「你記性不錯,我是很老了。」既然借了,就再借一次,反正年齡並不重要,她想知道的是……「你真記得我啊?」
听起來,你也記得我。」鷹斯洛沉聲問,笑痕更深。
「你花名黑伯爵,很特別啊!」齊芸芸硬是不說他本身才足令她牽腸掛肚的因素。
鷹斯洛並不信她只記得這些,她暈紅的小臉正如那夜一般動人,透露了她也記得那個烙印般灼熱的吻。「你在這個飯店服務?」
齊芸芸沒空思前顧後,一時也無法向他說明自己為何要來當臨時演員,俏皮的說︰「你多多來捧場啊!」
「我還會見到你嗎?」他可不再輕易放過她。
她感覺自己身子隱隱的顫動。「你還想見到我?」
「可不,你幾點下班?」
「收拾好就可以下班了。」
「晚上有空嗎?」
有空有空,她所有的時間都可以免費贈送給他;可是如同第—次在運河跟他相遇時一樣,她仍不好意思說得太直接,這次,她含蓄的點頭。
「我們……可以一起喝杯茶嗎?」他提出邀約。
「是要喝烏龍、翠玉,還是冠軍青茶?」她隨口說了一串茶名。
他注視著她逗人的神韻;她聳起肩,就是攔不住自己愛胡說的小嘴,兩人看著對方,魔力般的笑彈在兩人間引爆,他們同時笑開了。
暢快歡笑後,他推開阻隔著的餐車,展開雙臂,要給她一個超級熱烈的義式擁抱,她也管不了還有「同事」在場,窩進他的懷抱中,笑著哭了。
第五章
總統套房里好安靜,在賓客全離開,餐宴場地也清理整潔後,廚師和所有服務生一一退出房外;鷹斯洛適時的以需要齊芸芸幫忙整理行李為由留下她,沒有人起疑。
此時齊芸芸和鷹斯洛單獨在套房外專屬的花園里,她仍穿著服務生的衣服,而他卸去西裝,一派輕松,兩人倚著欄桿,手上端著熱茶,雖然是房里供應的茶包沖泡的,聞起來卻別有一番香甜氣味。
「你看,星星好亮。」齊芸芸這輩子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都怪這氣氛太羅曼蒂克了,害得她不自覺的也學電視連續劇的女主角這麼說。
「你才是最亮的星星。」鷹斯洛回眸瞥著身側的她,把茶杯送到唇邊,啜了口茶。
她真喜歡他的比喻,也喜歡他看著她。她望著天空,滿足的發出輕嘆,享受和他重逢的溫馨時刻,悄悄地從眼角余光看見他英俊如神只的臉緩緩靠了過來,迷人的男性氣息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猜到他要吻她……
她輕巧的側過臉去,感性的合上眼,默契的等待他的吻降臨。
他灼熱的唇覆上她的,動情的輕吻她,這久違了的溫柔接觸,悸動著兩顆心。
「原諒我……情不自禁。」他粗糙的面頰挲摩著她隻果般的艷頰,柔悅的問︰「告訴我,剛才我抱你時,你為什麼會哭?」
她心顫栗著,頰好燙,心微慌,卻又不忘逗他。「因為……你抱得太用力了嘛!」
「真的嗎?」他立直了身子,信以為真的問。
她被他富有情感的眼神牽動,不得不收斂頑皮的性子。「騙你的啦!」
「那是為什麼呢?」
「我是太開心了,你也沒忘掉我,太教我意外了,我一直在想怎麼會這樣呢!」
「你身上有種魔力,讓我忘不了你。」
她微張著唇,如深夜般幽靜的眼楮瞅著他,她怎會有什麼魔力呢?有魔力的人是他啊……難怪人家說拉丁情人最正點了,他談情說愛的功力是足以迷惑她小小的心……
「告訴我你沒忘記我的真正原因……」他醇厚的嗓音像電流穿透了她的心。
她著迷了,說出了心事。「你的吻……讓我愛上你了……」
鷹斯洛熱烈的瞅著她,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欄桿上,也取下她手上的杯子擱下,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將她帶往懷中,密實的擁抱住她,他沒有開口,無言中情感自然流露。
她震撼著,她可以感受到他對她也有相同的愛意……
「跟我交往,當我的女朋友……好嗎?」他問。
她眼底有股熱霧在轉,平時她是開朗的,從不多愁善感,可是她現在又好想流淚。
「好。」除了這個回答,沒有別的可以替代。
「是不是談遠距離的戀愛,天天寫e-mail,上網聊天那種?」她的淚墜了下來,
他搖頭,深情注視她,伸出手指撫去她的淚。「別叫我只能從電腦里看到你,那太殘酷了。」
「可是你住威尼斯,我住台灣,是有距離。」她怯怯的把手心貼在他的胸膛上,發現他的心跳好狂。
「搬來威尼斯,你不需要工作……」他不忍見她在飯店里做這種服侍人的工作。
她疑惑的問︰「可是總要吃飯,也需要住的地方。」
「就住我家。」
她想了想,好像有點不太對……「你該不是同情我當服務生,想養我吧?」
「找是不想讓你一直做這種服侍人的工作。」
她輕輕的收回手,退開一步,這下子誤會可大了,她當服務生完全只是為了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忘了她,只是串場而已!她不要他同情,她也不是寵物,可以讓他買回家寵,而且萬一有一天他不愛她了,是要拿她怎辦?」一腳踹回台灣來嗎?
不成,她不能答應跟他遠走威尼斯,她將來還得接老爸的班,怎能跟他走?她寧可留下之前的美好回憶,也不能被愛沖昏頭。
「好嗎?」他熱切的問,希望她答應,這時室內的書房里傳來電話鈴聲,打斷他們的談話,也打斷她的理智,她陷入掙扎的泥沼中……
「我去接一下電話,在這里別走開……」鷹斯洛雙手壓低,以手勢示意她務必等他。
「好。」她見他那麼在意她,心中有絲絲難過。「我不會憑空消失的,一定等著你。」她露出淡笑,他才安心走開。
她留在花園,也不知要怎麼說才不會傷害他,他深幽的目光中總透著一抹令人心疼的蕭瑟,緊緊牽系她的心,害她看著看著就心疼了起來,她不懂像他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為何會在乎她這個一無是處,又愛調皮搗蛋的人?
最要不得的就是她平常點子特多的腦袋了,現在它可是什麼點子也榨不出來。
她一邊踱步,一邊想著該怎麼說才夠委婉又不傷人,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了,她掏出來看,是二姊來電,她搗著听筒小聲問︰「二姊,什麼事?」
「小妹……糟了啦!……今天一個晚班的服務生到洗衣房要領制服……發現制服不見了……可能是我偷的那一件……你快月兌下來……我好送回去還。」齊家二姊向來是慢郎中,這一著急,說話的聲音比哭還難听。
「二姊,你先別慌,你人在哪里?」齊芸芸正愁沒點子,又受二姊影響,也跟著慌了。
「我已經在總統套房門外了……求求你快月兌了讓我拿去還……在飯店里偷竊非同小可……是會被開除的。」齊家二姊好怕被發現。
「好,我馬上到門口給你衣服。」齊芸芸心知二姊已幫了大忙,她可不能給她出差錯,若害二姊丟了工作,她會很自責的。
她急急離開花園,進了室內,在通往廚房和客廳大門的岔路上,她煞住腳步。
一陣遲疑,她是該先到廚房去找放自己衣服的包包來,找個隱密的地方換上自己的衣服,再把制服送出去給二姊?還是先月兌上的服務生制服扔給二姊,再快跑進廚房找包包?
「妹……快啊……若有人來就不好了……」齊二姊聲音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