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我滾下床去!」華爾沙不再對她客氣。
「是你自己叫我睡這兒的!真是不可理喻,竟對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安琪沒有「賴床」,她立刻下了床,受傷地往門口走去。
「慢著!」華爾沙令道。「你得記住一件事,我愛對誰招之即來,誰就得來,愛對誰揮之即去,誰就得去。」
「那是暴君的作風!」安琪嗤之以鼻。
「我就是。」
「我才不屑!」安琪回頭做了個鬼臉。
「你再說一次。」
「我不屑!」安琪正要伸手旋開門把,一道如雷電般的力量掃向她的腰際,狠狠的她被扯進一堵堅實且灼熱的胸膛中。
「你真的太大膽了。」華爾沙低吼。
「放開我!你沒有權利命令我。」安琪不屈服的反抗,即使黑暗中他強大的手勁、陰沉的眸光都令她禁不住雙腿顫抖。
「是嗎?那麼我現在清楚的告訴你,我的權利就是命令你做任何事!」華爾沙動怒地將她整個人壓抵在門上,粗魯地佔有她的唇,霸道地吻疼她。
她被他攻擊性十足的吻給駭著,可是他一點也不理會她的驚惶,懲戒之火迅速蔓延,大手惡作劇地撫疼她的寸寸肌膚。
「如果你不听話是不可能要回那顆紫晶的。」
他毫不留情的警告在她的心底造成莫大的震撼,俊偉的體魄逼得她面紅耳赤。
「我听話,隨你怎麼命令我!」她顫抖地喘息,失去斗志的眼眸就像淒美的櫻花。
華爾沙狡黠一笑,不容分說地下令︰「現在給我乖乖的上床睡覺!」
「是。」為了那顆紫珠珠她投降了,心也跟著失落了,只能像個被主人操縱的女圭女圭,無意識地依指令動作。
夜終于平靜了,安琪卻再也難以成眠,她失神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靈卻仍在驚悸的邊緣。
她知道華爾沙正在看她,而她的目光一點也不敢擅自飄移,因為他矯健的男性體魄除了底褲外可說是完全赤果的。
她悄悄閉上雙眼,悄悄戰栗,直到他上床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知道他也沒睡著,但她動也不敢一動,安分的數羊。
「你為什麼要為妹妹如此‘赴湯蹈火’?」華爾沙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窒人的靜寂。
她假裝自己已睡著而「省略」了回答,許久當她以為自己已「安全過關」了,才悄悄地偷瞄他一眼。
他正閉著眼楮,月影中他的輪廓像鐫刻的俊美幻影,她的心跳不自主地加速。
驀地,他睜開眼瞥向她,她紅著臉急急閉上眼。
「回答!」他命令。
「我是她的守護神。」她坦白地說。
「為什麼她會擁有那顆紫晶?」
「我們管它叫‘紫珠珠’,那是小舞與生俱來的,很難以置信吧?」
華爾沙沉默了,任何人听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睡吧!明天會有許多事等著你做。」華爾沙命令,倏地下了床。
安琪看見他競穿上睡袍正要離去。「你不睡了嗎?」
「嗯。」這是他的回答。
「你還會回來嗎?」她靈活的眸子再度生動。
「不一定。」他已朝門口走去。
安琪感到輕松自在,因為她即將獨佔這張大床,她悄悄拉過被子摟著,像一只知足的小貓般甜笑。
華爾沙睨了她一眼,關上房門直接往書房走去。
案頭上,他親筆寫了一封信到英國給皇家寶石鑒定機構的主管——」盡速測出兩顆紫晶的能量,安全送回瑞典。」
他寫完信後招來貼身侍者。「明早寄出。」
「是。」侍者慎重地領命。
華爾沙燃上一根雪茄,從桃木櫃里取出一把古老的鑰匙,走出書房上頂樓。
頂樓有個上鎖的房間,被僕人們稱為神秘畫室,除了他所有人皆不得進入。
他開了鎖,開了燈,一室的幽暗退去,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畫作立即呈現眼前。
他走向位于中央的畫架,掀開上頭覆蓋的防塵布,一幅題為「芙蓉羽裳」的仕女圖就在其中。
這是他英年早逝的叔父為未婚妻所畫的,畫中人優雅縴細,雙眸帶著淡淡的憂郁,沉思的模樣栩栩如生,可惜還有三分之一的背景尚未完成,這是叔父最後的遺作,這里也是他專屬的畫室。
華爾沙不只一次的立在畫前憑吊,回憶。
他見過畫中人,約在三十年前他四歲時,她總是孤獨地在草原上那座亭子里寫信。
「你寫信給誰?」他記得自己像個小大人似的問她。
「寫給我的一位姐姐。」
「可是我從沒見過你寄信啊!」
「寄不出去。」
「你姐姐叫什麼名字住哪里呢?」
她笑了笑沒有回答。
「你脖子上的紫晶好美……」
「你喜歡嗎?」
「嗯!」
「那就送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
「將來如果你遇見一個叫安琪的女孩,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她。」
「安琪?」華爾沙閉上眼,回想她對他說的話。她取下那顆紫晶,掛在他的脖子上,手指輕巧溫柔。
沒有人知道畫中人把紫晶給了他,他一直保存了三十年之久。
華爾沙很想繼續回憶下去,但頭疼總是在此時困擾著他;任他怎麼想,也想不起後來這美麗的女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去世了,還是失蹤了?
不過此刻真的有一位叫安琪的女孩出現了,也許只是巧合,因為安琪是個很普遍的名字;也許……
華爾沙淡淡一笑,眸中出現一絲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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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安琪精神飽滿的醒來,小女僕正巧端著早餐進來。
「早安!」這一覺睡得真好,安琪好心情地打招呼,小女僕卻是一臉吃驚。「早安,安琪小姐。」
「原來還有早餐可吃啊!」沒想到華爾沙人還挺好,不但讓出了他的床,還「附贈」早餐。
安琪老大不客氣地坐下來,執起刀叉準備大快朵頤。
「安琪小姐,這是伯……」小女僕想阻止,但安琪已將女乃香十足的松餅送入口中。
「‘薄’燒松餅。」安琪配了一口茶喝。
「不是,這是‘伯’……」
「‘薄’荷茶嗎?」安琪笑了一笑又「試吃」了香滑柔女敕的荷包蛋。
小女僕臉色大變!
這時華爾沙進房里來,見到安琪開心地吃著早餐,陽光閃耀在她可愛的笑臉上。
「伯……爵大人,您的……早餐……」小女僕結結巴巴得說不出話來。
安琪這才「回魂」,原來這不是她的早餐,才要送進嘴里的食物僵在半空中!
「你下去吧!」華爾沙淡淡地說。
「是。」小女僕無措地退下。
華爾沙愛笑不笑地走到安琪面前,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好吃嗎?」
「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嘗一口?」她機靈地拿起調羹,舀了一口香濃的「伯爵玉米湯」,送到他的唇邊,試圖把早餐「物歸原主」。
華爾沙瞅著她清麗的小臉看,並沒有「開動」的意思。
「還是你想吃這個‘薄’……‘伯爵松餅’?」她苦笑地切下一片松餅,送到他面前。
「你鬧夠了嗎?」華爾沙一臉似笑非笑。
安琪頹然放下刀叉,鄭重地致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早餐。」
「那就滾出去吧!」他輕聲下令,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安琪嘟起小嘴,垂著雙肩在他的「目送」下離開。
華爾沙執起茶,喝了一口,開始思索留下她是不是明智之舉!
奇怪的是他感到今早的茶香似乎特別芬芳,也許那是她可愛的唇留下的美妙滋味。
他的唇邊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嚴峻的眸光瞬間變成輕柔的山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