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看他們又要動手,戴羔茂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只好自我犧牲。「這樣好了,這陣子因為房間不夠,我就把我自己的房間給讓出來,諸葛老弟你就暫時委屈先住我那間房,等明天一早我馬上命令弟兄趕工,另外替你打造一間新的房間。」
「新的房間我要了!」鐵心嵐一听有新房間可住,當即開口準備先搶先贏。
「憑什麼?你都已經佔了我原先的那間房,這間新的房間理所當然應該給我才是。」不管如何,為了爭這口氣,諸葛青一反平常那不忮不求、隨遇而安的性子,索性跟這刁蠻的女人爭個到底。
「因為戴羔茂好歹也得稱我一聲祖女乃女乃,你……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諸葛老弟,懂了沒?」論輩不論歲,兩人這輩分的差異可是明顯得讓人無法忽視。
「哈!真是好笑。」這話說完,諸葛青還當真來個大笑三聲,「哈哈哈!本公子行走江湖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年輕女娃這麼喜歡把自己托大。明明芳齡不到二十,竟然無恥的要人尊稱她一聲祖女乃女乃。」
「有膽你再給本姑娘說一次。」不甘被人取笑的鐵心嵐,又是一臉的厲色,那模樣看來就像恨不得當場把諸葛青給生吞下肚。
「好了、好了,求求你們別再吵了好嗎?」看他們又想動手,戴羔茂干脆來個犧牲大奉獻,「我答應你們造兩間新的房間出來,給你們一人一間,這樣總行了吧?」唉!照這情況看來,勞民傷財是在所難免之事,到時弟兄們肯定又有一大堆牢騷要發了。
可是這件事不這麼處理又不行,這下戴羔茂還真是左右為難啊!
「好!就依你之見,兩間新房,我跟這臭男人一人一間。」話說到此,鐵心嵐突然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便是……「記住!他有的我一定要有,我有的,他便不準有,知道嗎?」話落,她也不管在場的人怎麼想,身子一轉,冷哼一聲,逕自回房歇息去了。
怒不可遏的諸葛青,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就干脆對著無辜的戴羔茂大吼︰「你是怎麼把這難纏的女人給放進山寨來的,這件事你早晚得對我交代清楚,知道嗎?」
「知道、知道。」唉!懊來的躲不掉,早知會有今日,他當初就不該當起搶匪的。
現在可好,搶了金銀財寶之外,還無緣無故請來這兩尊特大號的瘟神,這下可真是夠他苦惱的了。
怎麼辦?他到底該怎麼對諸葛老弟說清楚鐵心嵐住進山寨的緣由呢?
倘若真說清楚後,以諸葛老弟的性情,是否會原諒他呢?
想到此,戴羔茂突然想起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
他記得諸葛青的性子一向穩重,對任何事情皆少有動怒的時候,怎麼今晚就偏偏跟這鐵心嵐卯上了呢?
而且還表現得那麼幼稚可笑,這實在令他想不透啊!
第4章(1)
「听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你想拿我當犧牲品,是嗎?」而且還是足以玩掉他這條小命的犧牲品,這話相信任何人听了都會怒不可抑。
想當然耳,此時的諸葛青一張俊臉早被眼前這可惡的女人氣得發黑。
「嘿!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你可別忘了,剛開始本姑娘可也有善盡警告之責,是你自己鐵齒不听本姑娘的話;就算當真命喪樹林之內,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這話,鐵心嵐可是說得振振有辭,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
氣啊!怒啊!可他卻又辯不過她,只因她說得句句確實,讓人無絲毫可置喙的余地。
吞了口氣,諸葛青把滿月復的怒火往自己的肚子里吞,開口問︰「你無緣無故為何要在山寨的四周布下這些東西?難道你就不怕山寨里的人不知這里的危險,逕自亂闖而命喪于此嗎?」
「哈!你真以為本姑娘做事從不用腦的嗎?在要布下這些陣樁之前,我老早就已經通知山寨里的所有人,要他們別往這些地方亂闖;若當真有事必得先通告我一聲,再由我帶其進入。這樣你說,還有誰會蠢得胡亂擅闖?」也就是說,整座山寨,也唯有他這個蠢蛋會干出這般愚蠢的事情來。
「既然你有通知山寨里的人,為何就是單單遺漏了我?」這點她總無法否認了吧?
她根本就是存心想看他的笑話,一想到這里,諸葛青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可惡的女人。
「哈!你這話可冤枉我了。」關于這點,鐵心嵐也有話要說。「在我通知山寨里的所有人時,你根本就還未出現在首倉山,你說,這樣我如何通知你這訊息?」
原來……
一听她的話,諸葛青方知自己確實是誤會了這個女人。「對了!你為何要無緣無故地布下這些迷陣,甚至還在樹林里頭布下殺人陷阱?」
「未雨綢繆這句話你總該听過吧?」看他點了點頭,鐵心嵐方才續道︰「我之所以布下這些迷陣以及樹林里頭的那些殺人陷阱,為的就是要防御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听了她的話之後,諸葛青不由得佩服起這個女人。
「看來你對山寨里的那些弟兄還真有心。」就因為有心,她才會考慮得如此縝密。
「他們既然都尊稱我一聲祖女乃女乃,就代表著他們個個皆以我為首。既然他們肯以我馬首是瞻,這些就是我該做的,實在稱不上什麼有心沒心的。」
人家敬她一尺,她本該還人一丈,這就是鐵心嵐為人的作風。
沒錯!她個性是沖動了些,脾氣也火爆了點,可該想該做的,她可是一點也不會遺漏,也不許自己馬虎行事。
既然她已經打定意要與這山寨里的所有弟兄一起共存亡,她便絕不容許有人欺到他們的頭上來。
任何人敢欺壓到他們頭上,就等于得罪了她鐵心嵐,她若不把對方整得屁滾尿流,她鐵心嵐願從此銷聲匿跡于江湖之中。
「難道你真要與這山寨的弟兄們共存亡?」不知怎地,諸葛青就是無法接受她有這樣的想法。
「有何不可?」既然已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就該與他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才是領頭之人該有氣度與作風。
「你難道真忘了自己是個女人了嗎?」看她回答得如此堅定,諸葛青的一顆心更是焦急不已。
「是女人又如何?難道女人就不能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難道女人就得一輩子倚靠男人過活?難道身為女人就得一輩子在家相夫教子,一輩子看相公、看兒子的臉色度日?難道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理想與抱負?」更何況,她這麼做也有她自己的用意,至于是什麼用意,這點她自認毋需對任何人言明,因此也就略過不談。
「倘若……我是說倘若有個男人願意照顧你一輩子,你是否願給這男人一個機會?」這話諸葛青問得有點靦腆,也有幾分不安,更怕听她的回答。
「哈哈哈!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對他的問題,鐵心嵐不由得大笑三聲。
「你知道!?」
不會吧!這問題連他自己都無法肯定,這女人又是從何人口中听來?還是他表現得過于明顯,以致讓她看出些許的端倪?
「是啊,我知道。」鐵心嵐一臉自信的回答,「你說的可是山寨里那個名叫黑貓的男子?」
原來……听到她會錯了意,諸葛青不由得松了口氣,可一股忌妒的怒火卻沒來由的折騰著他的心。
「倘若我說的正是這個黑貓,你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