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鸞瑛對這情況好似早已習慣,綺秋水有滿肚子的疑問。「怎麼?難道你知道原因不成?」
「當然。」不過就是不想說,一切讓他自己去看、去听。
「既然知道,那就請大方地給個答案好嗎?」看她自在地替自己找個位置坐下,綺秋水也乾脆陪著她一起坐下。
「喂!能坐的地方並非只有這里,你就不會另外找地方坐嗎?」她討厭他的親近,不是嫌惡更非潔癖所致,就只是單純的排斥他。
為什麼?說實話,這問題至今徐鸞瑛還理不出清楚的答案,因此就乾脆跳過不想,免得讓自己的心情受影響,那間接也會影響她的工作情緒。
露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綺秋水非常聰明的看出一點跡象,只是時機未到,他不想說得太過透徹,就怕會把這女人嚇跑。「為何我要另外找地方坐?這里很好啊!空氣新鮮、風水也好,最重要的是,我就是喜歡跟你擠在一起,這樣我們要交談也很方便,不是嗎?」
「你、你……」好氣!氣他的厚顏,更氣他總無視她的冷漠、她的排斥、她的抗拒,執意接近她,害得她出現種種不明的癥狀,「好!既然你說這里的風水好,本小姐讓給你就是了。」哼!山不轉路轉,他不讓頂多她讓便是。
想逃?猿臂一仲,綺秋水霸道的拉住她的柔荑不放,更犀利的逼問她︰「你如果真的跑了,會讓我以為你在怕我。」
「怕你?」沒錯,她確實是有點怕他,不過表面上,徐鸞瑛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笑話!我為何要怕你?這根本就沒道理嘛!」為了證明自己確實不怕他,她乾脆硬著頭皮,大大方方的貼著他坐,還非常挑釁的覷他一眼。
怎樣?這下子可證明我徐鸞瑛確實不怕你了吧!
瞧她果真中了自己的激將法,綺秋水不只笑得賊,還笑得非常得意,他正想開口延續方才的話題,這時突然闖進好幾名陌生的男人,個個都睜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眸直瞅著徐鸞瑛瞧。
這是怎麼同事?當綺秋水心里產生這個疑問時,就听到其中一人用極為尖銳的聲音喊道︰「Narcissus你怎麼那麼早到?」
喔,原來如此!
從那些人的表情,以及那個听來有幾分白痴的問題,綺秋水總算了解,原來徐鸞瑛的準時根本不在那些人的預料之中,因此他們才會用那麼驚訝的目光睨著徐鸞瑛。
「早?不會吧!通告的時間不是八點嗎?我不過是依著約定的時間早大約十五分鐘的時間到達而已,這樣能算早嗎?」徐鸞瑛回答得更是絕妙。
只見那些人听了之後,個個面帶上色,場面頓時有點尷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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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到此,原本還掩口低笑的綺秋水,再也忍不住開口大笑,「哈哈哈!」
他這一笑,惹來身旁那兩個男人異樣的眼光。
他們思忖著,無緣無故的,這漂亮的男人到底在笑些什麼?他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
兀自大笑的綺秋水,邊笑還邊搖著頭,這實在不能怪他笑得太過無厘頭,而是當時他們的表情太引人發噱,讓他想不笑都不行。
就在綺秋水笑得不可自抑之時,突然他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眼角一瞄,他直覺地抬起頭來,往吊在屋頂的大燈一瞧。
這一瞧,他臉色乍白,開口大喊︰「鸞瑛,危險!」想都不想,他身子突然往前一撲,在那沉重的吊燈即將砸在徐鸞瑛的身上之前,將她撲倒。
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雙腳好像被什麼東西釘住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就算明知該撲上前救人,奈何就是無法行動。
砰的一聲!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緊閉眼楮,膽怯的不敢接受Narcissus可能就此香消玉殞的事實。
寂靜、沉悶的氣氛充斥整間攝影棚,等到大夥兒壯起膽子張開眼楮一瞧,不山得發出一聲,「呼!好險。」
想起那危險的時刻,在場所有人紛紛嚇出一身冷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三魂七魄被嚇走了一半。
奮不顧身撲上去救人的綺秋水,臉色是所有人中最慘白的一個,他雙臂緊緊的擁住徐鸞瑛縴細嬌弱的身子不放。
他不敢想,不敢去想這嬌小的身子若不幸承受那吊燈的重擊,會出現什麼樣的慘狀……血肉模糊還是斷氣身亡?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失去她,綺秋水更是焦急的推開她,雙手到處檢查,就為了確定她是否平安?是否毫發未損?「告訴我,你受傷了嗎?」
徐鸞瑛答不出話,一臉怔忡,張大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眸直盯著眼前這張又焦慮、又擔憂的俊臉。
他為何要不顧一切的撲上來?又為何要一臉慌張的瞅著她?還用那般焦慮的語氣問她是否無恙?
她不解!真的不解!她與他之間甚至連朋友這兩個字的關系都牽扯不上,他若妄想在她身上撈到任何好處,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為她做那麼多?
他拼命的檢查,經過雙眼以及雙手的證實,確定徐鸞瑛確實沒受到半點傷害,綺秋水那顆心才安定了下來。
心神一定,他訝異的發現一件事。「咦?你怎麼都不開口?嚇壞了嗎?」這也難怪,她會伯是正常的反應才是。
一般人,不管是男人或者是女人,若不幸遭逢這差點致命的危機,都應該有她這種正常的反應。「不怕,相信我。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任何人也別想傷害你。」
嚇壞?確實!徐鸞瑛是嚇壞了。
只不過使她驚嚇的理由,並非如綺秋水所想像的那般。
讓她怕得說不出話的主要因素,乃是自己現在的心情。
看他奮不顧身的撲向自己,再看他為自己如此掛心、憂慮,徐鸞瑛奇妙的感覺自己心中的某處似乎產生一股極為異樣的變化,
這種變化,目前她還無法接受,也不打算接受,因此她才會被自己心情的變化嚇壞了。
「我沒事。」膽怯的躲過他那專注的逼視,徐鸞瑛故意表現得若無其事。「已經沒事了,只要把這里清理一下,我們就可以開始工作。」
「工作?」綺秋水生氣了!他憤怒的扣緊她的肩膀,強逼她正眼對他,「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你腦子里還想著工作的事情,難道工作會比你這條小命還來得重要嗎?」
「這是我的職業,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工作,要不然我只好請你離開。」避無可避的徐鸞瑛,乾脆鐵了心直睨他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眸,堅持不肯改變主意。
在徐鸞瑛與綺秋水忙著較勁、對峙的同時,一旁的工作人員全都插不上口,他們雖感到尷尬,卻又別無他法,只得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放任他們去爭出結果來。
在經過一番抗爭之後,綺秋水不得不妥協,因為他了解徐鸞瑛的個性雖然自私,卻是個事業心極更的女強人。
「算了!你想繼續就繼續,不過……若想強逼我離開,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不是綺秋水霸道,更非他厚顏的想攀住她不放,而是心里的直覺告訴他徐鸞瑛有危險,而且還是足以致命的危險。
因此,他決定不管這自私的女人怎麼用話激他、罵他,甚至不擇手段的詆毀他,他都不放在心上。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保住她這條小命要緊,要不……恐怕連他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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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場意外發生?」這問題打從綺秋水與徐鸞瑛踏出工作室到回家的路上,直到現在天黑了,算一算,綺秋水大概問了有上百次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