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挺直了背,小嘴微噘,一雙水眸散發出懊惱的光彩,單于凰才知道自己惹火了她。
「好了,別跟朕生氣了好嗎?朕在此向你陪個不是,你就寬大為懷的原諒朕鹵莽的舉止。
不過話又說回來,想我西台帝國上上下下,從滿朝的文武百官到百姓,個個都懂得騎技,怎麼就唯獨你不懂呢?」
秦玉對單于凰的這番話有了反應,只見她氣得七竅生煙。水眸一眯,她忿忿不平的逼近單于凰,「听皇上這番話,可是在責備臣不懂得騎馬?」
「朕怎麼會為這點小事責備愛卿,就算你不會騎馬,也有馬車代步,要不還有轎子,再不然就靠雙腿,辦法多的是,騎馬也不過是件小事,你又何必太多心?」
他怎麼可能會為了這種小事跟她計較,這未免也太冤枉人了。
冷冷一哼之後,秦玉也懶得再跟他爭,畢竟他是君、她是臣,君臣間總不好太過放肆。
這麼一想,她便冷靜許多,也才開始注意起周遭的環境。
看到眼前的一切,她的雙眼倏地瞠大,一張小嘴更是被四周的景致給驚得合不起來。「好美的地方啊!」
天啊!她該怎麼形容這片大自然的美呢?
四周布滿濃密的草,小草間還散布著各種顏色的小花,各種顏色的小花互相爭奇斗艷,讓人眼花撩亂、目不暇給。
再看那彷佛直入雲霄的巨木,不只給人雄壯威武、不可小覷的感覺,甚至還讓人覺得不可隨意侵犯。
而這些景物都圍繞在一座湖的四周,湖光粼粼,經艷陽一照更讓人感到璀璨耀眼。秦玉不由自主地往那座湖走近,站在湖岸上瞧著清澈見底的湖水,她看到自己的身影就映照在清澈的湖水上,更見到在湖水中優游自在的小魚兒。
「如何,看了這片美麗的景致,你是否感到一切的辛苦全都值得了?」看她為周遭美麗的景致而驚詫、感動的模樣,單于凰不禁有些得意。
「值得,值得,皇上,您是怎知道這地方的?」想她身為西台帝國的子民,與皇上的廣博見識還真是差得好遠好遠。
仔細忖度,秦玉不得不承認自己當真太過孤陋寡聞,也太過不會享受日子,鎮日就只曉得在書中尋求黃金屋、顏如玉,跟皇上那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求知態度來比,她的求知方式就顯得太過死板。
「應該說是因為一個意外的機會吧!」
他發現這地方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他每日都在父皇嚴厲的教導之下學習怎麼治國,久而久之,真感到有點心煩,于是他便自個兒騎著馬匹出宮,一路沒有目標的亂逛,就這麼逛著逛著,才讓他在不經意的情況之下發現這個意外美麗的地方。
而這份驚喜,單于凰當然的想跟她一起分享。「煜兒,這湖有個非常好听的名字,你想知道嗎?」
「想,當然想。」此時此刻,秦玉一心一意專注于四周的美景之中,根本無心去在意單于凰對她的稱呼。
「這座湖不只有個不俗的好名字,甚至還有個讓人想親自嘗試它靈不靈驗的傳說。」這些可都是事實,不是他自己瞎掰出來的。
「這座湖還有個傳說?」實際上身為女人的秦玉,難免對這傳說產生了一股好奇。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她干脆扯著單于凰的手,不自覺地露出小女兒家的嬌態,「皇上,您說給秦煜听听啦!」
第一次看到這麼女人的秦煜,單于凰心頭不由得一緊,雙眸變得更加深邃。不自覺的他俯身貼向她,乘機偷了個吻,跟著還賴皮的笑著,「玩笑!這是玩笑!你不能跟朕生氣。」
秦玉倒是沒有生氣,只不過是羞紅了一張小臉、一顆心怦怦直跳。她的一雙水眸不敢直視單于凰,就怕他會看出自己的異樣。
也不知從何時起,秦玉對他口中的玩笑舉止開始有了這種怪異的反應,只是她不肯坦白面對,更懂得小心隱藏自己的心事。
就如現在這般,她轉過頭避開單于凰那雙過于犀利的眼眸,聲如蚊蚋的催促他︰「皇上,您還沒告訴臣,這湖的名字以及它的傳說。」
「別急、別急,朕現在不就要說了嗎?這湖名叫儷人湖,相傳只要真心相愛的男女一起共飲這湖水,定會終成眷屬。」話說到此,單于凰突然緊緊地扯住秦玉的一雙小手,兩人一同步至儷人湖畔。接著單于凰更是霸道的拉著她與他一起同跪在湖畔,虔誠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截至目前為止,秦玉對他所有的作為都感到不解。她只能傻傻的張著雙眼,看他用雙手掬起湖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跟著又捧著剩下的湖水遞到她面前,「來,煜兒,你也來喝上一口。」
第8章(2)
听到他的話,秦玉完全無法反應,她根本模不透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腦子里亂紛紛的。
一下子,她想起他先前對她提過的那則傳說,一下子她又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他待她的方式;之後,她突然心中一驚,難道皇上已知道她的真實性別?
也就因此,他對她的態度才會變得如此曖昧。
也就因此,他方有此刻之舉。
也就因此,他才會老以玩笑二字來掩飾他對她所做的種種親昵行徑。
可能嗎?皇上當真已知曉她的性別?
她該開口問個清楚嗎?還是放任事情繼續這樣不清不楚下去,任由自己裝傻,佯裝什麼也不知情?
回到自己房間的秦玉,根本就睡不著,一顆腦子就這麼莫名的昏昏沉沉、胡思亂想,但她到底在想些什麼,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想也知道,她不可能會喝那些湖水,她若真喝了,豈不是在間接向單于凰承認自己實際上是個女人。
可當他用他的威權逼她時,她又不得不屈服。當然,之後他同樣又以玩笑為藉口,再次偷了個香吻。
唉!為何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實在是搞不懂。
她無法開口的問題是——皇上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實性別?
唉!想來想去,這一切全都要怪自己。
她若肯听師父的話,不要出宮,就不會惹來那次的血光之災,沒了那次的血光之災,她便毋需接受皇上的照顧,自然而然兩人也就能繼續保持單純的君臣關系,而她的腦子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亂。
想到此,秦玉突然感到自己好像少做了什麼事,是什麼呢?
仔細一想,她才想到打從她與皇上從儷人湖回來之後,他便直接去處理國事,而她這個左丞相因還未銷假,自然而然也就無事地回到自己房間,就這麼坐著發呆,甚至連晚膳也忘了用。
模模肚皮,秦玉覺得自己並不是很餓,干脆直接上床就寢好了,也省得自己再東想西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決定之後,她便一口吹熄桌上的燭火,藉由外頭射入屋內的皎潔月光,月兌鞋上床,被子一蓋、雙眼一閉,打算好好地休息一晚,明天才有那個體力繼續為朝廷、為黎民百姓、為皇上效命。
突然,她敏銳的感覺一道人影快速閃過,就在她張口欲問對方是何人時,對方欺近了她,並飛快的用被子蒙住了她的口鼻。
這時,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感到面對死亡的恐慌。
秦玉覺得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在這個不知姓名的人手上,她使勁的掙扎著。她雖想開口、大聲呼救,無奈就是掙月兌不了這個陌生人的箝制。
漸漸的,她沒了鼻息;漸漸的,她陷入黑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