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要回去了嗎?」她害羞地問,心熱熱的。
帥傲風側過頭注視她,她的樣子惹得他很心動,粉女敕的唇像在期待他的吻,使他血氣不斷往胸口沖、沖、沖……他別開眼,壓抑下對她的渴望,他知道自己有的是機會,卻不是現在。
他現在該解決的是,想出一個地方把她藏好。
「我們去吃飯,然後看小白。」這不是萬全之策,但他相信她會喜歡的,且可以拖延些時間。
「好。」漫雪欣然地說。
這晚帥傲風就一直載著漫雪在外頭耗時間,看了小白後,還做了一件他從沒做過的事——逛街。
他一向都沒這種閑工夫,卻又為她破例了。他把車停在東區的停車場,漫無目的地帶著她壓馬路,一路上都在思索著「解決」之道。
而漫雪對這陌生的城市很好奇,樂在其中;走過熱鬧人多的路段,她發現帥傲風的手總會自然地輕扣她的肩,輕摟她的腰,她知道他只是很君子的保護她,然而每一次輕柔的接觸都挑起她的心悸。他們的影像映在商店的櫥窗上,看上去很像真的情侶,這不經意的發現讓她陣陣悸動。
和他穿梭過小巷的小吃店、精品店、pub,他清新的氣息離她很近,近到不容她忽視他的存在;而她悄悄地、莫名地欣喜著,也很有安全感。
她放心地跟著他走,直到她發現他們居然繞過另一條巷子又踅回同一條巷子中。
「這里剛才來過了。」漫雪忽然停下腳步,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和帥傲風的牽在一起,兩人的手拉成一直線。
帥傲風看了一眼巷口的風景,始終遠飄的心神被扯了回來,他自圓其說︰「我只是試試你認不認得路。」
漫雪俏皮地聳聳肩。
帥傲風將她拉向自己,低聲問︰「累不累,要不要找一家pub坐坐?」
他溫柔的口吻令她又是一悸,她是有些累,走得腿也酸,但她體貼地問︰「為什麼不回去?」他目光灼熱地掃來,她紅了臉,急忙說︰「我是說……回去休息不是很好嗎,為何要在外頭花錢?」
帥傲風揚揚眉宇,失望她竟是沒有「別的」意思。「帶你做社會現象觀察,好讓你融入這個城市不好嗎?」帥傲風煞有其事地反問她,卻絕口不提自己心底苦惱的事,只想將時間一拖再拖。
「我只是不想你累著,你上了一天的班,而且時間不早了。」漫雪善意地說,雙手握住他暖呼呼的大手。
他猜想她可是真心的關心,卻不敢輕易斷言︰但這一刻漫在他心頭的迷思被她破解了,他拉著她在外頭瞎晃只為了躲龍天民,卻忘了野獸該有的攻擊力!
就算回去接受正面迎擊又如何,何況那男人說不定根本不是龍天民,他何不賭一賭!
倘若那男人真是龍天民,而他們真的遇上了,他也許注定是輸家,那也要輸得漂亮。
帥傲風當下做出決定,他反扣住她的手,篤定地說︰「這就回去。」
漫雪恍若看見他的雙眼閃過猛獸般的掠奪光芒,想看清,他已握著她的手走離。她有點膽怯,他卻健步如飛,讓她毫無思索的空間,只能加快腳步跟著他而去。
回到飯店,兩人一同搭上電梯,漫雪默默地佇立在帥傲風身畔,她留心這一路他好沉默,不苟言笑的神情好嚴肅,他的手仍定在她的腰間,可是手勁似乎大了點,似乎生著悶氣,是因為她拒絕去pub嗎?不,他並不是這麼小器的人啊!
「你怎麼了?」她悄聲問他,他卻沒有回答,目光清冷地注視電梯燈鍵。那有什麼好看的嗎?漫雪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帥傲風緊盯著持續上升的燈鍵,愈接近十二樓,他的情緒愈是繃得死緊,而惡咒應驗了,電梯停在十二樓!
「當」地一聲,門即將開啟,他心頭刮起凜冽寒風,相信一切將要終結!
「您好。」進來的是一位服務生。
幸好!帥傲風暗自捏了把冷汗,嘲笑自己也會窮緊張,真是精明一世,卻為了身旁這小女人而變得慌亂,他下意識地看向身畔的她,這才察覺她動人的雙眼一直疑惑地瞅著他。
「就快到二十樓了,這是座快速電梯,性能不錯。」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
漫雪見他又恢復正常,也就不多問。
那名進來「插花」的服務生在十五樓的俱樂部走出電梯,電梯門正要關上之時,不知哪里飄來女人高跟鞋的噠噠聲,帥傲風血壓開始下降,一伸手把關門鍵按得死緊,就怕門突然開了。但外頭的人居然跟他暗中較勁,也按著外面的開關,而電梯門無情地開啟!帥傲風額上青筋暴跳,臉色極難看地瞪著門,心也異常絞痛,他就要失去她了,他輸定了!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但進來的不是他所以為的人,而是一名打扮很「上流社會」的貴婦人。
帥傲風沒好氣地瞪了貴婦一眼,倔冷的神態令那貴婦一臉受驚,挨著門邊站。
真是要命,心情像在洗三溫暖,這游戲再玩下去他肯定會起哮!帥傲風暗啐。
終于電梯到了二十樓,他郁悶地帶著漫雪走回他的安樂窩。
「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漫雪敏感地發覺他不尋常的情緒。
「哪有?」他只是一直處于備戰狀態,全副武裝所以神經兮兮。
漫雪猜想他一定是上了一天班又陪了她一晚上,累壞了。「待會兒我可以讓你全身放松呵!」她善解人意地說。
「是嗎?」帥傲風萬分驚喜,沒有人比他更需要「放松」的了。他「性」沖沖地取出房門的磁卡,開了門。
「我的行李呢?」漫雪一進門就問。
「在更衣室里。」帥傲風眉開眼笑地說,漫雪往更衣室走去,他直盯著她婀娜多姿的曼妙背影,目光變得魔魅富有深意。
不久,他听見更衣室內側的浴室里傳出水流聲。
這……是要洗鴛鴦浴嗎?他心花朵朵開,沒想到她變得這般殷勤主動,真是令他意外又窩心。他笑意在唇邊,滿心期待。
「你進來浴室好嗎?風。」這聲「風」叫得他心癢癢的,想像她在里頭寬衣解帶,他色迷心竅,血脈債張,急躁地解開領帶,月兌去外衣,往浴室里走去,打算好好地疼愛她。
他壞壞地想,笑得邪惡,一進浴室卻只嗅到一股自然的植物香氣撲鼻而來,而他一心眷戀的小女人竟仍衣著整齊,手里拿著一只小瓶站著等他。
「我從家里帶了精油來,幫你在洗澡水里加了調合好的放松精油,可以讓你輕松好眠哦!」她說。
他殷切期待的「放松」,原來只是要洗澡然後去睡大頭覺!
吼∼∼可能是他太久沒吼了!這是個什麼世界啊?他到現在為了她忙得團團轉,卻連一個吻都沒得到。
「什麼叫放松精油?」他懶懶地問,扔了手中的襯衫,盯著她嫣紅的小臉,故意纏住她,不讓她走。
「是……把紫羅蘭和檀香精油調在金盞花浸泡油里,嗯……你听過金盞花浸泡油嗎?很滋潤肌膚呢!」漫雪不敢直視他的上身,目光閃爍地移到浴池,看見水中自己的倒影。
「我只听過大豆沙拉油。」帥傲風說的是氣話,卻惹得她一笑。
「其實……精油是從各種藥用植物中萃取出來的芳香分子,稱為油是因為符合油的定義。」漫雪低著頭解釋。
「這和銀行工作一定不一樣吧!」他真不想跟她討論這些,只想研究她為何像個小女奴似的,—副局促不安的模樣?既然當過老大的女人,什麼場面沒見過,他只是打個赤膊,足以教她臉紅得像小番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