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的男人全都被人詛咒,這一生,只能娶成年後,第一個剪他們頭發的女人為妻,否則就會死。」
楚秋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剪了你老公的頭發,所以他才會娶你,對不對?」
「對。」無神的點頭。
「那婚禮又為什麼取消?你又為什麼會跟只熊貓似的?還有,你哭什麼?」她嬌俏的臉孔上忽地罩了一層寒霜。
「我……」白靜妮發現死黨嚴肅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說呀!為什麼?」
「他有可能不是因為愛我才娶我的,是因為那個詛咒才娶我的,我剪了他的頭發,他怕死,就硬逼著我嫁他……」說著說著她哭了出來,眼淚一串一串的掉得好像瀑布。
討厭,這個巫婆琳到底是誰的朋友啊,為什麼每句話問出來都好像在質問她?
「那你愛不愛他?」
「我……」眼淚倏地止住,一雙淚眼怨中帶嗔的瞪著。
她這個死黨問的都是什麼爛問題呀,現在她是在講他可能不愛她,跟她愛不愛他沒關系嘛。
楚秋琳媚眼一翻,「你可別告訴我你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是因為你不愛他。」
白靜妮抓過幾張面紙,胡亂擦掉臉上的淚,「該死的巫婆琳,你可不可以不要偏向他?你又不認得他,干麼要幫他說話?」
「小姐,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緣份嗎?他被詛咒,需要娶一個剪了他頭發的人,而你就這麼巧的剪了他的頭發,他需要你,而你又愛他,你管他為什麼要娶你,最後的結果是你和所愛的男人在一起不就得了?難道你對自己這麼沒自信,不相信你有魅力讓他愛上你?」
白靜妮別扭的低下頭,「我討厭被蒙在鼓里的感覺。」
「喔,老天爺啊,請來道閃電劈開這女人的腦袋吧!」楚秋琳舉起雙手,就像演戲一樣大聲呼喊。
「巫婆琳,我不是請你回來嘲笑我的。」
白靜妮把手里的面紙丟到她身上,早知道她回來會嘲笑自己,還不如不讓她回來呢。
「是啊,你是請我回來當伴娘的,但現在呢?你的婚禮都取消了,我替誰當伴娘?」
吸吸鼻子,白靜妮賭氣的回嘴。「大不了我替你出機票錢不就好了。」
「喂,白靜妮,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廢話嗎?你還是要取消婚禮?」
「哼!」她昨天才被康旭澤從家里趕出來,才不要這麼容易就原諒他,不然她不是很沒面子?
好啦,雖然她是有點心軟了,但還要再想想。
「算了,就知道你這女人無可救藥!」楚秋琳從沙發上站起來,拎起背包逕自找客房,反正以前念書的時候沒少住在這里,對白家她可是熟悉得很。
***
叮咚──
一大早,刺耳的電鈴聲便吵醒正在酣睡的人,賴在床上的楚秋琳無奈的打著呵欠從被窩里鑽出來。
白靜妮那個死女人,這幾天只會躲在房間里自怨自艾,才不會去開門呢,反正知道有她這個客人,索性裝耳聾,她真是歹命啊!
打開大門,入眼的是一張俊逸儒雅的臉孔,讓她眼前一亮,一抹燦爛的笑馬上由兩邊唇角勾出,「先生,你找哪位?」
「請問,白靜妮小姐在嗎?」方文浩禮貌的笑問。
「你找靜妮,難道你就是那個被詛咒的男人?不像啊……」她上下打量著他。
方文浩愣了一下,隨即又笑,「我找白靜妮,不過,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被詛咒的男人是什麼意思。」
「原來不是你啊,我就說嘛,你看起來壓根不像老婆跑掉的男人嘛,請進,我去幫你叫靜妮出來。」她晃了下手,示意他進來,然後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走向好友的房間。
方文浩好笑的看著她穿著睡衣的模樣,他敢打賭,她絕對沒意識到自己是穿著睡衣替一個男人開門的。
搖搖頭,他邁開腳步走進來,坐到沙發上。
沒一會兒,白靜妮從房間中走出來,和楚秋琳一樣,是一襲睡衣包裹著玲瓏的曲線,她看到方文浩的時候忍不住嚇了一大眺,「方總?怎麼是你?」
他不是已經在康旭澤的授意下炒了她魷魚了嗎?怎麼會來找她?
方文浩優雅的交叉著手指放在小骯部位,雙腿交疊著蹺著二郎腿,看著眼前邋遢憔悴的女人暗暗嘆了一口氣。
「你不是一直都愛叫我頭頭大人嗎?今天怎麼改口叫我方總了?」
「哼,難道你忘了嗎,你已經不是我的頭頭大人了!」
她板著俏臉轉身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鮮女乃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方總,請喝。」
方文浩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杯白色液體,「看來你還在記恨我解雇你的事。」否則的話也不會請他喝牛女乃,她在他手下做事兩年,應該知道他最討厭的飲料就是牛女乃。
「抱歉,我家除了牛女乃沒有別的飲料。」她冷冷的坐到他對面。
自從楚秋琳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後,便把所有刺激性的飲品全部丟掉,現在她家冰箱里除了牛女乃就是補品。
「方總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貴干?」
方文浩搖頭失笑。真是的,他干麼要多管這個閑事?輕咳了一聲,他開口,「听說你和康旭澤的婚禮取消了。」
「嗯哼。」
「我是不知道你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取消婚禮,不過,昨天他有來找我,希望我可以讓你回公司上班。」
「是嗎?」她從鼻孔里發出一聲輕嗤。
「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況,似乎不適合回來工作。」
白靜妮白眼一翻,「那方總到我家來干麼?」
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從方文浩的唇邊漾開,「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方文浩從口袋里模出一支手機,從里面調出一張照片,才把手機放到她前方的茶幾上。
「這是康旭澤的近照,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看一看。」他站起身,「好了,我沒有別的事,先告辭了,手機送給你吧,你可以慢慢看。」說完,他抬步向外走去。
忽地,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這位先生要走了嗎?我送你好了!」已經換好一身紅色休閑服的楚秋琳如幽靈般出現在客廳中,跟在他身後離開。
白靜妮心情復雜的瞪著那支手機,該死的,方文浩干麼給她看康旭澤的照片?
她現在最討厭有人說起康旭澤這個名字了,他偏跑來提。
哼,她冷哼一聲,決定下看,站起身,打算回房間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但是走沒兩步,腳步便停下。
懊死該死真該死!
她罵著自己,干麼要對手機里的照片這麼好奇呀?
不行,她才不要看他的照片,那男人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她咬牙切齒的向前走,但走了兩步又停下。
終于,她狠狠的跺了一下腳,轉身抓起方文浩留下的手機。
當她看清楚螢幕上那個臉色憔悴的男子時,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
這張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不是十分清楚,只能大略看到他頭發凌亂,衣衫不整,消瘦的下巴上滿是新長的胡子。
他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有潔癖的男子了,而是一個身心俱疲的失意人。
「活該!」白靜妮啪的一聲把手機丟到沙發上,然後轉身走回房間。
她騙了自己許多天她一點也不想他,一點也不惦念康旭澤,一點也不擔心他,卻在見到他照片的這一刻,動搖了。
***
躺在床上,白靜妮委屈的流著眼淚。
懊死的康旭澤,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告訴她關于詛咒的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