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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的小寶貝哦!」涼亭里的午餐都沒人動,三個姊妹直逗著襁褓中的小寶貝。
「他好柔軟哦,好像棉花糖似的。」小舞懷抱著小寶貝,溫馨地笑著。
「有沒有為小寶貝取名字呢?」夢寒愉快地問。
「我想叫他藍。」安琪閃動美麗的眼睫,幸福流露在她的舉止之間。
「哇,原來你叫藍。小藍寶寶,你好啊,我是小舞阿姨,這位是夢寒阿姨,你記住了嗎?」小舞鼓起腮幫子逗著藍寶寶,隨即問著安琪︰「怎麼沒見到姊夫呢?」
「他去挪威開股東大會,要下星期才回來呢,不如……女乃們別回去,留下來陪我幾天,好不好?」安琪熱情地邀請。
「小舞可以留下來陪女乃,我下個月要開人體彩繪及服裝設計的聯合展示會,要忙上一陣子呢。」夢寒向來事業心旺盛。
「我……我可以留下來嗎?」小舞驚喜地問。
「女乃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安琪親密地捏捏小舞水女敕的頰。
「嗯……」小舞悄悄地望著涼亭外的草原,有些舉棋不定。老實說她現在就覺得自己「沐浴」在魔法中,連草原被風吹動的波痕都看似有魔法,但她可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怕姊姊們會說她太愛幻想。「可是我沒帶衣服呢!」
「就穿我的,我們以前在家還不是常穿彼此的衣服。」安琪很開心地笑。
「就留下嘛!陪陪安琪也可以天天逗藍寶寶。」夢寒不希望小舞每天過著封閉的日子。
小舞看了懷里的小人兒,他確實令人「愛不釋手」啊。「好吧!」
「把寶寶放在搖籃里吧,我們先吃飯了。」安琪從小舞懷里接過心愛的寶貝,拉著小舞一同坐下來。
和風中這頓午餐寧靜又溫馨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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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夢寒先行離去,安琪則親自領著小舞住進頂樓的客房。
「女乃先午睡,待會兒我命女僕送換洗的衣服來,晚上我們一同吃飯。」安琪說道。
「好的。」安琪走後,小舞好奇的在房內「探險」??她推開陽台的門,發現陽台很大,有一座小噴泉及露天桌椅,屋檐下有一串造型奇特的銀制風鈴,微風中它輕盈地舞動,不斷發出悅耳的聲音。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的湖光山色,覺得這里的景色美得像一幅眩目的畫。
涼爽的風輕輕吹來,吹得人昏昏欲睡,風鈴清脆靈動的聲音不絕於耳,她不知不覺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羽裳,女乃終於回來了……」
「人家想睡……別吵人家!」
「羽裳,女乃終於回來了……」
「我不叫羽裳!我叫小舞,我好困……」
「羽裳……」
「我……啊!」小舞忽然從睡夢中驚醒,揉揉眼楮,定眼往四周一瞧??剛剛那個戴面具的男子呢?
罷剛他就在她身畔,傾來看她,還在桌上放下半截項煉,那項煉上墜著一顆紫色的發光體。
她清楚的看見那是她的「紫珠珠」,是屬於她的東西……她恍惚地看了桌上一眼,紫珠珠的光影似乎還留存著,空氣中彷佛還殘留著他身上散發的古龍水氣息……
這一切真實得一點也不像在作夢!
他居然對她說……「女乃終於回來了!」,但他去了哪里?
小舞離開椅子奔到陽台的護欄前,又奔進屋里,慌亂地搜尋,但他已消失無蹤。
這真只是一場夢嗎?她怔怔地望向屋外,傍晚了,太陽西斜,彩霞漫天。
她撫著自己燥熱的臉,喃喃地問︰「你究竟是誰?」
突然房外有人叫門,小舞驚悸地問︰「誰?」
「小舞小姐,我是女僕,夫人命我送一些衣裳來。」
「請進來。」小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眸間有一絲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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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刻小舞受邀到華府的餐廳用餐,她看著精致的美食卻毫無食欲。
「怎麼了,小舞?」安琪感到小舞像是有心事。
「安琪,女乃記得小時候姥姥跟我們說過一個故事嗎?」小舞問。
「姥姥說過好多故事,女乃指的是哪個?」
「有一個女孩和一個伯爵相戀,叫『來生石』的故事。」她說著,小臉脹紅了。
「記得。」安琪盯著小舞看。
「女乃一直替我保管的那顆紫珠珠,我想要回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女乃得先把飯吃了。」安琪笑著,「有條件」地答應。
小舞溫順地拿了一塊法國面包,不經心地啃著,沒有向安琪透露那個夢,她心想,也許那顆紫珠珠可以幫助她找到答案。
等她找到答案,一定會告訴安琪的。
飯後安琪領著小舞到她的臥房,從保險櫃里取出一只白絲絨盒子交給她。
小舞輕輕打開盒蓋,剎那間紫色幻夢般的光華乍現,神秘的光輝映在她的眸中。「好亮!」她不由得輕嘆,神魂全被紫晶吸引了。
「小舞,女乃是不是在談戀愛啊?」安琪試探地問。
「我……沒有啊!」小舞忙著否認,沒想到一天之內被問了兩次相同的問題。
「真的嗎?」
「真的,如果我戀愛,一定第一個告訴女乃。」
「好吧,那就放女乃一馬,現在女乃是想上樓休息呢,還是讓我帶女乃四處走走參觀這座大屋?」安琪盡地主之誼的問。
「都好啊!」小舞甜美地一笑。
「那我們就逛一逛好了。」安琪正要拉著小舞的手走出房門,女僕卻進來通報。「夫人,伯爵的朋友來訪。」
看到安琪分身乏術,小舞善解人意地對安琪說︰「女乃去招呼客人吧,我自己四處逛逛後就回房間。」
「看來,只好如此了,女乃可別迷路了,這房子好大。」安琪特別交代。
「如果迷路我就大叫。」小舞聳肩和安琪相視一笑。
安琪在女僕的陪同下離開了,小舞獨自一人順著走道而行,心不在焉地觀賞牆上十八世紀的骨董名畫。
原來伯爵府除了魔法傳說,還十足典雅氣派。
如今她正「存在」於魔法之中……
哇!若是這樣,那麼她現在腳上踩的就是魔毯,壁上的鏡子便是魔鏡了,啊,那她不就是走火入魔……的魔女。
她逕自想著不由得笑了,輕盈地踅進樓梯間,像只自娛的馬兒邊哼著歌,邊跳上樓去,一不留神絲絨盒從手中滑落了,從扶手鏤空處掉到一樓。
「哇!不好了……」她急忙地飛奔下樓去拾她的盒子,裙擺隨著她的奔跑而揚起,她的心也跟著懸在半空中。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拾起盒子打開,幸好紫珠珠沒有損壞。
她起身正要走,突然看見她的夢中人立在一道門內!她赫然倒退了一步,睜大了雙眼??他戴著半截銀色面具,只露出魔魅又性感的唇,還朝她伸出手。
小舞屏住氣,全身的血液像在飛竄,心跳全然地失控!
她似乎听見他對她說︰「羽裳,女乃終於回來了。」
她心慌地倒退,倒退……一個不慎,跌在階梯上,這一跌將她從驚慌的邊緣拉回。
她凝神往門內一瞧,發現那只是一幅高掛在牆壁上十分傳神的巨畫。
畫中所有的人都戴著面具,奇裝異服,像是一場熱鬧的化裝舞會。
而舞池中的男人,確實就是她的……夢中人!
他一身神秘的黑色燕尾服,正優雅地對他的舞伴做出邀舞的動作。
小舞的腮邊淌下一滴冷汗,他的舞伴戴著粉紅色芧亮粉及羽毛的面具,體態縴柔優美,不可思議的是畫中的女子脖子上就戴著一條墜著紫珠珠的項煉!
她顫抖地打開手中的絲絨盒,畫中女子的紫珠珠和她的一模一樣!
她竟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那個女子正是她自己。
為什麼夢中人會在這幅畫中?這幅畫存在於華府的偏廳,難道她的夢中人和華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