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顏沁突然起身奔出警局。
「世界上只有女乃敢這麼罵我。」歐諾斯很快追上她,攫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里。
「我恨你,我恨死你……」她不斷地捶打他,激動地掙扎,眼淚飛散在夜風中。
「對不起,對不起……」他立刻道歉,不斷地道歉,任她發泄情緒,直到她筋疲力竭地倒在他的胸膛上啜泣。
他緊緊地抱著她,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膛上,心痛地揉著她的發。「女乃害我急死了,到處找不到女乃,如果女乃再擅自離家,我一定狠狠打女乃一頓。」靜夜星空下,他醇厚溫柔的嗓音傳達著無限的情懷。
「你懷疑我,把我貶得一文不值,何必找我!」顏沁失神地倚著他問。
「對不起,請女乃一定要原諒我……」
「我恨你。」
「我愛女乃。」這是他真誠的情感。
「真心的愛情是必須絕對的信任。」顏沁合上眼簾,淚在風中化成寒冷的冰,她無法輕易去接受他,他已深深地刺傷她。
「我相信女乃。」
「太晚了。」她搖頭,猛然地推開他。
「不,不晚,現在才晚上十點。」歐諾斯又把她扯回懷里。「我們回去吧!」
「護照還我,我現在就要回台灣。」顏沁冷淡地回應他的玩笑。
「回台灣可以,等我有假期,我陪女乃回去,現在必須回我們的家。」歐諾斯低聲下氣地說,拉著她的手走向座車。
顏沁一點也不領情的扯回自己的手,立在原地固執地說︰「還我。」
歐諾斯深邃的瞅著她,沈靜的面容令人看不透心思,驀然間他的和顏悅色轉變成威脅。「女乃是要自己進車里,還是要我架著女乃?」
「我不會和你回去的。」顏沁絕麗的小臉十分堅定。
「我不同意。」歐諾斯酷笑,從容的開敞車門,冷硬的大手一把定在她的腰間將她扯進車里,關上車門後他很快的上車將車開走。
暗暗的郊區路上渺無人煙,車子疾馳中顏沁突然打開車門就要跳車。
「別做傻事!」歐諾斯被她瘋狂的舉動給驚嚇到,及時踩了煞車,拉住了她。
「放開我,我要下車。」顏沁哀怨的心沒有一刻能平靜。
「我絕對不許。」歐諾斯奮力將她扯進門內,迅速關上車門,上了中控鎖。
「你到底要怎樣!」顏沁對他大叫。
「如果女乃不肯原諒我,至少先回家再說,千萬別拿生命開玩笑。」歐諾斯低聲懇求。
「我寧願跌出車外也不願意回你家!」顏沁掩面哭泣。
歐諾斯深深凝視她,苦惱的嘆了一口氣,但他不再開口央求,轉動方向盤將車駛離。
眼看「家」已經到了,但顏沁只是愣愣的坐在車里,不肯下車。
歐諾斯親自為她開車門。「進去洗個熱水澡,我去吩咐廚子弄吃的,女乃肚子一定餓了。」
顏沁低垂著臉,不肯回應他,她是一整天滴水未進沒錯,但士可殺不可辱!她不想被他的軟言軟語蒙騙。
「好吧,女乃可以進去收拾行李。」歐諾斯改以柔性政策。
顏沁奮不顧身地下了車,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奔進屋內,她當真要去收拾行李回台灣。
歐諾斯吁了口氣,狡詐的眸光追隨著他心愛的人兒,唇邊掛著笑意。
只要進了這個門,他絕不會放走她!
※※※
顏沁忙著將自己的衣物全掃進行李袋之中,忽然間她聞到食物的香氣,回眸一瞥,發現是女管家送來了玉米湯及炸雞等餐點。
「夫人,行李我來幫女乃整理,先生說最近的班機是上午七點,請女乃先吃點東西再洗個澡、睡一覺,時間很充裕。」女管家恭謹地說。
「嗯。」歐諾斯總算屈服了,顏沁點了點頭,看了美食一眼,發現自己的定力正受到嚴重的考驗,剛剛是誰說士可殺不可辱的……管他的!反正她要回台灣去了,沒有體力怎能遠行。
「夫人請用餐,我先為女乃準備洗澡水。」女管家十分熱心。
顏沁完全不疑有他,接受了她的建議。
「她現在如何了?」
「先生,夫人已經入睡了,不過她並不是睡在床上。」
「哦!」歐諾斯倚在書房的長椅上,唇邊浮現一絲無奈的笑意。「女乃下去吧。」
「是。」女管家行禮,正要退下。
「慢著」歐諾斯叫住女管家。
「請吩咐,先生。」女管家又踅了回來。
「院子現在是誰在管理?」
「是新來的園丁洛克。」
歐諾斯回憶起上午見到的年輕人。「他也負責保管鏟子這類的工具嗎?」
「是的,院子里的工具都是他負責保管。」女管家回話。
「他居住的地點及工作時間呢?」
「他就住在院子後的小木屋里,上午八點到下午五點,領周薪。」
「他平日為人如何?」
「十分敦厚老實,是個純樸的農村男孩。」
歐諾斯神情掠過一陣疑雲。「沒事了,女乃可以下去了。」
「是,先生。」女管家退下後,歐諾斯起身走向落地窗邊,俯視遼闊的院子,陷入更深層的思索。
歐諾斯回到臥房時已是深夜三點,他悄聲關上房門,走向沈睡中的顏沁,她已穿戴整齊,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著行李睡。
他蹲審視她疲倦的小臉,憐愛的撥開垂落在她頰上的發絲,發現她留在眼角的淚痕。「要我怎麼做女乃才會原諒我?」
他輕柔的拭去她的淚,將她抱到床上,為她卸去衣裳再蓋上被子。
「願好夢。」他傾身吻吻她的頰,隨後將她行李里頭的衣物一一再放回原處。
※※※
「糟了!」顏沁從夢中驚醒,她看看時鐘已五點了,管家為什麼沒有叫她?她更發現自己身上涼涼的,除了內衣她的衣服不知跑哪兒去了。
行李呢?她往地板看去行李不見了!
驚愕中她回視大床的另一端,歐諾斯正熟睡著。
她很快地溜下床去四處找她的行李,卻在更衣室中發現自己費心收拾的東西竟然全歸位了。
眼看著去機場就要來不及了,這個叫歐諾斯的惡棍竟這樣折騰她,肯定是要她回不了台灣!
她火冒三丈的跑到床邊,管不了他睡得正香甜,狠狠地搖晃他。「歐諾斯你這個可惡的撒旦!」
「地震了嗎?」歐諾斯在一陣天搖地動中醒來。
「說,為什麼我的行李全放回去了?七點快到了,去機場要來不及了。」顏沁急得跳腳。
「誰要去機場?」歐諾斯懶懶地坐起身,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露出糾結的胸肌。
「你不是交代管家告訴我回台灣的班機是清晨七點嗎?」
「她有說是去台灣的班機嗎?」歐諾斯邪邪地笑著,不懷好意的眸子在她動人的曲線上游走。
「是你要我收拾行李回台灣的!」顏沁接收到他眼中的電流立刻脹紅臉,她雙手抱在胸前阻止他邪惡的目光。
「我只是要女乃收拾行李。」歐諾斯一概不負責地邪笑著。
「你竟這樣出爾反爾!」顏沁恨不得踢他一腳。
「什麼『耳』那麼奇怪?」他瞥著她惱怒得快哭出來的模樣,矯健的臂膀一伸將她擄上床,一轉身將她壓在身下。
顏沁羞惱地瞪著他,澄澈的眼中滿是淚水。
「別哭寶貝。」
「誰是你的寶貝!」她不願承認。
「女乃。」他篤定地說。
「你一次又一次的欺侮我,讓我一點尊嚴都沒有,我才不相信你!」
「對不起,早上我不該誤會女乃,無論如何我都要留住女乃,不得以才會說了謊,但這絕對是一個WhiteLie。」他溫柔的撫慰她受傷的心。
「你根本是個WhiteSepulcher(偽君子)!」她口中雖這麼說,卻脆弱地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