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望著他,東方舞月心里滿是掙扎。她雖然拒絕相信這世上會有這般踫巧之事,但若他說的是真的呢?
她若真是季玉璇,那就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那她的一切苦惱便皆可拋開……
但,她怎麼可能是季老爺的女兒?
「你想,若是咱們想辦法在你手上動手腳,畫上心型胎記,你認為會露出破綻嗎?」見她沉默不語,韓靳桓繼續攻陷她的心房,並作勢要捉住她的手。
「不!你不要踫我。」她突然猛力推開他,並退得遠遠的。
「月兒。」他輕聲喚道。並未逼近她。
「不行,不行這樣子,你不能因為想要我們在一起就編出這種謊言,這樣行不通的。」她將雙手放至胸前,不斷搖著頭。
「若是這種謊言可以讓我們在一起,我一開始就會這麼做,我絕對不會讓你因為自己不是季玉璇而一直郁郁寡歡。你心里的掙扎及為難我一直都了解,所以在未弄清事實真相為何之前,我不敢貿然讓你知道你就是季伯父的女兒。」他以著不疾不徐的步伐來到她面前,並輕輕握住她的手,讓她的左手松開右手,上頭的紅色心型胎記隨即清楚地顯現在兩人面前。
東方舞月知道就算她想收回手,他也不會放手的,于是索性將帶著淚水的嬌容直接埋進他的胸膛里。
「我真的是季玉璇嗎?這件事你絕對不能騙我,你知道我多在乎這件事,我也希望自己能是季玉璇啊,所以你不能騙我。否則,這打擊我承受不住……」她像是把一切都豁出去似的又哭又叫……
心疼她臉上的淚痕,韓靳桓輕柔地吻去她的淚水,並將她擁在懷里,等著她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一直到她的抽泣聲逐漸緩和,他才開口道︰
「倘若你已經冷靜下來,那麼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手上有許多證據,可以證明我絕對沒有騙你。」他相信這個人絕對可以令她笑逐顏開。
望著他篤定的神情,東方舞月的心里也跟著踏實起來,她慎重頷首,已經做好了面對事實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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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小姐昏倒了。」小芽一路焦急的叫喊著。
東方瑞連忙派人去請大夫,並立刻趕至房間探視女兒的情形。
「究竟發生什麼事?舞月怎會突然昏倒?」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女兒,東方瑞驚訝地發現,不過兩天沒見,女兒的臉色居然變得如此蒼白!
原本那朝氣十足、活月兌月兌是個俏人兒的嬌容已不復見一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病容,和毫無元氣的虛弱模樣。
「小姐她這兩天把自己關在房里,不肯吃也不肯睡,整天坐在梳樁台前模著自己的臉,一直喃喃自語說……」小芽有所顧忌地看了老爺一眼,並未說下去。
「說什麼?都這時候了,你這丫頭別再給我吞吞吐吐,盡避說下去!」東方瑞惱火的喝斥道。
「是,小姐這兩天總是對著鏡子嘆氣,說她為什麼不是季玉璇,如果她能是季玉璇就好了。」小芽硬著頭皮說完。
「你說什麼?」東方瑞臉色一沉,神情十分震驚。
「啊,這不是我說的,是小姐她自己說的,真的不是我,老爺。」揮揮手,小芽急忙否認。
「舞月這孩子真的這麼說嗎?」東方瑞走至床畔坐下,神情哀痛的看著女兒。
看來,他是真的留不住女兒了,盡避將她看得出自己性命還重要的疼愛她、養育她,她終究還是有一天會回到她原有的親人身邊。
「是的,老爺。小姐和韓少爺他們真的很在意彼此,一度小姐也很掙扎,才會回來找老爺,希望可以藉由老爺的反對,來擺月兌她和韓少爺之間的糾纏。可越是如此,小姐心里就越痛苦,她明明想放棄,卻又偏忘不了韓少爺的好。」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但這番話說下來,小芽仍不免在心里佩服起自己,她竟然可以表現得這麼好。
小芽的這番話令東方瑞臉色十分凝重,他望著女兒始終未再開口。
就在這時,床上的東方舞月突然囈語道︰
「如果我是季玉璇就好了……」
「舞月,你這孩子怎會這麼想呢?即便你只是東方舞月,你仍是最完美的,就算你不是季玉璇,你還是可以和韓靳桓在一起,爹不會反對你和他的事了。」東方瑞模了模女兒的臉,見她緩緩睜開含淚的雙眼,心里更是舍不得女兒所受的煎熬。
「爹,謝謝您不反對,可是不行的,只要我不是季玉璇,我就不能名正言順地和他共結連理。」她慢慢地坐起身,讓自己餓了兩天,身子當真有些吃不消。
「我說可以就可以,如果韓靳桓敢不要你,我立刻叫人教訓他。」東方瑞一臉蠻橫。
「爹,他要我,他一直執意擁有的人就是我。」也是他的這份堅定情意,令她這段時日心里再苦,她也認為十分值得。
「這不就成了?只要你們彼此堅定要廝守的心意,你們就可以在一起。小芽,你即刻去請韓少爺來一趟,我要和他談談婚禮的細節。」東方瑞當機立斷地交待一旁的小芽。
「不,不可以。爹,您怎麼就是弄不明白女兒的意思!我若是可以就這樣投入他的懷抱,我還會這麼痛苦嗎?」見父親仍不願松口,東方舞月氣呼呼地欲下床,但隨即身子一軟,整個人又拄倒向床榻。
「你這個樣子還想上哪兒去?給我乖乖在床上躺好。」東方瑞氣極敗壞的扶女兒躺好。
「我、我要去出家為尼,讓自己六根清淨,或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她臉絕望的表情。
「傻孩子,就算你想出家為尼,你這樣子人家也不見得肯收你人佛門。」明明是情緣未了,要能六根清淨,這世上也不會老有一堆為情所苦的痴男怨女了。
「不然我還能如何?我想和韓靳桓在一起,可又有個季玉璇阻礙著我們,我能怎麼辦?」以雙手掩面,東方舞月說出她的絕望。
明明她都已經這麼難過,爹何以還是不願說出實情?難道季徹的調查出了差錯?
一思及這一切的調查可能只是烏龍一場,東方舞月頓覺一顆心被揪著,十分難受,臉色也在瞬間更為蒼白。
她若不是季玉璇,她和韓靳桓已規劃好的美好未來豈不又成一場空了?
就在東方舞月覺得心痛欲死之際,東方瑞突然以著十分肯定的口吻說道︰「季玉璇不會是你和韓靳桓之間的阻礙,你放心。」
「爹,您怎會這麼說?」心里又重新燃起一絲希望,東方舞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但仍是有些激動的捉住案親的手臂追問道。
見此狀,東方瑞先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忍見女兒難過他只好坦白道︰
「你就是當年被你女乃娘從季府里偷偷抱走的季玉璇。當年我和妻子二人一直沒有孩子,一心想要孩子的芳憐,最後迫不得已才想出到別人家當女乃娘的方法,她將只有兩歲的你偷偷抱回來,然後我們一家人便立刻搬至這兒,重新生活。」
聞言,東方舞月久久沒有反應,只是一直掉眼淚。
原來這就是實情,原來當年爹娘是基于想要個孩子,才會偷偷抱走她。
「你氣我自私也好,不明是非也罷,這些年我和妻子都是真心在愛護你這個孩子。芳憐過世之前還一直交代我這個做爹的絕不能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及一絲委屈,」東方瑞提起妻子的交待,心里一嘆。
看著女兒這幾日所受的煎熬,他想,自己畢竟還是沒有按照妻子的交代。由于他一時私心所致,沒有在一開始就說出實情,因而讓女兒在這幾日受盡煎熬,是他太害怕自己疼愛如命的女兒會因此不肯諒解他這個自私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