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她出門了?」
聶洛風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都不專心听我說話,我起床才打給她,她當然出門了,我還听她說,她本來以為今天天氣不錯,加上我開車,所以沒帶傘,這會兒應該去避雨了。」
聶洛雷一把扯住他的衣領,想教訓他,但不一會兒就將他推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手機,撥打朱貞貞的電話。
「喂你客氣點,今天天氣這麼差,到處都濕答答的,我想爽約有什麼不可以?再說,你憑什麼凶我?我告訴你……」
「閉嘴。」
這次,兩個字就讓聶洛風一句話都不敢說,聶洛雷那眼神像要殺人似的。
電話終于接通,「你在哪?」
對方似乎被他的聲音嚇到了,「我在外面……洛雷,怎麼是你?」
「你在避雨吧。」他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什麼?喂……雨聲好吵,我听不清楚,我手機好像快沒電了。」
「告訴我你在避雨。」
「嗄?我東西不見了正在找,洛……」
還想再說什麼的朱貞貞,突然斷線,當聶洛雷再試著打過去的時候,彼端傳來已關機的訊息。
找東西?直覺不對勁,聶洛雷轉身抓了件外套就出門,開著車火速趕往她與聶洛風相約的地點。
外面的雨勢很大,但他的車速還是很快,不要命的將車子開到市區。
可是當他來到他們相約的地點時,除了幾名學生之外,根本沒有朱貞貞的影子,而她的手機還是沒開機。
他只好駕著車在雨中四處尋找,沒有方向的感覺,讓他很慌亂。
她現在一定很狼狽吧,不知道她有沒有多穿衣服,下了雨,氣溫又降了幾度,車窗上起了霧。
他始終盯著車窗外,不停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直到他又將車子開了回來,這回車速幾乎與行走的速度差不多,他仔細的找,幾乎每個在行定中的人都被他打量一遍。
直到……街的對面,一個嬌小身影沒撐傘任雨淋,慌亂的眼神帶著焦急,像是快要哭出來。
他松了口氣,急忙將車子停穩,疾步跑下車。
她低頭緩步前進,雙眼在尋找著什麼,雨勢並沒有因為她的狼狽而停止,無情的打濕她全身。
「貞貞!」他很心疼,她的樣子比女乃媽過世那天還慘。
雨聲似乎並未掩蓋住他的叫喊,正在找東西的朱貞貞渾身一僵,轉身。看到聶洛雷正向自己跑過來。
她胸口一窒,幾乎不敢相信,「洛……」
第六章
「哈啾——」
聶洛雷的臥室內,傳來淒厲的噴嚏聲,讓側坐床緣的男人,眉頭持續糾結。
她的小臉紅紅的,鼻頭也是紅紅的,眼楮里還眨著因為打噴嚏而造成的淚水。
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模樣,聶洛雷既心疼又生氣,捧著一碗剛剛煮好的姜湯,還拿了感冒藥,床頭放著一杯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責罵她的行為。
因為,她是為了撿那條紫水晶手鏈。
「吃藥,喝水,喝姜湯。」語氣雖然嚴厲,可動作卻溫柔極了。
「沒有很嚴重……」她的話沒有說服力,連鼻音都出來了。
「閉嘴。」他的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該死。」
「對不起。」
瞪了她一眼,沒有空糾正她,他遞上藥,「發燒了,我去拿退燒藥。」
朱貞貞听話的吃藥喝水,乖乖的點頭,目送他的背影。
如果他像平常一樣冷冷的,她可能還沒有這麼害怕,但他真的生氣了,氣得臉都生動起來,教她看了很不習慣。
但更不習慣的是,她在他家。
他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空間,連我都不行,他很怪吧。
照安雅的說法,加上這幾天他對她的態度,聶洛雷應該更有可能將她丟到醫院,或者送回她家。
但她現在不只在他家,還在听說是禁地的臥室,因為剛剛送姜湯來的女佣,只敢在門邊怯懦的喚他,連一聲都不敢踏進,還一臉懷疑的看她,大概在猜想她是怎麼進來的,比較尷尬的是,那女佣應該猜到不好的方向,因為她身上穿著聶洛雷的睡衣。
一到他家,被雨淋得通濕的她,就被拎到浴室沖熱水澡,沒衣服可換,當然是穿他的。
她喜歡他睡衣上也有淡淡的薄荷香,很有安全厭。
「退燒藥。」低沉的聲音揚起。
「啊!」還在恍神的她,被走進來的聶洛雷嚇了一跳,「你走路不出聲的啊?嚇了我一跳。」
「你在發呆。」意思是她的錯。
「呃……對。」很糗,被他發現了。
「把退燒藥吃掉。」將藥遞給她。
「喔。」一口藥一口水,接著,她捧起溫暖的姜湯,慢慢喝掉,然後,眼皮有點重,有點累了。
「想睡了?」嚴厲的口氣放緩,當她的身子滑進被窩時,他抬手幫她把被子蓋好。「下次不要淋雨。」
她含糊的應著,「喔,知道了。」
「下次東西掉了我幫你找。」
「喔,知道了。」
「下次……聶洛風的約不用理他。」
她翻個身,困倦的順口回答,「喔,知道了。」
听到滿意的回答,聶洛雷輕輕的笑了。
突然想起什麼,朱貞貞強打起精神.翻轉起身,糾正他的說法,「事實上,我是為了貓咪,不是聶洛風。」
「貓咪?」他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就是我之前遲到那天,我……」她抬頭,聶洛雷的臉已經讓一層冰霜覆蓋,很像不想听到這個話題,「你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事,你睡,我出去了。」原本坐在床沿的他起身,要走的時候,手腕卻讓人捉住了。
朱貞貞拙著他的手腕,再也受不了,豁出去了,「你最近這樣反反覆覆,我很難過,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你能不能不要折磨我?難道真是我自作多情?」
除了追逐他,她不是很有勇氣的人,至少在他面前是如此。
不敢對他大聲指責,不管任何委屈先道歉,不論他做了什麼都選擇原諒,即使他不喜歡她,她也黯然接受。
但她已經受不了他的反覆了,讓她的心高高低低。
他沒有說話,看了她許久,接著一把將她牢牢摟在懷中,長臂有力的將她圈緊。
低頭,他霸道的佔有她的唇,狠狠勾住她的舌。
她怔忡著,完全失去了思考,他的舌尖靈巧而肆意的侵襲著她,佔有著她的吻,動作迅速而瘋狂,就像被遏制了很久的鬼魅,一下子得到了爆發性的解月兌。
就在她快要被這個吻搞得窒息和昏迷的時候,他慢慢放柔動作,不再是那種粗蠻的吻,而是細細的,輕輕的,好像他抱在懷中的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他的大手在她的背上游移著,很溫暖很舒服。
溫柔的吻漸漸轉移陣地,移向她的女敕頰,鼻尖,眼睫,額頭,他的呼息輕輕撲上她的臉,癢癢的,讓她有一種想要昏昏欲睡的。
低沉的嗓音如天籟般在她耳邊響起,「自作多情的是我,這是最後一次。」
他輕輕捧起她布滿紅潮的臉,動作輕柔,語氣溫柔,臉上帶著悔恨,再也沒有她熟悉的冷靜自持。
「我太晚了對不對?你是生氣我的態度反覆,這樣的上司讓你困擾對不對?」
他的手輕輕顫抖,盡避已經壓抑了,「你猜到我喜歡你,所以要嘲笑我又晚了一步對不對?」
她听糊涂了,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每次都晚人家一步,如果我比聶洛風早一點出生,我就不用當罪人;如果我比他早一點發現你的好,我就不用選擇讓步。」
她好像听懂他在說什麼了,那好像是在……告白?
「你為什麼要讓步?你說過要守護我的。」而且是在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