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是才華洋溢,彈得好極了!」阿捷滿臉笑容地向她走來。
琴音戛然中斷,恬羽再也無法坐在位子上彈琴,只想離開客廳,她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上回他帶的人傷了墨忍風,她耿耿于懷至今,心知若不是他指使,手下不可能擅自出手,她可沒原諒他呢!而且人跟人之間的感覺是很奇妙的,有的人讓人樂于接近,他卻是一接近就教人起雞皮疙瘩。
她蓋上琴蓋,走向樓梯,阿捷竟伸手擋住她。「別走嘛!」
「我要去吃藥。」她冷淡的說了這句他無法有意見的話,很快的上樓去。
阿捷真的很納悶,他長得帥,又是老大的愛將,為什麼總是得不到小姐的青睞?他不死心的跟她上樓到她房間,她已將房門深鎖。
「小姐呢?」他問門外留守的女僕。
「小姐在房里吃藥,不想任何人打擾。」女僕說。
阿捷全然沒轍。據他所知,小姐不怎麼喜歡吃藥,他要是現在打擾她,她拗起來就不好了。雖然他急著和她「搏感情」,也不能操之過急,以免「吃緊砸破碗」,他只好下樓去窩在客廳,看電視打發時間,打算待會兒再上樓。
房里,恬羽根本沒有吃藥,她把中藥晾在一旁,急著打開電腦見墨忍風。墨忍風準時上線,見她愁眉不展︰心情隨著起伏。
「怎麼了?」他問。
「救我……老爹去東京,派那個阿捷來保護我,我覺得自己好像囚犯,哪里也去不成,整天都做我不想做的事,想見你卻偏偏見不到,再這樣不去我一定會發瘋的……」恬羽紅著眼楮說。
墨忍風的心被扯疼。「我去看你。」
恬羽愣住,心跳開始飛馳,好半晌才開口問︰「什麼時候?」
「現在。」這是個極瘋狂的提議。
「可是那個阿捷在樓下呢!』
「他擋不住我,告訴我你住哪一樓、哪一個房間?」
「我住二樓,右側的房間,你難道是要『飛』進來嗎?能避開圍牆外的安全系統嗎?」恬羽心底驚喜卻也擔心。
「難不倒我的,你放心的等我從你窗口飛進去。」他酷笑。
「我該怎麼掩護你?」恬羽難以置信。
「你在十一點整熄燈,然後打開你的窗子,乖乖在房里等我。」
「如果被發現怎麼辦?」
「不可能。」他相當自信。
「待會兒見。」他留下這句話。
她還來不及道再見,他已消失在她的熒幕前。她關上電腦,整個人都在發熱,手心冒出汗水,心情既緊張又刺激。她起身開窗,安靜的等待十一點來臨。
十點五十五分,墨忍風驅車到達,透過紅外線透視鏡的觀察,他已確定安全系統對他而言一點障礙也沒有。十一點整他看見「暗號」,華宅二樓本來亮著燈的房間,熄滅了燈火。
他攀牆,後空翻著地,無聲靠近大屋,拋出三角鉤繩索,固定在窗沿,身手矯健的直上二樓。他明知這樣的舉動有多瘋狂,但不這麼做,無法打消對她熾熱的思念。他想見她,觸模她,將她緊擁在懷里,不想她流淚、絕望;總之見她是他今晚一定要完成的使命。
兩三下他已攀附上窗緣,一躍而進,恬羽怔怔的看著窗口身手矯捷的黑影,終于松了口氣,毫不遲疑地奔進那個令她魂牽夢系的強壯懷抱,讓他把她抱個滿懷。
「你真的來了!」
「開燈,我要看你。」墨忍風熱切地在她耳畔說。
恬羽離開他的懷抱,開了燈,燈下的他英姿一如往昔,額前垂落的發絲更為他剛毅的俊臉添了幾許溫柔。
墨忍風深如黑夜的雙眼也盯著她看,目光掠過她清靈的小臉、身上寬松的白色蕾絲睡衣,她的長發比記憶中更飄逸。
兩人同時走向對方,痴狂的緊抱著彼此,他深深地吻她,恨不得將她帶走,永遠把她佔為己有。她讓他激烈的吻著她,撫觸她,也讓相思之苦隨著他的熱情消融,就在兩心纏綿、密不可分之時,門外傳來阿捷的敲門聲。
「小姐,你還亮著燈,一定是還沒睡吧!我可不可以跟你說幾句話?」阿捷無心再看電視,一心只想接近恬羽。
激情的擁吻被迫中斷,墨忍風用眼神質問恬羽,恬羽伸出食指輕放在他的唇上,請求他別出聲。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她對門外的阿捷說。
「你開門嘛!」阿捷不死心。
「這麼晚了,跟你有什麼話好說,那小子真欠扁,我去揍他幾拳。」墨忍風沉著臉,聲音也是很沉很沉。
恬羽看得出他居然為她吃醋了,笑著緊抱住他,希望他別真的沖出去才好。
「我不會開門的,我要睡了,你別吵我。」她倚偎著墨忍風向阿捷喊話。
「噢……好吧!」門外的阿捷不敢再吭聲,失意地走人了。
他們听見腳步聲遠去,她忍著笑,暫時離開墨忍風去熄了燈,並拉著他走到距離那道門最遠的床邊,以免被外面的人听到他們的談話。
「那小子經常這麼纏著你嗎?」墨忍風反汨住她的手,將她拉到面前問。
「沒有,你放心,他不敢怎樣的,我是老大的女兒。」恬羽甜蜜地吻他,包容他的醋意,細聲問他︰「你好不容易才能抱我、吻我,難道我們要一直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嗎?」
「誰說的。」墨忍風溫柔低語。
「愛我……」黑暗中她輕解上寬松的睡衣,任它垂落在縴白的雙足下。
月光下,他將她無與倫比的動人身影擁入懷中,細密地吻她,撫觸她胸前令人銷魂的柔軟,輾轉吮住敏感的花蕾。他環住她的縴腰,輕輕將她壓抵在床上,吻栘到她平坦的小骯上,緩緩落在雙腿間,她輕顫,身體如著火般的難受。他褪去衣衫,溫柔地愛她,兩人秘密地共度了這激情的一夜。
溫存過後,她嬌羞的枕在他的臂彎,听著他的心跳,感受他強而有力的生命力,輕聲問︰「你什麼時候要走?」
「待會兒。」他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著。
「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你?」她抬起小臉問。
「明晚。」他低聲一笑。
「不……太危險了,我會擔心你,我不能那麼自私。」她不要他再冒那麼大的風險。
他吻吻她的額,愛憐地說︰「也許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下星期六晚上有個知名商界人士辦壽宴,我想你父親應該會去,如果你身體允許,不妨要求他帶你去。」他想起這件事,不失為一個見面的好方法。
「你也會去嗎?」恬羽心底浮起一線希望之光。
「會。」他肯定的答覆。
「可是……在那樣的場合,兩幫人馬見了面會不會動刀動棍的?」恬羽撐起自己,俯頭問他。
墨忍風輕撫她頰邊動人的秀發,淡笑說︰「你放心,那個場合是屬于『白道』的,主辦人和我還有你老爹多有熟識,即使兩幫要尋仇也不會那麼不上道,找那樣的場合。」
「我好高興哦!原來這世上有個地方是可以讓兩幫處于和平狀態的,那個主辦人的來頭一定不小嘍?」恬羽精神一振,真的很意外且歡樂。
「是不小,他是一個船務公司老板,過去是黑道中重量級的大哥,在我父親掌權的年代,曾出面調解過兩幫的紛爭。」墨忍風描述。
「太好了!我迫不及待想現在就問我老爹了,我一定要跟著去,以前我常跟老爹出去參加宴會呢!」恬羽回想著,開心地笑著。
墨忍風心疼她,大手輕輕穿過她的長發,掃住她的頸子,輕吻她。「也得你健健康康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