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啊!
呃!她打一個飽嗝,拍拍圓滾滾的肚皮,感覺比較撐。該找點事來打發時間兼幫助消化。據阿眠說舞會在
十點正正式開始,到時所有目光都將緊盯舞台,不會再有人注意餐桌,那麼她就可趁機趕快打包並開溜,哈哈!
可是距十點還有大半個小時,找點什麼事做呢?她盯著頭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盤算著需要花多少錢才能買上一盞。然後又研究身旁柱子上的浮雕,似乎是西洋藝術,一大群男男女女不知在干什麼。
許仙撇開目光開始觀察大廳中一大群活色生香的男男女女。俗話說,飽暖就會思那個什麼欲,但她大腳仙當然不會啦,她可是思想干淨的清純少女喲!
可是,哇!那位美女的背部居然整個露出來,衣服開衩一直開到股溝!天哪,瞧瞧那腰肢細的,那翹的!嘖嘖!而且美背上還別出心裁地點綴著一粒兩粒……總共二十三粒黑珍珠。哦,不好意思,原來是痣哦!不過沒關系,瑕不掩瑜嘛!美女還是美女,輕移蓮步,猛擺臀部,看得她目不轉楮!
蓮步和臀部都去得遠了,許仙嘆一口氣,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一扭頭,呃!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哇塞,眼珠子都快要瞪爆啦!
海溝!她看到海溝了!哎呀,就是低胸晚禮服啦,超超低胸的那一種,露出一條深得足以淹死一個排的海溝!
上帝啊,為何你如此不公?好歹也稍微意思意思平均一下嘛!怎麼把天時地利都送給別人而不留給可憐的大腳仙一點點呢?都是女人,怎麼可以差這麼多?
咦?海溝竟朝她緩緩行來?玉指輕托一只高腳酒杯,搖曳生姿,風情萬種。
唉,叫男人如何抵抗得了這種魅惑?就連同是女人的許仙都覺得動人心魄得很。
海溝停在她面前,一起一伏,距離如此之近,「你是誰?」語氣如此之冷。
許仙抬頭,接觸到的是一張美艷無雙的臉和一雙冷酷無雙的眼。有點面熟,不就是開始在門口嗤她的美女嗎?
「我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嗎?」比冷?裝酷?誰怕誰?
海溝皺起漂亮的眉頭,「那些保安都是干什麼吃的?怎麼會讓你這種下賤的乞丐混進來?吃相簡直跟只豬差不多!還不趕快滾出去,別弄髒了這里的地方!」
許仙不怒反笑,冷冷笑,淡笑。哪位名人說過︰微笑永遠是打擊敵人的最佳利器。
「對不起,美麗的小姐,我不會滾出去。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今晚舞會的客人!」
「客人?」海溝嫵媚的嘴角嘲弄地彎起,「你在說什麼夢話?東方財團哪里會有你這種低級的客人?」
「實在不好意思,」許仙似乎笑得更歡,「請問高級的小姐,你全身上下除了胸部以外,到底還有哪個部位比我高級?」
「下賤的東西!」海溝火冒三丈,一揚手將杯中深紅的酒液全都潑到許仙臉上。
「啊!」忽地海溝背後傳來一聲高分貝的驚呼,接著一道淡紫色的身影飛奔而來。
「桃莉,你在干什麼?怎麼可以對我的朋友這麼無禮?」東方眠拉著許仙的手憤怒地指責滿臉驚愕的桃莉。
「她,真的是你朋友?」桃莉賠著尷尬的笑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還以為她是混進來吃白食的,所以……」
「就算有吃白食的也輪不到你來管吧?」東方眠瞪大眼挑釁,「你以為你是誰?」她最看不起這些圍繞她哥飛舞的蜂蝶們。
桃莉氣得七竊生煙卻不敢發作,眼前的東方大小姐她可得罪不起,只得一聲不吭轉身就走,暗暗咬牙發誓︰等我進了東方家的門,遲早會給你好看!
呀,那邊靠著柱子獨自品酒的灰色酷身影不就是東方聖嗎?帥呆了,簡直讓人傾倒!桃莉的心立時便如小鹿亂撞。她撫撫波浪長發,彎出嫵媚唇形,然後用最性感的步伐走向她的白馬王子。
「注意那邊!」東方眠興奮地拉著許仙看向東方聖,「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什麼好戲?」許仙興趣缺缺,「不就是一個女人打算勾引一個男人嗎?還不如烤鴨來得好看!」
那邊,桃莉慢慢靠近東方聖,用世上最甜最軟的聲音柔柔輕喚︰「阿聖!」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即使是聖人也要被她融化了。
但阿聖卻不是聖人,別說融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他一仰頭喝盡杯中酒,勾勾食指召來侍者換另一杯握在手中。
「阿聖——」桃莉又喚,幾乎都滴出水來,世上還能找出更魅惑人心的嗓音嗎?瞧瞧,連東方聖這種怪胎都無法抗拒,眼皮抬起來了,刀削似的性感薄唇也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想干什麼?」東方聖斜睨著眼前這名自三個月前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的女人,「想讓我請你喝酒還是請你跳舞?」
「都想都想!」桃莉忙不迭地點頭,心中被即將雀屏中選的狂喜漲滿,竟絲毫未覺東方聖臉上的微笑如此詭異。
「很好,這杯酒就請你!」東方聖舉起酒杯自桃莉頭頂淋下去,眯著眼欣賞猩紅的酒液滑過她笑容凍結的美艷臉龐。
「還有,我寧可跟豬跳舞也不會請你跳舞!」東方聖冷笑著說完,便即轉身走開。一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森然道︰「女人,是世上最低等的動物!」
所到之處,小姐們紛紛避讓。
「怎麼樣,夠不夠精彩?」東方眠興奮地轉頭問許仙︰「那些女人不知道我哥有厭女癥,一個個都跑去自取其辱,活該!很過癮吧?是不是出了一口惡氣?」
唉,幸災樂禍的東方眠忘了一件事︰許仙可是大女子主義的絕對擁護者,眼看耳听女同胞受辱,怎麼可能過癮得起來?「阿眠你听我說,女人和女人之間可以存在斗爭,但是在男女共同進行的斗爭之中,女人的敵人絕對不是女人。自盤古開天地以來,男和女,陰和陽就成為亙古不變的對立面。而精衛填海的神話就昭示著……」
「又來了,又來了!」東方眠不耐地揮手打斷她的話,「把你那套大女子主義收起來吧,現在已經不時興啦!要知道任何主義都必須建立在物質的基礎上,瞧瞧人家首先關心的都是物質,就你在這空談什麼主義!」
「錯!」許仙義正詞嚴地反駁,「我的主義決不是空談,而是具有非凡現實意義的一場艱巨而持久的戰斗,就像……」
「行了行了!」東方眠再次打斷她的話,塞了一包東西給她,「這里有兩個特大號膠袋,十點鐘一到,你就開始打包。放心,我會給你望風。然後你不要走正門,從右邊過道穿出去,拐兩個彎就到後花園,一直走會看到個小門,我已幫你打開,那里不會有警衛查詢,你可以光明正大提著東西出去。好了我要去招呼客人,你就先隨便看看了解一下地形吧!」她說完便如蝴蝶般翩翩飛走,在一眾俊男美女中穿梭不休。雖然她對這類虛偽的社交不感興趣,但總好過听許仙的長篇大論吧?
唉,只是許仙的主義被一把堵回去,卻如骨鯁在喉噎得難受。算了,還是熟悉地形去吧!她提著串葡萄,沿東方眠指點的勝利大逃亡之路邊走邊吃邊看。
十分鐘後,許仙捏著光禿禿的葡萄梗胸有成竹地踱回大廳,兩眼開始在餐桌上搜尋將要和她一起逃亡的戰利品。
兩位漂亮的小姐站在旁邊交談。一位身著露背晚禮服,背上長一粒兩粒……咦,不就是那長二十三粒痣的美女嗎?許仙探身瞅瞅她的臉蛋,漂亮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