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才,皇阿瑪若真錯失了他,豈不太過可惜嗎?
此時裴蘭不得不重新考慮,她是否該在皇阿瑪面前大力舉薦他?不過這樣一來,她豈不是非要嫁給他不可?要不,她有何立場薦舉玄驥這般的能人?
不行!琉璃公主一生不肯嫁人的念頭,不是說變就能變的,說什麼她也得堅持下去;況且,她就算有心想成就他的功名,也非三言兩語就能抹去鰲拜所犯的過失,不是嗎?
當裴蘭在幫他與不幫他之間掙扎之際,一只手卻挑起了她的下巴,逼她正視眼前的他,「現在你是否已經想清楚了?倘若你心中疑慮已解,那本貝勒可要下逐客令了。」她再不走,可就別怪他意志薄弱,當場先佔有她清白的身子再說。
水眸一眨再眨,此時的裴蘭是一腦子迷糊,對他的話更是有听沒有懂;等看清楚他那奇怪至極的臉色時,她才恍惚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趕緊開口道︰「我馬上走,馬上就走!」話落,她一溜煙的就不見人影。
「喝,逃得可真快啊!」懂得逃,就代表這女人還算聰明,只是折騰了玄驥自己罷了!想想,還真是不值啊!他無奈的搖頭苦嘆。
這像捉迷藏似的游戲,他到底要陪她玩到什麼時候呢?
不行!玄驥斷然告訴自己絕不能再處于挨打的地位,看這情形那女人是絕對不可能自己對他坦白,唯今之計只有靠他的機智,一層層慢慢的掀,掀開覆蓋在她身上所有的神秘面紗,定要逼出她的原形不可。
只是該如何做呢?這可就是個傷透腦筋的問題了。
從揚州一路回到京城,裴蘭與玄驥兩人相處倒也相安無事。
一踏入豫親王府的大門,迎接他們的是福晉真誠的關懷。
「玄驥,你可回來了,從你出門開始,額娘就懸著一顆心,整天提心吊膽度日。」兒子的能力她當然曉得,可當人家額娘的她,兒子不在自己身邊時,總難免胡思亂想。「不怕你們賺不到錢,就怕你們有個萬一;現在看你們安全回到家,我總算可以放心了。」捏在手心怕碎,含在嘴里怕化,這就是父母對子女愛護的心情。
看福晉為玄驥如此擔憂的神情,裴蘭不由得感嘆地想起自己去世已久的娘親,倘若她老人家還在世的話,她是否就不會如此離經叛道?
搖搖頭,裴蘭為自己的多愁善感覺得可笑,趕緊重新振奮起精神來,轉頭偷覷玄驥的反應,方才發覺他竟是一臉的平淡,也不見他說些體己話安撫福晉,逼得心有不平的她只得代他上陣,「福晉您請寬心,我倆這一路上還算平安,不只如此,還賺了一筆非常可觀的利潤呢!」
埃晉一听這等喜事,當即笑得合不攏嘴,甩開自己的親生兒子,轉而拉起裴蘭的雙手,「好,好,真是太好了!」能賺錢縱然可喜,可真正讓她老人家高興的是這孩子的貼心,「你一路上辛苦了吧?我家驥兒可欺負你了?若有,你盡避告訴我,我定為你出這口怨氣。」
埃晉的話縱然夸張,可听在裴蘭的耳里倒也受用,更洋洋得意的冷瞟那站著不動的玄驥一眼,挑釁的以眼神告訴他︰哈哈!連你的額娘都站在我這邊,這就足以證明你為人失敗的事實。
既然他做人如此失敗,就別怪她落井下石,干脆再把他抹得更黑,「福晉您不知道,您生的那個兒子說有多惡劣就有多惡劣,簡直就是恩將仇報之徒。也不想想我一心為你們豫親王府,想的就是如何幫他飛黃騰達,可他待我不只不堪,甚至多加欺凌,當真可惱可恨!」本是作戲的成分較多,可裴蘭越說就越停不下來。
想起客棧房間中他對她的輕佻,她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干脆一古腦兒把心里的憤恨全向福晉說個清楚明白,「還有,他性情極為怪異,對我言語不當不說,甚至把我壓在床上,意圖嗆篁,害得我不得不疑心他是否有斷袖之癖。」
嗆篁?斷袖之癖?福晉听了還真不知應該如何回應才好。
她自己生的孩子,也只有她這個做母親的最清楚。
玄驥個性雖然桀驁難馴,可性向絕對正常,要不也不可能老有一些女人幾乎踏平他家門檻;舉止方面有時雖會大膽失當了些,但再如何也不可能對一個男人伸出魔掌才是。這點,福晉可自信得很。
那現在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她又該如何反應才好?
正當福晉被裴蘭的話驚得不知所措之際,一旁的玄驥看了還真感到好笑。他心忖︰這女人還真是敢啊!竟然在他額娘面前搬弄他的是非,果真不智。
玄驥並非無情,對自己額娘的關懷之情也能感受,只是他了解福晉性子向來夸張,所以他才懶得回應,就怕一回應會換來個沒完沒了的場面。
誰知竟給了那女人可乘之機!
好啊!既然她敢當著他的面對他不仁,那就別怪他出手不留情面。
猿臂一伸,玄驥就著裴蘭的肩膀一攬,直接將她摟向自己懷中,光明正大的在自己額娘面前做起她所謂的嗆篁之舉。
「額娘,裴蘭所說的就是這個樣子。」抱她不夠,玄驥更是大膽的往她頸項一鑽,深嗅一口屬于她身上的味道後,接著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開口道︰「這樣的舉止算是不當嗎?若真要算是的話,也只能怪她身上懷有異香,讓孩兒忍不住多聞幾口。額娘若是不信,大可親自聞聞看。」說完,他大手一推,把裴蘭推向福晉面前,張著一雙看好戲的大眼楮,等著看她如何應付。
這下兩個女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埃晉心忖︰自己的孩子這舉止確實失當,可听他說裴蘭身上懷有異香,這可是真?
女人身上帶有香味算是正常,可他一個堂堂男子漢,若有的話,還真的說不過去。
這也就難怪驥兒會心生好奇,做出不當之舉了;連她這個老人家都躍躍欲試,滿心好奇的想親自上前聞聞裴蘭身上的香味呢!
左瞧右看,一個是邪佞的等著看她出糗,另一個則是一臉的好奇,看那表情還真想聞上一聞的模樣,她若再不逃的話,豈不真要羊入虎口。「我……呃……累了,先進去休息,有話待會兒再聊,待會兒再聊。」說完,裴蘭當即落荒而逃,身後追著她跑的是玄驥可怕的笑聲。
「哈哈哈!」看她夾著尾巴逃跑的狼狽模樣,玄驥快意的大笑,還差點笑岔了氣。
般不清楚狀況的福晉,只能張著一雙盈滿疑惑的眸子瞅著那笑得不可自制的好兒子,再瞧瞧那逃去無蹤的裴蘭。
「好了!不準再笑,現在好好給額娘解釋清楚,你與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福晉雖然不明就里,可也看得出自己的孩子實在笑得太過分,也難怪裴蘭那孩子會逃得如此狼狽。
「沒什麼。」在問題還未解決之前,玄驥不打算把真相說出,「孩兒不過是跟裴蘭鬧著玩而已,額娘盡避寬心,不用過于在意。」收斂滿腔的笑意,此時他腦中想的是怎麼逼出那女人的原形。
第6章(2)
玄驥想他自己的事情,福晉心里也忙著盤算。
裴蘭那孩子皮膚雖黑了點,可五官長相倒也端正,雖是平民出身,卻有一身賺錢的好本事,如果……「驥兒,你想額娘若作主把你妹子許配給裴蘭的話,她可能接受嗎?」
「什麼!?」兩個女人成親,這怎麼行得通,這豈不鬧了個天大的笑話!玄驥說什麼也不贊同,「不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