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曼斯疑慮道︰「究竟是誰唆使櫻田門到我霍氏來?」
「在沒有證據之前很難論定。」何田田平心而論。
「我要你加強保安工作,且對所有雇工及新進人員的背景詳加調查。」霍曼斯指示,「這麼做也許只是消極的防範,但敵人似乎無孔不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我會的,你放心。」何田田一臉嚴肅地保證。
「你去忙吧!」
何田田才走出書房,就遇見紫嫣親自端著托盤迎面而來,。「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我準備了咖啡和小點心!」
「謝了夫人,下回吧,你和曼斯都放棄蜜月了,我怎會有心情坐下來喝咖啡。」何田田婉拒,從容地說,「容我先走一步。」
「好吧!」紫嫣不為難她,兩人道別後,她把茶水端進書房給霍曼斯,卻只見他面色沉重。
她安靜地放下托盤,倒了一杯熱咖啡放至他書桌上,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
「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霍曼斯驀然對紫嫣這麼說。
「什麼秘密?」從小到大他好像還沒和她分享過秘密呢!
「跟我來,寶貝!」霍曼斯由座位上起身,走出書房;紫嫣心底微微震蕩,隨即跟著他離開,步下樓梯後霍曼斯進了房間,到了更衣室。
「你要換衣服嗎?」紫嫣問,懷疑他在開玩笑。
霍曼斯搖頭,「這里有道密門。」
「密門?」紫嫣驚詫地眨著眼楮。
霍曼斯撥開層層垂掛的衣物,出現一只英文的密碼鎖。「密碼是TEMPTA-TION。」
「誘惑!」
「沒錯。」霍曼斯定定地說,按下英文密碼,密門隨即打開,一個寬敞的密室出現在眼前。
紫嫣驚呼,她沒想到房里竟有間密室,里頭收藏著無數的名畫及古董,而且還有大型機組在控制濕度及溫度。「這里的古董足以媲美博物館了。」
「這些都是霍家的祖先留下的,我只是代為收藏。」霍曼斯忽略那些古董,握著紫嫣的手,走到盡頭一座鎳合金打造的精致保險櫃前,取下置于上頭的一把鎖。
「這是霍氏煙業最重要的東西,今後我和你一起保管。」
「為什麼?這里頭裝的是什麼?」
「不是黃金,是鑽石,而是霍家祖先的智慧。」
紫嫣腦子轉了轉,「該不會是……香料的文獻資料吧?!」
霍曼斯牽動唇角,懾服地微笑,「你真的太聰明了。」他打開保險櫃,取出置于中央的一只手工打造的銀盒,銀盒上烙有霍家的家徽,他將盒子遞給紫嫣。
紫嫣看著那個神聖的銀盒,不敢輕舉妄動。「為什麼要我也負責保管?」
「你是霍家的一分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這是肺腑之言,而紫嫣有說不出的感動,因被他認同而打心底感到甜蜜。
她接了過來,打開盒蓋,里頭竟是張羊皮,上頭並沒有任何文字。
「‘藍鑽’的秘密是一份無字天書?」她問。
霍曼斯回以淡笑,隨即取出口袋里的打火機點烯,卻立即被紫嫣給吹熄。「你要燒了無字天書嗎?」
「噢,寶貝,這是特殊顏料所寫的,要火烤過才會出現字體。」霍曼斯搖頭。
「喔,是嗎?」紫嫣苦笑。
霍曼斯再次燃起打火機,羊皮經過火烤果真顯現出文字,上頭全是真正的香料名稱及添加比例。
紫嫣仔細地瞧過一遍,大大地吁了口氣,真誠地說︰「原來這就是神秘的‘藍鑽’香料,但我深深知道這份文件對你及‘藍鑽’的重要性,我願意接受你的委任,負責看管好它。」
霍曼斯會心地笑了出來,紫嫣仔細地將手中的羊皮放進銀盒,蓋上盒蓋放回保險櫃中,上鎖。
「下星期我將要到加州去出公差,巡視即將完工的廠房,要不要陪我一起去?」霍曼斯問。
「你是出公差,我才不要跟去礙手礙腳。」紫嫣搖搖頭。
「怎麼會?帶著你就像帶著智囊團一樣。」霍曼斯笑說。
「呵,你又沒發薪水給我,我倒寧願在家悠閑自在地當少女乃女乃呢!」紫嫣伸出食指輕輕劃過他的俊臉,率先走出密室。
「好吧,那你就當你的少女乃女乃,不過幫我整理行李總成吧?」霍曼斯關上密門,大手一伸從背後擄住她窈窕的身子。
「好說好說,這種小忙交給小女僕我就成了。」紫嫣噗哧一笑,倒在他懷里樂得和他說俏皮話。
「你這個小女個說話有些放肆。」他被她逗得渾向燥熱。
「我哪里放肆了?」她故作無辜地看他。
「噢!我在跟你說正事。」他抓住她的小手,一本正經地問,「再問你一次,去不去?」
「不要,我還是留下來當密室的警衛好了……」驀地,她驚悸地說,「我可不是說著玩的,我要留下來。」
他眯起眼,俯下頭,唇上掛著惡魔般的笑意拂過她的唇瓣。「姑且放你一馬。」說完他放開她,徑自離去。
紫嫣听得出他一語雙關,看來她得小心別惹惱了惡魔才好。
第九章
黑森森的地窯里充滿霉味、老鼠的腐尸味,令人極想作嘔。
楚兒痛苦地醒來,眼前是一片昏沉的黑暗,老鼠嘰嘰喳喳的聲音似乎就近在耳邊,但她一動也不動地倒在地上,仿佛不受影響。
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時間對她而言已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也許她就要死去了吧,死在這黑暗地獄中!
她不知自己從何處來,更不知自己的未來在何方,也許死是惟一的解月兌……
絕望中她曲起手臂,顫抖地撫觸脖子上的頸鏈,心中卻萬般疼痛。
驀然,一道刺眼的光束從天花板上投下來,她閉上酸疼的眼,隱約嗅到食物的味道及濃郁的積架香水味,那些氣味混雜著地窯的臭味變得益發令人反胃。
楚兒難受地緊閉雙眼,來者是何人她根本用不著看,光靠飄來的積架香水味便知道是關口。
必口高瘦的影子遮去了光線,雪亮的皮鞋輕緩地步下木梯朝她而來,然後他蹲在她身邊。「哦哦!我的寶貝楚兒,看來你的狀況很不好。」
楚兒沒有張開眼楮,更不想浪費力氣去听他的嘲諷。
「干爹真仁慈,要我送飯來給你,你快起來吃點東西吧!」關口一手拿著飯碗,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強行拉起她。
楚兒恨恨地睜開雙眼瞪視關口,關口尖削的臉上露出陰陰的笑。「你少裝死!吧爹不吃這一套。」
「你……走開!」楚兒虛弱卻堅定地說道。
「喔!你真是不識好人心啊!」關口故意松手讓她失重地跌回地上。
楚兒沒有哀叫,盡避她身上的傷痕疼痛欲裂,但可惡的關口竟肆意地撫觸她臂上泛著血水的傷痕,教她痛不欲生。「噢,我的寶貝楚兒在流血,真可憐。」
楚兒咬著唇瓣,怒瞪他。
「你美麗的眼楮恐怕沒有這麼冷冽地瞪過霍曼斯吧!」關口握住她的下巴,突然陰狠地說。
楚兒因他的說詞而心生詫異!
「你真笨,沒想到你去德州竟選擇當女工,吃力又不討好,到頭來還讓霍曼斯起疑。」
「他並沒有……起疑。」楚兒費力地反駁,卻換來關口凌厲的目光。
「你的腦子是漿糊做的嗎?你不覺得干爹不只是生氣而是震怒嗎?」
楚兒娥眉緊蹙。
「我的笨楚兒,你說你發出香料名稱出現在控制室的電腦,但那些名稱分明是錯誤的,可見敵人早對你有戒心,故意糊弄你!」關口森冷地嘲笑,「依我看——使你突然變笨的原因大概是霍曼斯吧!」
楚兒心底一震!
「我說對了,是嗎?」關口陰險地瞪視楚兒異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