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誰教那男人要如此花心,壞心地玩弄女人的感情,她這麼做不過是對他的一個小小教訓,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不知道他會氣得臉色發黑?還是慌得臉色發白?抑或應付得手忙腳亂?
想到他可能會有的種種表情,伍妮秋不由得暗自感到可惜,可惜自己無法當場看到他被整的反應。
正當她忙著忖度對方可能會有的反應之際,突然一聲——砰!
巨大的聲響及強烈的踫撞力狠狠地把全部的心神拉回,等她回神一看,自己的機車竟不偏不倚地撞上一輛停于路邊的黑色轎車。
完蛋了!看這輛車子的外型,不用問,伍妮秋也能知曉它的價值定然不菲,再瞧客觀存在停放的地方;更慘了!這車子停放的地方並無違反交通規則,也就是說錯的應該是她才對。
沒那個錢跟人家談賠償問題的伍妮秋,很心虛地探探周遭的環境,等確定四周確實無人目睹她所闖的禍事,她這才故作無辜一般,大大方方的牽著自己的機車,就想來個先落跑為妙。
誰知天公硬是不作美,命運之神也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去睡它的大頭覺了,正當伍妮秋心存僥幸,想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之際——
就見那輛黑色轎車的車門倏地打開,一以修長有力的腿跨出車門,緊跟著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位俊逸挺拔的青年。
兩人一照面,她顯得有幾分心虛,而那名男子則嘴角噙著一抹捉狹的笑容直睇著她。
他雙手抱胸,也不開口指責她的不是,就等著听听這撞了別人的車子之後,還妄想逃離現場的女子會對他說些什麼。
要死了!伍妮秋在心底暗罵自己,她方才只記得觀察四周,怎麼就是忘了看看車主是否坐在車子里頭呢?
現在可好,做賊的當場被人逮個正著,面對這令人尷尬的情況,她頓時不知所措。
她抬眼偷覷那名男子一眼,瞧他長相斯文、一臉微笑的模樣,再瞅他雙手抱胸、什麼話也沒說,她干脆把心一橫,決定來個先聲奪人,「先生,你無端把車子停在這里,可是犯了妨礙交通的罪責喔。」
「是嗎?」這女人的臉皮還真厚啊!明知自己有錯,竟有臉當著他這事主的面,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他身上,當真不可理喻。「小姐,你雙眼沒瞎吧?」
「廢話!本小姐這雙眼楮可雪亮得很呢!」不甘心被人暗喻是個瞎子的伍妮秋不只話說得大聲,還不忘張大一雙明眸向他示威。
「很好。」他笑容不變地點了點頭,「那再請問,小姐你可懂得交通規則?」
「當然……」這兩上字方吐出,她便見對方露出一抹狡猾得意的微笑,心中不禁暗喊一聲糟!「很好,既然小姐你雙眼不瞎,又懂得交通規則,那就請你張大眼楮看清楚,我把車子停放在此,犯了哪條交通規則?」如何?這蠻橫的小女人該沒話可說了吧?
伍妮秋十分清楚這名男子意在逼她認過錯,可她就是不甘心乖乖如他所願,正所謂」八仙過海、各展其招」,他能聲稱自己沒違反交通規則,她當然也能。
「沒錯,先生你確實沒違反交通規則,可你是否听過‘路是大家的’,你可以把自己的車子停在此,我當然也能騎車從這里過;所以干脆大伙兒自認倒楣,你負你的擋路之過,我擔自己的撞車這禍,我們雙方就這麼了事,也別計較誰對誰錯,就這麼辦啦!後會無期,先生。」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畢,她當真大大方方的牽起自己的機車,就想從那名男子的身旁經過。
「等一下。」看這女人死不肯認錯,還說出一番似是非的歪理,這可使得原本還想抱著息事寧人態度來處理這樁車禍的狄文杰,有心跟她卯上了。
他連忙伸手制止她想離去的腳步,「小姐,我不管你看法如何,可就我來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什麼各自負責的道理,今天你騎車撞到我的車子乃是事實,容不得你有所爭辯,你應當負起所有的賠償責任才是。」
車子被他給硬擋著,憑蠻力又拗不過他,這下子伍妮秋也忍不住發起脾氣來了,「我就是不肯負責,怎樣?你能奈我何?’
哼!這男人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斗得過她,哈,還早呢!
「確實、確實,我這種文明人確實拿你這蠻女無可奈何,不過……」狄文杰雙眼往遠處一眺,「你瞧,正好有個警察站在那里值勤,我們干脆請那位警察過來替這樁車禍評評理,你想這主意應該不錯吧?」
話落,他右手一抬,還當真要請警察過來。
見狀,伍妮秋要慌了,「等、等一下,你不用叫警,我負責賠償就是。」不甘心哪!她雖然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你真的誠心要負起所有責任?」對于這點,狄文杰不禁懷疑。
他自認看人的眼光還不錯,瞧眼前這女孩一臉不甘的模樣,期望她會負責,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笑話!她當然不肯負責。伍妮秋在心里暗自不馴地回答。
只是礙于警察之故,她不得不虛與委蛇一番,「我當然會負起所有責任,只是今天我身上沒帶多少現金,不如這樣好了,我把我的住址、電話及姓名留給你,等你把車子損毀的地方修理好後,再把帳單寄給我,你看這法子可行嗎?」
在這種非常時期,她靈機一動,想出這招緩兵之計,如何?她夠聰明吧?
「當然可行,就怕你留下的住址、電話、姓名全都是假。」狄文杰邊說,還邊用一雙犀利的眼眸直盯著她不放。
「呵呵!怎麼會呢?我既然說了要負責,就一定會做到,又怎麼會留假的地址、姓名、電話給你,對吧?」被他盯得一臉心虛的伍妮秋,不忘在心里暗罵這男人,他這麼精明做什麼。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信你一次。對了,你有帶紙筆嗎?」
「沒有。」沒事出門帶著紙筆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應付這種倒楣不能再倒楣的事情嗎?
「既然沒有,那紙和筆就由我來供應。」狄文杰說著,從自己的西裝口袋里掏出一枝價值不菲的鋼筆,再從車子里頭撕下一張白紙遁給她,「喏,請留下你的芳名以及電話、住址。」
「知道啦!」順和接過他貢獻的紙筆,伍妮秋大眼骨碌碌一轉,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她胡謅的號碼還有住址,再加上一個假名,「這上面寫有就是我的資料,現在我總該可以走了吧?」
「請便。」慢條斯理地朝她行了個禮之後,狄文杰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放人。
待她漸去漸遠,狄文杰那張白紙的待遇是,連看都不看直接揉成一團,往窗外一扔。
想也知道,那機伶狡猾的女孩怎麼可能留下真實的資料給他,這張白紙就形同廢紙一般,不丟了,難不成還要他留作紀念嗎?
***
在「助瀚股份有限公司」的第十五層樓行政部門里頭,原本嘈雜紛亂的聲響倏地變得安靜許多。
當一個俊挺欣長的男子帶著一臉和藹可親的微笑!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一陣陣嘆息聲紛紛響起;其中有女人充滿愛慕的贊歡,也有男人自嘆弗如的微妒聲。
不管是愛慕也好、嫉妒也罷,他們雙目注視的焦點全都一致,都在那位溫文儒雅、俊逸非凡的男子身上。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助瀚公司的總經理——狄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