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來的車輛冷漠地呼嘯而過,似乎沒發現到有人陷入危急,就算有恐怕也不願見義勇為拔刀相助。
雪兒陷入絕望,胡亂揮打他們,驀地有輛疾駛而過的豪華轎車突然「長眼楮」似的煞車,急速倒車、停住,從駕駛座里走出一個挺拔健壯的男子,冷酷地下令︰「放開她!」
雪兒听到這聲音,心情就像從死亡之谷里復活的鳥兒,淚眼迷蒙的望著她的救難英雄司徒野。
「少管老子的事。」混混不知死活地道。
月光照在司徒野噴著岩漿的黑眸,反射出毀滅性的光芒,他繞過車身,走近他們各給了兩混蛋一拳,將雪兒擄向自己,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還不放棄,想從背後偷襲,但他們還未近身,司徒野就報以一記回旋踢,把兩人踢得老遠,得內傷。
傍足了教訓,他一臉盛怒的上了車,踩足油門,飛馳而去。
「我不是叫妳待在屋里嗎?妳出來做什麼?」這聲質問火氣十足。
雪兒見他臭著一張臉,忍不住委屈地哭了。「我想找你……可又迷路了嘛!」
「難道就不能安分的等我回去,非得弄得天下大亂嗎?听說妳還騙了保鏢,簡直無法無天!」司徒野臭罵了她一頓。
雪兒受了驚嚇又被他如此斥責,真是「很受傷」。「你才無法無天!」她氣得回嘴。
「妳說什麼?」司徒野目光冷冽地射過來。
「我以為你在秘密基地,不讓他跟是為了替你保密啊!」雪兒理直氣壯。
「妳……笨!」司徒野握著方向盤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白。
「你再罵我,我就跳車。」雪兒咬著下唇說。
「跳啊!」他不以為然地冷嗤。
車門「喀」地一聲,真的在疾馳中打了開來,「吱──」地一聲司徒野緊急煞車,所幸後頭的來車夠機靈,咻地繞過他們,險些沖撞上!
驚險過後,一片死寂籠罩,司徒野雙目燃著黑色火焰,像恨不得掐碎她,雪兒也瞪著他,淚在黑暗中不斷墜落。
「所有人為了找妳全出動了,妳竟沒有一絲悔意?」他的聲音比夜更暗沈。
雪兒心怦地一跳,這才知道他為什麼火氣這麼大,只好斂聲問︰「你干麼小題大作,出動所有人?」
「因為我急壞了,妳高興了嗎?」司徒野狂吼。
「你……好大聲,我……耳朵受不了!」雪兒墜下最後一滴眼淚,低下頭去,手指無助地交纏。「我不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我只是想找你,卻不知你也在找我……你幾時回家的啊?」
「我不听妳繞口令,我要妳道歉。」司徒野怒潮洶涌的咆哮。
「你得先道歉才行,誰叫你一直不回來,你才是罪魁禍首。」雪兒喃喃地提醒他弄清楚事情的順序。
「我到中部的佛寺去拜祭我母親。」司徒野咬牙切齒地解釋。
雪兒怔住了!相形之下,似乎她理虧的成分較大。
她抬起紫眸很抱歉、很抱歉地瞅著他說︰「對不起。」
「沒听到。」司徒野別開臉,閉起雙目,雙手交疊在胸前,一副難以接受的酷樣子。
「對不起嘛!」雪兒咬咬唇,扯扯他的衣袖。
他冷傲地睜開眼,瞪著她警告。「下不為例!」
「不會有下次了,我就快忘記你了。」她紅著眼楮,心酸地說。「下午我開始憶起我室友的一些話,她說恢復記憶時不能吃甜食,可是我吃了,那將會忘了你……我只是想在忘了你以前,再見你一面,確定彼此的愛,也許這麼做,會加深對你的印象,說不定就不會忘記你了……」
「愛」這個陌生的字眼令司徒野心頭一震,從小的心靈桎梏使他避諱談愛,也以為自己沒有愛,然而自從她突兀地闖進了他的生命,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傳說中的惡魔,他只是個凡夫俗子,他為她動心、動情,那都是愛的表現!
「給我你的愛,我不能忘了你。」雪兒請求,剛收起的眼淚又急遽滾落,淚汪汪地瞅著他。
他深深嘆了口氣,問道︰「這就是妳急著找我的原因?」
「嗯!」雪兒重重地點頭。
司徒野傾過身拉上車門,打開車頂小燈,從中指上取下方形的藍鑽戒指,將其中的女用戒指拿了下來。
「戴著它,強迫妳自己記得,誰是妳的男人。」他灼熱地低語,執起她的右手將戒子戴上她修長的中指。
雪兒睜大蓄著璀璨淚珠的紫眸,驚訝地問他︰「這……是表示我們要結婚了嗎?」
「只差沒有證婚人。」
「誰說的,大海和天上的星星就是我們的證婚人。」雪兒揉揉淚眼。「可是我沒有要求你得娶我啊!」
「我是自願的行嗎?」這話說得專橫透了,卻又極富感情,瞬間將雪兒整顆心都變成甜美的草莓醬了。
她嘟起唇,挨向他,輕聲說︰「你可以吻新娘了。」
司徒野攥住她嬌柔的身子,俯視她掛著淚痕的小臉,重重地朝她的唇印上一吻,灼人的舌竄入她的口中,狂熱交纏中迸射愛的火光。
「我要妳完全記憶住我的……」愛!司徒野性感的低語被匆促的電話鈴打斷!
噢!雪兒雖覺得可惜,但她心有靈犀,深知他要說什麼;世上只有他能帶給她愛的感覺,她也只要他一個人的愛,她相信自己不會忘了他。
司徒野接听來電,卻沒有放開雪兒。
「大哥,找不到雪兒小姐。」電話里隱約傳出杰斯的聲音。
「找到了,要兄弟們收隊。」司徒野令道,且立即關機。
「我們要回去嗎?」雪兒問。
「不,我要給妳強烈的……愛的力量。」司徒野這麼說。
雪兒看見他眼中的笑痕,羞紅了臉,她知道他要載她去哪兒了。
◇◇◇
在兩人私密的天地里,愛情如同被喚醒的猛獸,情潮似海洋般無邊無際。
他吻遍她誘人的嬌軀,恣情留戀在她渾圓的,細細吮吻,恍若品味珍饈,大手旋繞在她雙腿間裹著蜜汁的花蕊上;她的身子在他的撫慰下敏感地輕顫,口中逸出嬌吟。「啊……」
「說妳要我。」他在她的耳畔說,灼熱的氣息像一團火焰纏燒著她。
「我要你愛我。」雪兒雙眸迷魅地發出愛語。
壁上的掛鐘發出美妙的聲響,時間正好指在夜晚十一點的位置,他毫不遲疑的將愛火送進她濕潤的深處,直抵細女敕的花田,激起愛的狂潮。
他狂肆地沖擊,律動如燦爛的火花照亮夜空,也照亮她灰澀的記憶,她憶起了所有,更忘不了他。
他靈活的運用老練的技巧,將電波似的熱力送進她的幽谷中,帶來高潮迭起的刺激,她狂野地款擺縴腰,迎接他精壯的生命力。
「嗯……啊……」嫵媚的嬌吟發自她的內心,兩人一同馳騁在潮涌間,得到至高無上的滿足!
波瀾過後,雪兒蜷在司徒野的懷里,寧靜地傾听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腦海中閃動著驚險萬分的鮮明影像──
她擲出汽油彈燒了惡魔的樹林,攀爬上惡魔的臥房,點了迷魂香,卻迷昏自己。
她大膽地招惹惡魔,卻也不可救藥的愛上惡魔。「你知道我是為何跟蹤你嗎?」雪兒緊閉雙眼,心悸地問。
司徒野低下頭瞥她,感興趣地問︰「為何?」
「為了你手上的骨董藍鑽戒指,它是我家的東西,約有一百年歷史……」雪兒抬起眼簾怯怯地伸出自己戴著鑽戒的右手,交纏住他的左手,娓娓道出因由。
「妳為了它‘出生入死’?」司徒野扯出笑痕,緊握住她的手。「如今妳要回二分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