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破舊房屋,回應她的依然是一室的沉寂。不過,她絕對不會改變她立定的志向,不管如何,她的目標以及生存的原則,就是努力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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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五點才剛到,那輛眼熟的高級房車再次出現在加油站前,車里坐的依然是端木嶸。
「哇!他可真有心,竟然那麼準時的出現,真是讓人羨慕不已啊!」活潑愛鬧的阿芳笑道,她的目的就是逼樓雨寒不能逃避的接受他的追求。
呵呵,想起自己最近干下的豐功偉業——出賣自己好友的所有訊息,她不但不覺得愧疚,相反的還洋洋得意,高興的等著收媒人禮呢!
「別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難處,這不是幸運,相反的,他對我來說或許將是一場災難也說不定。」無奈的白眼一翻,樓雨寒真怕了端木嶸這樣執意的糾纏,今天晚上的零時工她再不去的話,那以後大概也不必去了。
「你啊!太過于庸人自擾,也太過于作繭自縛。我說過,一切順其自然的發展,不是也不錯嗎?」樂天知命一向是阿芳生活的原則,對她來說,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也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
「真是服了你!」樓雨寒怎會不了解阿芳的個性。
樓雨寒就這麼被阿芳推到了端木嶸的汽車門前,「人我已經幫你催來了,不必太感謝我,只要你們玩得愉快就好。」
端木嶸打開車門,讓樓雨寒先坐上自己的車子以後,才笑著對阿芳道︰「雖然說謝謝太過于庸俗,不過我還是必須誠懇的跟你道一聲謝。」
「好啦!這個謝,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砰的一聲,她替車里的兩個人關上車門以後,瀟灑的揮了揮手,說聲再見就轉身離開。
「你怎麼忽然間變得跟阿芳這麼熟?你們私底下曾經見過面嗎?」樓雨寒不是傻瓜,她輕易的就看出存在于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再加上他對自己的作息了若指掌,讓她不得不存有這樣的懷疑。
「放心,我不可能搞錯我自己的目標,更不可能忘了我現在所要追求的對象。」端木嶸故意曲解她的話意。他不能過河拆橋,當然也不可能坦承他與阿芳暗地里聯系的事。
她激動得紅了臉,開口辯駁︰「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
「我知道。」他雖然愛看她紅著臉時的嬌羞模樣,但可不想看她心急如焚的焦慮表情,遂以簡單的三個字安撫了她,更貪婪的將自己的唇瓣貼向她白皙粉女敕的臉頰。
「你怎麼又吻我!?」這時樓雨寒的臉紅意義,可跟剛剛的完全不同,她心跳急促、眼神中浮動春意,羞澀得不知應該如何去回應這樣熱情主動的他。
看著她此時的眼神,端木嶸欣喜的感覺到她已然也動了情,這讓他更加肆無忌憚。「這不叫作吻,這只能算是親,只要有情,不管是親情、友情、亦或基于禮貌,誰都可以嘗試;所謂的吻,應該是這麼回事。」傾過身,他正想大方的告訴她什麼叫作吻時,一只小手飛快的阻擋了他的企圖。
「別這樣,這里人多,讓人瞧見了,我會不好意思的。」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說,人多的地方不能吻你。這點容易解決,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一個人煙罕至的好地方。」他真的是逗她逗出了樂趣,更喜見她臉紅嬌羞的模樣。
「等等……等等,你怎麼老是有辦法誤解我話里的意思?還有,我今天真的不能再陪你,等下次吧!今天晚上我一定得去上工,要不然的話,我將會面對少一份收入的困境。」怕了他一向霸道的行徑,樓雨寒心焦的趕緊在他要開車之前表明自己的決心。
掃興!真的是很掃興!他怎麼會招惹上這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忙,忙得連吃飯時間都沒有的女子。別人能愉快的逛街看電影,他卻必須苦命的陪她上班,不過,她是他決定追求的對象,就算再無奈,他還是必須耐心的忍受。
「好吧,先去吃飯,然後我再陪你去上班。」
「什麼!?你還要陪我去上班!?難道你都沒事可做嗎?何必呢?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不如放棄我另外去尋找下一個目標。」早上讓他陪著自己送報是一回事,晚上還要他來陪自己,這種盛情她真的是承受不起。
不管她所持的理由是什麼,反正他就是不喜歡听到她這樣的話,「一次,我只給你一次的機會,下次你敢再開口說出這樣無情傷人的話,那可就別怪我在大庭廣眾下賞你一個實實在在的吻。」當然如果她要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吝嗇給予的。
他的威脅有效的制止了她的抗議,同時也讓她心慌的趕緊伸出雙手直覺的保護自己的紅唇,就怕他真的會不顧一切的付諸行動。
看著她的表現,端木嶸不由得為自己情路的多波折而嘆息,「唉!算了,你不要這麼緊張,我說過這只是一個警告。至少今天你還沒給我吻你的理由,所以現在請你放下你的雙手,並請你開開尊口,提點我你想吃些什麼,如果沒有意見的話,那可就由我作主了。」
「對不起。」樓雨寒也不知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抱歉,只是他的那聲嘆息讓她听來很不舒服,直覺的就是想道歉,至于因為什麼理由,目前她還厘不清自己的感受,不過有一點可是很重要的,「只要不要找太高級的地方,吃什麼我都不挑的。」
不懂她所謂高級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樣的標準,所以他說︰「你帶路,我開車,還是由你來決定吧!」
接受他的決定,樓雨寒開始替他引路,只是心中的惆悵更深。
這個男人真的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差異嗎?
生活背景懸殊的兩人,如何能成就任何感情方面的韻事?這是她心底的疑慮,也是她所在意的陰影。
他不是她所能招惹的感情對象啊!只是她能認清這樣的事實,並接受現實的殘酷,但他呢?他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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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腕表的時間,正好是長短針交疊在最頂點的午夜十二點,這個時間也是酒吧里人聲鼎沸的最熱鬧時刻。
罷來的,吆喝著要侍者趕緊上前服務;一些已經有了幾分醉態的男人,則忘形的以言詞挑逗女服務生,失態得讓人厭惡。
靜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端木嶸始終注視的對象,只有那個長發及腰的縴細身影。
看她忙碌的穿梭在客人之間,他為她的辛苦而心疼;看她忍受著有些客人的輕浮言詞,他為她抱屈。隨著愈來愈放肆的言詞,他的忍耐力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當他看到一個猥瑣的男子,正欲伸出手去觸模她的那頭長發時,他倏然起身大跨步的走向他們。
陪著笑臉,樓雨寒小心翼翼的跟一些已經醉得差不多的客人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但她臉上禮貌性的笑容依然辛苦的維持著,就算厭惡,她也不能形于外。
「我的頭發當然是真的,絕對不是假發。」這個答案,她不知已經回答過幾個客人。
「我不信,我要模模看才知它的真假。」
大膽無禮的客人正要伸手觸模她一頭黑發時,意外的,一只剛強有力的手已先一步的箝制住他。
「端木嶸,放手,不要這樣。」樓雨寒急道。雖然感謝他的出手拯救,但畢竟得罪客人是酒吧里不被允許的行為。
「住口!」怒氣已然爆發,此時的他已無理智,心底的念頭就是勢必得教訓這個妄想動他女人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