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媽目不暇給地看著,鈴鈴神采飛揚地介紹。「我哥眾多的投資里包括斯氏鑽石,雪凝和我哥是因為我介紹在那里認識的,所以我選了象征永恆的鑽石當聘禮,當然是大哥自己買單的,藍媽媽您滿意嗎?」
老媽媽頻頻點頭,笑彎了眉,心底的疑問已有了答案,可想而知女婿是賣鑽石的,她手上的鑽戒就絕不是女兒花錢買的,既然送都送了,當初她也都欣然收下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晚間時光,韋翔杰載著雪凝到淡水游車河。他開著修好剛出廠的賓上,她倚在他的肩頭,敞開車窗吹著海風,好不愜意。
「讓我開開看好不好?」她很想試試。
「我還要命。」他保命要緊。
「讓人家試試嘛,這路上又沒車,練習一下有什麼關系嘛!」她「魯」著。
「你到底有沒有駕照啊?」他懷疑。
「當然有了,只是兩年多前領的,我又沒買車,在台北搭捷運或公車就四通八達了,哪需要自己養台車啊!」她用手指掃掃他的手臂,強烈地請求。
「好吧!既然這樣,老公就負責幫你復習,不過不是現在,是明天視線好點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韋翔杰可沒被她給惑動。
「噢∼∼」她嬌聲抱怨,一方面也覺得他真的很細心,夜里視線的確不良,對她這個菜鳥來說是危險了一點,可能不只是一點而已吧!她生疏的開車技術真的是有待磨練。
棒天他開車來接她出門,她以為他會選擇無人的道路,他卻慎重地把她載到一家駕駛訓練場,弄來—輛教練車讓她開,他本人就坐在駕駛座旁的教練位置,隨時守護她。
「難不成這駕馴班也是你開的?」她坐上駕駛座,即便他回答「是」,她都不會感到訝異了。
「不是,是跟朋友借的。」韋翔杰雙手交疊在胸前,注視她開了引擎,沒換檔就踩油門,鎮定地提醒她︰「開引擎,踩煞車換檔,前進後輕踩油門。」
「我好笨!你可聰明了,這教練車有兩個煞車,你坐我旁邊,萬一我又失控,你可以救我。」雪凝照他說的做,換了當後慢慢地踏油門,小心地開在規劃好的路線,一邊還歡欣鼓舞地贊美他。
「專心開車。」韋翔杰在胸前比畫十字,替她也替自己禱告。
雪凝瞧他那麼擔心她,她就更加把勁地用心練習,好讓他相信她其實技術還不賴。
這一耗,用去了整個上午,離開駕訓場後,他們回家接了老媽媽一起外出用餐,三人愉快地在五星級飯店享用了四川菜,直到下午才回家。
「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韋翔杰體貼地問老媽媽。
「都什麼年代了,小倆口看電影干麼老媽還得跟去當電燈泡?」老媽媽笑著拒絕。「你和雪凝去就成了,有你照顧她我很放心。」
雪凝臉紅地嚷著說︰「媽,你怎麼那麼放心他啊?萬一他不送我回來怎麼辦?」
「都要結婚的人了,還像個孩子,跟翔杰多學學,他可是很穩重的,我第一眼見到他就感覺到了。」老媽媽夸著未來女婿,笑著回房去睡午覺了。
雪凝佯裝吃味,韋翔杰得意地揚著眉,兩人睨著對方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晚場電影院里,他們選了熱門片看,黑暗中他握著她的手,她倚著他的肩,一同感受外星人侵略地球的威力,片中男主角在生死交關時展現了對女兒的父愛,教人感動落淚。
「阿湯哥好帥。」她小聲地感嘆。
「別在你老公面前說別的男人帥。」他低聲警告,遞了面紙給她。
「你也會為我吃醋嗎?」她眨著眼問。
「還用說。」他用鼻尖摩挲她的。
後排有人真的看不下去了,出聲說︰「現在這到底演的是科幻片還是愛情片啊?」
「依我看是喜劇吧!片名叫『大野狼愛上小白兔』。」
伴隨著風涼話還有訕訕的笑聲。
韋翔杰听見這熟悉得令人耳膜發疼的聲音,回頭一瞪,果然是他的好友霸王和玩家,霸王身邊還有他心愛的妻子,玩家則是光棍一個。
「在電影院里喧嘩很不禮貌的。」韋翔杰回敬他們一句。
他們耐人尋味地笑著,不再出聲,韋翔杰也笑著。
雪凝很害臊,她知道後頭的人指的是她和韋翔杰,奇怪的是他沒生氣反倒笑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悄悄回頭,看見兩個超級英俊的男子和一個柔美如水的女子,其中一個是玩家她認得,她收回視線低聲問韋翔杰︰「那一男一女是誰?」
「朋友和他的妻子。」韋翔杰仍握著她的手,視線盯在銀幕上。
雪凝沒再倚著他,怕被他的朋友笑話,一直到電影散場後,經由韋翔杰介紹,她才知道他們是關系密切的三個好友。霸王是斯氏鑽石的總裁,玩家也是股東之一,他還有個驚人的頭餃,但他不準人說出,雪凝也就不得而知,不過她倒是和霸王美麗的妻子曲夜心交了朋友。當晚五個人相約到小酒館聚會,直到深夜三點。
回程雪凝安穩地在韋翔杰的車上睡著,一覺醒來她並沒有到家,而是到了他家,車已在院子停妥。
「你不送我回家嗎?」她心怦然地間。
「我要留你幫我做早餐。」他靠過來輕吻她,強烈地暗示讓夜變得熾熱。
「我在車上睡飽了,可能會睡不著哩!」她羞答答地說。
「我會想辦法讓你睡著的。」他親昵地說,手臂繞上她的腰,輕揉著她的身子。
她噗哧地笑了出來,他想做什麼,她可清楚得很,任由他熱情地吻她,她只想給他最甜蜜的回應。
尾聲
莊嚴肅穆的教堂里,一場亞洲首富的盛大婚禮正在舉行,各國媒體不請自來,由于拒絕外人觀禮,媒體只能守候在外,把整座教堂層層包圍。
神聖的殿堂里新郎新娘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神父立在壇前慈祥地問︰「新郎,你願意娶雪凝小姐為妻,一生一世愛她、敬她嗎?」
「願意。」韋翔杰虔誠地回答。
「新娘,你願意嫁給韋翔杰,一生一世愛他、敬他嗎?」
雪凝屏息地望向英俊的老公,隔著雪白的面紗低聲問︰「你願意待會兒讓你的新娘開禮車載你回家嗎?」
噢!韋翔杰萬萬沒想到,他的小娘子竟在這重要時刻當眾威脅他。
「你的技術尚待加強。」他壓低音量說。
「那天不是練習過了,我開得很好啊!」雪凝很失望,還以為他會答應呢!
「實際的路況變幻莫測和教練場是完全不同的。」他耐著性子,要她打消念頭。
「意思是婚前婚後也完全是不同的嗎?」
噢!哪有這樣的「引伸」法。「這不能相提並論。」
「拜托嘛,讓我小試身手一下。」雪凝用無辜的眼神瞥他。
韋翔杰最受不了她這號表情,那會讓他有無力感,但他仍不肯松口讓她過關。
「新娘,你願意嫁給……」神父見新娘遲遲不回答,索性重復一邏。
「快說願意,不然我不說嘍!」雪凝咬著唇,拗了起來。
「你敢?!」韋翔杰眯起眼。
「我就敢。」她扁著嘴。
他又氣又想笑的,真是敗給她了,他當然相信她有那勇氣。
「我願意。」他咬緊牙關向她投降。
雪凝眉飛色舞的笑了,提起中氣,宣告天下︰「我願意。」
禮成後,兩人步出教堂,媒體蜂擁而上,新娘開懷地拋了捧花後,挽著新郎一同走向結了彩帶的敞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