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因?」
「這個,我想,你還是親自問他比較好吧?」曲尹航說,「畢竟當年的事只有當事人清楚。」
「是啊,是啊。孰是孰非,也得听听老頭子怎麼說吧?」曲如夢說,「老頭子現在在歐洲旅行,昨天上官打電話跟我說了你的事之後,我就打電話叫他回來了,只不過還沒有告訴他你的事,他大概再有兩天就會回來。」
「呃,他會不會不認我,會不會認為我……」
雲天抬頭看看上官邱哲,眼里有著茫然,上官邱哲心疼地擁緊她,「不會的!」上官邱哲不忍雲天的不安,安慰著說。
上官邱岩看著兩人,眼里有著擔憂,既心疼胞弟的深情,又無奈自己無能為力。
「那,等老頭子回來了,我就安排你和他見面,怎麼樣?」曲尹航考慮了一會兒說。
「嗯。」雲天點點頭。
「那麼,雲兒,你今天要隨我們回家嗎?」曲如夢問。
「回家?家?」雲天有些脆弱地說,「從好久以前我就好想有個家,屬于自己的家,有爸爸媽媽,有快樂幸福,可是我沒有,媽媽走了,那個曾經是我的家也沒有了……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大家都有家,而我卻沒有,是我太奢求了嗎?還是我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麼懲罰……」
「天兒……」上官邱愈發心疼地抱緊她,「不要這樣,你會有的,一定會的……我……我……呃……」
「小哲?」上官邱岩臉色一變,飛快地上前扶住臉色發白的上官邱哲,他著急地說,「別激動,別激動,小哲!如夢,尹航,快來幫忙扶一下小哲。」
「好的!」兩兄妹也臉色大變地上前幫手,他們曾听上官邱岩說過上官邱哲的情況,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發病。
上官邱岩跑上樓,在胞弟的房間找到藥,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快,小哲,把藥吃了!」上官邱岩把藥小心地喂入上官邱哲的口中,雲天早就倒好一杯水遞上前。
上官邱哲吞下藥,慢慢地終于平靜了下來。
「小哲,你覺得怎樣?」
上官邱哲緩緩睜開眼,看著一臉擔憂的大哥,內疚地說︰「我沒事,大哥,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曲如夢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阿哲!」雲天上前拉住上官邱哲的手,急切地說,「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剛才……」
「雲天,小哲他……」
上官邱岩欲說什麼,卻被上官邱哲打斷了︰「大哥,不要!」
「小哲?」
「沒事的,天兒,我沒事,只是老毛病而已。對不起,嚇到你了。」上官邱哲微笑著安慰雲天。
「阿哲,你別瞞著我了,怎麼可能沒事?」雲天不滿地說,剛剛她真的嚇壞了,她確定這種情況不能再發生一次,否則,她會崩潰的。
「天兒!」上官邱哲知道雲天的擔憂,不舍道,「我真的沒事,我好累。能不能讓我先休息一下?」
「阿哲?」雲天有點無奈,「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嗯,要不,你先和曲大哥去曲家,等我休息好了,再去找你。」上官邱哲揉揉雲天的秀發,溫柔地說。
「那就這樣吧。上官,你照顧小哲,我帶雲兒先回曲園。小如,你呢?」曲尹航說。
「我還是留下來幫岩照顧下哲好了。」曲如夢看著上官邱岩說。
「如夢姐,你還是陪天兒吧。你們多相處相處,我有大哥就行了。」上官邱哲笑著婉拒。
「那好吧。雲兒,你要不要去換套衣服?」曲如夢問。
「嗯。」雲天點點頭,「阿哲,我扶你上樓吧。」
「好!」上官邱哲站了起來,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卻不似開始那般嚇人了,「天兒,你要開心點哦,不要擔心我。」
「知道了。阿哲,你真的沒事嗎?」雲天還是不放心。
「沒事的。」
上官邱哲在床上躺下,雲天幫他蓋好被子,擔心地看著他,「可是你的臉色還是好差哦。」
「乖,我沒事的。我保證!」上官邱哲拉下雲天的頭,吻著她的櫻唇,輕喃道,「天兒,我愛你!」
「我也愛你!」
「好了,你去吧!別再擔心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再說,還有大哥呢!」上官邱哲溫柔地笑著,眼里卻有一絲憂傷,不過轉瞬即逝,雲天並沒有發現。
「那你好好休息吧!」
上官邱哲看著雲天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眼里有著憂傷和不舍。他知道,或許,分別的時間到了,不管他有多麼的舍不得。
「小哲,你該住院治療了!」上官邱岩擔憂地看著上官邱哲,語氣里有著不容拒絕的嚴肅。
「可是,大哥……」
「小哲,你答應過我們的!」
「我舍不得她啊!」上官邱哲低喃道。
「小哲,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啊?只有接受手術才有機會永遠和雲兒在一起啊,否則,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上官邱岩勸道,「你還是住院吧。我們已經找到健康的心髒了。只要再等段時間,就可以幫你檢查動手術了。」
「能不能等到雲天的事結束後?大哥,可不可以?」
「那,好吧。不過,你要小心,一有不對,你必須馬上入院!」
「謝謝大哥!」
上官邱哲苦澀地笑了,縱使有著無盡地不舍,卻也無能為力。
第9章(1)
幾天後,曲家別墅的書房里,雲天和上官邱哲坐在一旁,而曲昱山和曲尹航、曲如夢坐在另一旁。
雲天看著曲昱山,他一身黑色西服,梳得整齊的頭發,還夾雜著白發,雖然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卻還是顯得那麼的精神。
那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母親等了一輩子的男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父親。雲天的眼楮潤濕了,原來在這個世界上,她還有這麼一個親人。
雲天望著自己的親生父親,久久不能說話,她好想問問,在他的心里是否有想過可憐的母親,可是她卻說不出話來,太多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心田。
「天兒,天兒……」上官邱哲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曲昱山望著雲天,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為,他可以肯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可是為什麼自己會對她感覺這麼熟悉呢?
"「畢初文是我的母親。」雲天盯著曲昱山,強調地說道,「親生母親!」"
"曲昱山震驚地看著雲天那肖似畢初文的眸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爸,你沒事吧?爸?」如夢擔憂地喚道。"
"「呃……我沒事。」曲昱山回過神來,他轉向雲天,激動地問,「阿文,阿文,她還好吧?二十年了,她的女兒也這麼大了。」「她不在了,七年前就去世了。」雲天試圖讓自己冷靜,可是微微顫抖的手還是顯示了她內心的悲傷。"
"「她,她,走了?怎麼會?怎麼會?」曲昱山不能接受昔日戀人去世的消息,那麼多年過去了,再听到她的消息竟然是這樣,這叫人情何以堪啊。"
「爸?爸?」
"曲昱山看起來很不對勁的樣子,嚇壞了曲尹航和曲如夢。"
"「爸,你的藥呢?藥呢?在哪?」曲尹航著急地問道。"
「抽屜……抽屜……」
"曲尹航拉開抽屜,翻到藥瓶,從中倒出藥,喂曲昱山服下。"
"「曲大哥,水!」上官邱哲遞上水。"
"好不容易曲昱山平靜下來,大家才松了一口氣。"
"雲天看著那個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的男人,心里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該恨他的,可是那一剎那間,她竟然無法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