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森相當震撼的看著他們之間自然流露的某種情愫,那似乎是超越了尋常定律之外的情誼。
「你的同志看來挺憐香惜玉的!」宇森冷誚。
「請你離開。」巫冷峰嚴正地說道。
「我必須要回我的人!」宇森堅持立場。
緊張的對峙氣氛像交錯的電流,隨時可能再度迸出火光。
比艷眼看情勢不樂觀,為了不想再橫生枝節而對宇森言道︰「甜心是我們心愛的義妹,我們必須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傷害。」
「義妹?」宇森皺起眉頭,對這個新名詞感到莫名其妙!
比艷縴細的察覺這鑽石大亨顯然有許多錯誤的觀點,否則他不會懷疑語瑄月復中的寶寶,更不會一見冷峰就大打出手。
「甜心沒有清楚的告訴你我們三人之間的關系,那麼就由我來說——兩年前我在暗巷中發現她時,她已是奄奄一息,很不幸的,她遭遇了壞人的強暴,我和冷峰送她去了醫院,她身心受創,且失去了求生的意志,還一度自殺……」谷艷解釋。
「你在說什麼鬼話!」宇森完全不予采信。
「算了,不要再跟他說了……」巫冷峰阻止谷艷。
「不,讓我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甜心也不會逃家,更不會遇到壞人,她其實是非常愛你,時常對我們提起你,但她十分自卑,因為她……已不是清白之身,這兩年來好不容易她走出了生命中的陰霾,但你出現了,不由分說的帶走她,現在又理直氣壯的來要人,你到底要傷害她多深你才過癮?!如果你不愛她,也請你不要帶給她痛苦。」谷艷義無反顧地將積壓在心底的話全盤說出。
「你的演說真是精彩,但和我的所知有所出入。」宇森瞪視谷艷。
「你的‘所知’是什麼?」巫冷峰冷冷地問。
「你心里有數。」宇森的話峰像一把犀利的劍。
「你指的是——甜心是我的情婦?!」
宇森只以冷笑代替回答。
「她不是。她只是掩護我和谷艷的關系!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辜負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更不會不要自己的骨肉。」
宇森原本一點也不相信這兩個唱雙簧的家伙,但巫冷峰的最後一句話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刺向他的心底深處。
他說的沒錯,沒有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人會不要自己的骨肉,他既然說得出口,那就表示——他們所說的全是實情!
「如果我將有一個孩子,我一定不會放棄擁有他的權利。」巫冷峰的話,像一顆炸彈迎面砸向宇森,宇森全身的血液似乎開始急速的在逆流,一顆心如同萬蟻啃蝕般疼痛。
在他即將墜落到萬劫不復的深淵之際,他忽然想起語瑄脆弱的低喃——
我已不是以前的莫語瑄了……
我沒有資格愛你,因為我……不潔淨……
老天!原來她指的是……
為何她不肯對他說明?!他一直堅信羅杰的調查報告,而一直誤解她——
原來她所遭受的痛楚那樣深!
原來自己才是傷害她的罪魁禍首,並且將成為一個殺害小生命的劊子手!
「語瑄人在哪里?」宇森心痛得無以復加。
「你不愛她,何必找她?」谷艷淒清地問。
「我愛她,所以一定要找到她!」宇森激動的大吼,這一吼叫巫冷峰和谷艷的心都顫動了。
「她到底在哪里?」
「她去了醫院,她準備拿掉月復中的小生命……」谷艷眼眶泛紅地說。
宇森臉上立即風雲變色。「哪家醫院?」
「懷特醫院。」
宇森一轉身火速朝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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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瑄孤苦無依的站在醫院中庭的草坪上,茫然無助的望著天上飄飄的細雨——天空灰灰的,像極了她的人生;雨點朦朧的,像她可憐的愛情。
她的人生就像一首哀歌,快樂總是和她擦身而過,喜悅總是與她無緣!
她輕撫月復中正在成長的小生命,心底有數不盡的抱歉,悲涼的淚一顆顆滑下她的臉龐。
「語瑄!」悲愴之中她听見有人在喚著她,那低沉喑啞的聲音令她恍若觸電般的驚起,她心悸地回眸——
「老天!我找遍了整個醫院,你為什麼站在這里淋雨!」宇森緊緊地擁抱她,深怕一放松,她就又會消失不見似的。
「你來簽名嗎?」語瑄虛弱地問,因過度絕望傷心而使不出力氣推拒他。
「簽什麼名?」宇森陰郁的心因找到了她而釋然,但她蒼白單薄的模樣又狠狠地扯疼了他的心。
「醫生說,沒有配偶在切結書上簽名,他們無法為我動手術。」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跟我回去!」他自責且懺悔不已。
語瑄抬起淒迷的淚眼。「為什麼?」
「讓我補償你。」
「不!不需要!」她不要他的補償!她掙月兌他的懷抱,跌跌撞撞地後退。
「我去了RING得知了許多意外!」宇森心底苦不堪言。
語瑄的小臉頓時血色盡失,整個人像雨中脆弱的小花兒搖搖欲墜。「不……不……」
「我不在乎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宇森懇摯地表明。
「我在乎……我在乎……」語瑄搖頭,深深的悲切寫在她的眼底眉間,她絕望的吶喊,無法再面對他的奔逃而去。
宇森追了過去,堅定的臂膀擒住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
她死命地掙扎。「放開我,從頭到尾,錯都在我……我不該痴迷的愛著你,不該離家出走,如果我什麼都沒做這一切就不會發生,請你放了我,你並不愛我……」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愛你!」宇森叩住她縴細的雙肩,痛苦地低吼!這句話像一道強力的電流通過語瑄的心,倏忽之間令她停止了掙扎。她抬起淚雨紛紛的眼才猛然驚覺——宇森的長發已不復見!「我愛你,從見到你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我的新娘!」
「你不需要同情我。」語瑄推開他定在她肩頭的雙手。
「我愛你!」他重新擄住了她,堅定不移地對她說。
「我不相信!」她無法相信一個破碎的夢可以實現。
「我愛你,誰也無法阻止我愛你!」他低吼,吼出了她滿眶的淚。
「你是我心底的一個夢,但那個夢早就碎了,更何況我一點也配不上你。」她痛楚的淚墜落在雨中。
「我不是一個夢,我真實的存在你的生命中,你也真實的存在我的生命里,我們之間沒有誰配得上誰的問題。」宇森斬釘截鐵地告訴她。
「跟我回南非。」他請求。
語瑄搖頭拒絕,盤踞在心底的痛楚並未消失,此時雨下得更綿密了,雨點將兩人的衣裳淋得幾乎濕透。
「為什麼?」宇森苦悶地問。
「我……我不想和許多女人共同擁有你。」
「沒有許多女人,只有你,將來還有我們的寶寶。」宇森慎重地保證。
「可是你說你會三妻四妾的。」
「那只是一句氣話。相信我!讓我們重新開始,讓我用我所有的愛,呵護著你、守候著你一生一世。」宇森真情流露的對她表白,將她深深的擁在懷中。語瑄含淚的凝視他,難以相信美夢竟然會成真。
當他的吻輕柔的烙在她的唇上,他的溫柔及誠懇終于令她再度開啟自己的情感,交付出自己的真心。
峰回路轉後愛情姍姍來遲,心底的感動和最初那份悸動同時交纏在彼此的心。
尾聲
二○○一年春天
「哇哇……」一對小女圭女圭宏亮的哭聲此起彼落的響起。
宇森一直守候在產房外,等待的心情是既緊張又期盼。
「恭喜您,蔚先生,尊夫人平安的產下一男一女的龍鳳胎,真是龍鳳呈祥啊!」醫護人員到走道上向宇森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