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這麼麻煩,要不你就別來麻煩我了。"既然她滿臉猶豫,那干脆放棄這好得不得了的殺人計劃算了。
看段紫梅好像有點生氣的模樣,尤冠妤趕緊開口︰"好、好,我不怕麻煩,我一切照著你的計劃去做,絕無異議。"
"很好,那就這麼決定了。"呵呵,有人可以供她試驗她書中所寫的計劃,這感覺還真是好啊!"來,現在你就先打通電話約他出來吃飯,然後順便告訴他,你有想殺他的計劃,看看他怎麼反應之後,我再教你第二步計劃。"
"什麼?"一听得由自己主動出招找他,尤冠好忍不住開口大喊︰"我不要!憑什麼我得主動約他?我們在家里等著他找上門不就好了?"況且約他出來吃飯,花的可是她的錢。
她尤冠妤個性雖有些憨傻,可還沒笨得拿自己的錢出來當冤大頭。
"如果他都不再來找你呢?"
以她對他那樣惡劣的態度來說,只要有點骨氣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再送上門來自討苦吃的。
"那就什麼事情也沒啦!"雖然她恨得想親手殺了那可惡的男人,可真要殺人,她還是不怎麼有那自信自己真具有這樣的膽量。"只要他不主動來煩我,我就可以繼續過我的太平歲月,何樂而不為,對吧?"這種個性就像只鴕鳥,更像一只只會縮頭縮腳的烏龜。
"你這女人還真是……"
當段紫梅氣得想開口大罵這女人沒用之際,突然少女的祈禱音樂再次響起,代表著她們家又有了新的訪客,只是不知今天的訪客到底會是誰。
兩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來看去,到最後還是決定由屋子的主人段紫梅親自上前應門。
在段紫梅出去開門的這段時間,尤冠妤在心里祈禱著門外的人,可千萬不要是那個可能真會被她們這兩個小女人設計陷害的何易祥才好,要不她可真要被迫出手殺人了。
哪知好的不靈壞的靈,當段紫梅頂著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時,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來的當然是那個不知自己死期將近的可憐男子。
難道真要尤冠妤照著段紫梅的殺人計劃行事嗎?
第五章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這句話何易祥當然知曉,更知道自己若真是個有骨氣的男人,就不該再上門來自討沒趣。
可偏偏他就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渴望,一心一意的就想再次見到那美麗的尤冠妤。
也許是因為她的特殊,也許是因為他從不曾被女人這般嚴厲拒絕的關系,更可能是那一見鐘情的情債在作怪,致使他怎麼也忘懷不了那女人。
經過百貨公司的那一吻,他與她見面時還真有幾分尷尬,一時詞窮,他竟找不出該用什麼樣的開場白才能打破他們之間現在這種緊張的氣氛。
段紫梅看這對男女相對無語,而她自己卻什麼也插不上手,更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只得隨便尋了個借口說︰"你們自己聊,我有事必須出門一趟。"說完,她眼神一瞟,給那有點傻氣的妹子一個暗示的眼神後,接著轉身出門。
看自己的好友段紫梅這麼爽快的退了場,把所有問題全拋給她獨自處理,尤冠妤恐慌得差點想尖叫,叫那個沒義氣只負責幫她出餿主意的女人回來。
瞧她溜得多快,還溜得一副瀟灑大方的模樣,當真是把她給氣得牙癢癢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如果是用她自己的方式,肯定是直接開口請這位不受歡迎的客人走路,但現在的情況可不比以往,為了復仇,為了能順利殺了他,她該照著紫梅教的方法,給他一點甜頭嘗嘗。
那何謂甜頭呢?這又是一個讓尤冠妤感到棘手頭疼的問題。
何易祥看尤冠妤兀自顰眉苦思,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有一點倒是挺出乎他的意料。
奇怪,這女人今天怎麼不再對他怒目相向?更無開口請他出門的意圖,這種情況可鮮了!那他是否可以……"你不請我坐下嗎?"他略微試探,想試試她對他的要求會有何種反應。
紫梅所謂的甜頭,到底界限何在?"喔!請坐、請坐,別客氣,自己來。"心中有事的尤冠妤根本沒細想他所提的要求到底是些什麼,直接順著他的話回答。
嘿!她竟然要他別客氣,既然如此,那他就大方點,自己主動找了個跟她較為靠近的椅子坐下,"你這邊有茶或者咖啡嗎?"人家說得寸進尺就像何大醫師這般,臉皮厚得直接向主人家討取喝的飲料,膽敢如此厚顏的,當今世上也僅存何大醫師一人了。
"有,當然有。"同樣順話接話。尤冠妤的思緒,同樣還是繞在甜頭這兩個字上面。
甜頭的意思就是要對他好些,那到底要好到什麼程度才算呢?
"如果方便的話,我個人是比較喜歡茶的香味。倘若你這里有上等的凍頂烏龍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懂茶葉的尤冠妤總算有些注意他的存在,看他莫名其妙的就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她不由得擰起眉頭,起了幾分不悅的臉色,正想開口斥喝他離她遠一點時,腦海中倏地閃過甜頭這兩個字,只得硬生生的把那斥喝的給吞了回去。
"很抱歉,我這里沒什麼上等的烏龍,只有鳥籠、雞籠、鴨籠,還有一個用來蒸東西的蒸籠,請問你想要些什麼?"回復正常之後,她故態復萌,同樣不悅厭惡的臉色,同樣冷凜的音調,要不要隨便他。
"哈哈哈!"听她說了一大堆"籠",何易祥不由得開口大笑,"很抱歉,我胃口沒那麼好,恐怕喝不下那些雞籠、鴨籠、鳥籠還有蒸籠,不如就請你幫我泡杯咖啡好嗎?"
"你牙齒很白嗎?"看他笑得如此快意,她心情就不怎麼爽快,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若非為了甜頭二字,她肯定會直接把他打包丟上垃圾車,"我們這里的咖啡不用泡的,只有一瓶鋁箔包的咖啡,要喝不喝隨你便,我絕對不敢勉強。"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實,尤冠妤故意惡心地不肯告訴他,那瓶咖啡也不知被她們這兩個女人忽視了多久的時間,有效期限到底過了沒有,她們全都沒去注意就是。
"像你現在這般的待客態度,我想我只要有得喝就該偷笑了,不是嗎?"他知道自己有多不受人家歡迎,也知道想要這女人對他熱情款待,這種事比等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困難許多。
听到他的話,尤冠妤很自然地又想到甜頭兩個字,只得趕緊把冷凜的語氣加上幾分溫度,美麗的容顏上再多加幾分冷淡的微笑,"請你稍待,我現在就去拿來。"
目送她暫時離去的背影,何易祥還真有點被她今天這忽冷忽熱的態度給搞暈了頭。
他暗忖!這女人心中肯定有事,而且那件事還跟他有絕大的牽扯,要不她今日對他的態度絕不可能如此怪異莫名,只是他搞不懂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不過這也無妨,只要她不趕他出門,他相信自己絕對有辦法從她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好不容易,一陣的忙碌過後,幾乎可用得上翻箱倒櫃這四個字來形容,尤冠妤才找出那瓶已經被她與段紫梅忽略了將近有半世紀這麼長久時間的咖啡。
她拿著咖啡,砰的一聲,很不客氣且態度惡劣的將它丟往他面前的茶幾,"請用。"基于做人良心的原則,她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他︰"對了,那瓶咖啡不知過期了沒?你可得先睜大眼楮看清楚,不要喝了之後,肚子鬧疼才來怪罪于我。"雖然她有想殺了他的念頭,可也不想讓他死得不明不白,更不想做那種偷雞模狗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