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這話,慶親王的老臉瞬間慘白、再也無話可說。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會對自己說謊,甚至還大膽的敢行刺皇上,這下他該如何是好?
在這不得已的時刻,慶親王祭出了最後的救命符。「皇上饒命,罪臣恭請皇上看在先皇賜予罪臣的這塊免死金牌的份上饒了我兒,求求您,皇上。」
「哼!這塊免死金牌可是你當年用你自己的性命換來的,難道今天朕想收回這塊免死金牌,也得用朕的這條命跟你換嗎?」
這席話當場封住了慶親王的口,逼得他無言以對,只能老淚縱橫的看著自己那已被皇上嚇傻的兒子。
「慶親王,你也別怪朕心狠,你若真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教子無方。」話落,單于凰立即拍桌定案,「來人啊!將意圖行刺朕的禍首周強押赴刑場,當場處死。另外,傳朕旨意,擒拿那日與周強一起行凶的四名疑犯歸案。切記!一個也不準放過。」
一听到自己就要被押赴刑場處死,周強當場被嚇軟了兩條腿,還尿了一褲子濕。他害怕的直呼著︰「爹,救我!爹,救我!」
無奈,行刺君王只有死刑一途,今天不管慶親王權力多大,也挽救不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只能老淚縱橫的親眼看他死。
突然,周和順眼露凶光,心懷恨意的想著,他要報仇、絕對要報仇。
而追究這一切,最該怪的便是秦煜。
若非他多管閑事,若非他太得皇上寵愛,他的強兒也不會死。
今日皇上竟無情的為秦煜殺了他的兒子,來日他也非得讓皇上嘗嘗失去所愛的痛苦。
這一點恐怕是單于凰怎麼也料不到的。
輕輕的,沒發出任何聲音,單于凰再度回到國師的住處,意外的是秦玉竟然已經呼呼大睡著,而國師就在一旁打坐。
踮起腳尖,他緩緩的踏進房里,看著躺在軟榻上沉睡的秦玉。
他的美麗依舊,就是臉色蒼白了些,讓他看了真是揪心的疼。
「皇上,您來了!請坐啊。」國師張開眼,隨即站起身子,招呼了他一聲,便逕自想退出房。
「國師,請留步。」看他狡猾地想躲,單于凰開口留住了他。他犀利逼人的注視著國師那雙充滿智慧的眼,「回答朕,秦煜究竟是男是女?」
柄師淡淡一笑,笑得有幾分神秘,「她是老衲的徒兒,自小就由老衲一手帶大,在老衲眼中,她就只是秦煜。今日,不管她性別為何,總之她就是老衲唯一所收的徒兒。」
「是嗎?」好個秦煜,好個徒兒,這老家伙竟敢用這種似是而非的答案來敷衍他。
柄師從單于凰的神情看出他心里的怒火,他不由得反問︰「皇上,老衲也有個問題想向皇上請教,不知您是否肯賜教?」
「問吧!有什麼問題你就說吧!」單于凰濃眉一挑,也想听听這老家伙會問些什麼。
「老衲想知道,煜兒在皇上的心目中是什麼樣的角色?」
「國師真正想知道的是角色,不是地位?」單于凰聰明的反問。
听單于凰這麼反問,國師欣慰地一笑,他暗暗心忖,皇上果真才智過人。「沒錯!老衲問的是角色,不是地位。」
「如果是角色的話,朕無法否認,秦煜確實是個賢臣,是個能忠君愛國的賢臣,更是朕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這是單于凰的真心話,也是滿朝文武百官都有的共識,秦煜當真是個賢臣,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
「皇上可給了老衲一個好答案。」點點頭,國師慈祥地一笑,他看了看秦玉,「煜兒應該也快醒了,老衲就暫時告退,讓皇上好好跟煜兒聊聊。」
等國師一走,單于凰不由得陷入個人的思緒中……
第7章(1)
才剛張開緊閉的雙眼,一陣強光就從窗口直射入她的雙眼,逼得秦玉不得不再閉上雙眸。
一旁的單于凰才剛欣喜的看到秦煜張開了雙眸,怎知才眨眼,他竟又閉上了眼。他非常不放心的輕喚一聲︰「煜兒,你沒事吧?」
煜兒?皇宮里會叫她煜兒的也只有師父,可听這聲音又不像師父,反倒比較像皇上。
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突然這般親昵的喚她呢?秦玉不解地再度睜開了眼。在刺眼的光線之下,她只模糊的看到一個壯碩挺拔的身影站在自己的床旁。「是皇上嗎?」
「除了朕之外,你想還有誰會這麼不放心的守在你的床旁、替你擔心?」單于凰問得有幾分氣惱,他大方的往床榻上坐,更順便抓起秦煜的一雙小手,仔細的審度著。
柔軟縴細、白皙滑女敕,讓人愛不釋手。這雙手怎麼看都不像是男人的手,單從這點,他便已經知道秦煜的真實性別。
而他……單于凰苦笑著,想來自己還真當了好幾年的瞎子,竟看不清自己心里所眷戀的人兒實際上是個美嬌娘。
一想起秦煜的真實性別是個女人,單于凰的心情非常復雜,他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自己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她,憂的是,他該怎麼逼出她女兒身的身分,又該怎麼幫她逃掉這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在西台帝國可是死刑重罪,因此他的一顆心才會為她如此忐忑、不安,若真要他眼睜睜的看她被殺,他鐵定發狂、鐵定心痛致死。
唉!單是這點就夠他頭疼的了!
秦玉迷糊了!她看單于凰也不開口,就只是把玩著她的一雙小手,還邊玩邊皺著雙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嚴肅的問題,這讓她看了當真是一頭霧水、滿心疑惑。
「皇上,您心里有事?」替君王分憂解勞,乃為人臣子的義務,所以她很自然的開口問了。
「朕沒事,你只管安心養傷就好,別再為朕擔憂。」睇著她那張美麗的容顏、她那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唇瓣,單于凰又想起他在妓院房間里所品嘗的甜美滋味,一雙深邃的眸不由得變得更加深沉。
他想,真的很想。按捺不住饑渴的他,終于克制不住地俯,一張口便直接含住了她的唇,貪婪的吸吮、啃嚙,直到把她的唇折磨得恢復了該有的血色,他方才滿足的離開她。
「皇上,您怎麼又……」再次被他偷襲成功的秦玉,羞得連話也說不完全,只得漲紅著臉,惱怒地瞪著他。
「跟你開這種玩笑是嗎?」單于凰看她氣惱地噘起一張小嘴,還滿臉通紅,馬上聰明地借她的話一用。「別惱、別氣,朕之所以再度跟你開這種玩笑,可全都是為了你好。
你瞧,現在你不就滿臉紅光,一點也不像是個受傷的病人。想想這可全都是朕的功勞呢!」
瞧他說得志得意滿、眉飛色舞的模樣,秦玉真是氣得咬牙切齒。「听皇上這麼說,臣還真該好好感謝皇上的大、恩、大、德。」
「對了!說起這大恩大德四個字,可讓朕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單于凰雙眼熠熠發亮,嘴角還噙著一抹足以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詭笑。
一看到他可怕的神情,秦玉心底升起非常不妙的感覺,她趕緊出聲懇求︰「皇上,臣可否能不听您突然想起的那件大事?」不听得好、還是不听得好,她怕听了自己會更加後悔替他擋刀的蠢行。
「這怎麼行,說起這件大事,可與你有切身的關系,你不听,那朕可就真不知該說給誰听了。」
看她露出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擔憂神情,單于凰是越玩越樂。
正好,趁此難得機會,一則可以好好地教訓她欺瞞他真實性別的可惡;二則,也可以這理由,讓她不得不接受他,當真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雕的妙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