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卻引起原本正在冥想的駱仕喬的注意。
他隨即轉頭看向來人,卻在看見一旁沉默的舒雨雁時,兩眼立刻迸出歡喜的火花,兩只手更是張開伸向前,一副等著她自動投進他的懷抱似。
他的舉動令在場的其他三人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表情就像是把他當作神經病一樣。
舒雨雁更是冷若冰霜的瞪著他,他居然朝她伸出雙手,她最先的反應是想拿刀砍掉他的手。
他不會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天真浪漫到無可救藥,只要他一個微笑、一個擁抱,她就會為他奉上一顆真心的笨女孩吧?
對于她冷淡至極的反應,駱仕喬皺起眉頭,納悶的開口道︰
「有什麼不對嗎?妳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她的態度讓他很受傷,他一直等著她來,沒想到卻只得到她冷淡的對待。
可他明明記得她在他病床旁哭得很傷心啊,何以才一轉眼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舒雨雁選擇轉身走開,既然無法看見他痛苦的一面,那就沒必要再繼續留下來了。
「表姊,等等我!」甩開薛家明的手,白如媛追了上去。
待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薛家明才清清喉嚨,試著想解釋這莫名其妙的一刻。
但他尚未開口,駱仕喬已搶先道︰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妻子一會兒為我傷心,一會兒對我這麼冷淡嗎?」
聞言,薛家明驚訝了好半天,答不出話來。
他口中的妻子指的該不會是……舒雨雁吧?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先生?」見他不開口,駱什喬叫喚道。
「嗯……你指的妻子是剛才身穿粉紫色外套的那個女人嗎?」薛家明必須再確認一次。
他可不想白白把自己未來的老婆送人當妻子。
「正是她。在我清醒的那一刻,我明明看見她站在我的病床旁,很傷心的掉眼淚,醫護人員還說她是我的老婆,可剛才她的態度怎麼這麼冷淡?」駱仕喬困惑的指出。
「你是說……」吞回了到口的疑問,薛家明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這麼說,先前舒雨雁就已經來探視過這個男人了,這是不是表示她一直遺忘不了他?
「如果她不是我的妻子,何以會哭得那麼傷心?」駱仕喬著實不明白。
「她當然是你的妻子。駱先生,只是她對你有所誤解,所以才故意這樣對待你。」薛家明謊稱道。
他知道自己這樣誤導駱仕喬,媛媛一定會怪罪他的,但是他會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在。
相信等他將自己真正的用意告訴舒雨雁後,她也會贊成他這個做法的。
雖然對目前失憶的駱仕喬較為不公平,但這畢竟是他欠舒雨雁的,由他本人來償還,自是理所當然之事。
「原來如此。」駱仕喬倒是輕易的就接受了他的解釋。
但他只是失憶,並非白痴,自然可以感覺得出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然而為了可以再見到那位美麗佳人,他當然不會在這時候把一切說破。
他想看看這些人究竟在想玩什麼花樣。
「你說什麼?你居然親口對那個人承認我是他的妻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舒雨雁怒叫道。
經過這六年的時間,她一點都不想再和那個人扯上任何關系。
她巴不得能離他遠遠的,永遠不見面更好。
「表姊,妳先別生氣。」薛家明連忙安撫她的怒氣。
他心想,他的猜測果然沒錯!
舒雨雁根本忘不了她口中恨著的那個男人,她愈是生氣,就愈是代表她對那個男人的在乎。
呵,他還以為這女人有多冷若冰霜呢,想不到一旦遇見當年曾深愛的男人,仍然有她火爆的一面。
「你說,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信口開河?」舒雨雁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明明知道她有多痛恨那個人,為什麼還要說她是他的妻子?
「表姊,我這麼做當然有我的用意,妳先冷靜下來,我會把我的用意告訴妳。」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出發點可全是為了她設想。
不過見她這麼激動,一副恨不得宰了他的樣子,薛家明不禁暗暗慶幸自己是私底下約她,沒有將媛媛一起找來。
否則那個小火種這會兒肯定把他罵到臭頭,並拳頭侍候了。
望著薛家明認真且嚴肅的態度,舒雨雁盯著他好一會兒,終于緩緩坐下來,決定听听看他怎麼說。
「妳還記得妳幾天前才和令尊有過約定吧?我想在說出我的打算之前,先知道妳的進展如何?」他先轉移了主題。
「你指的是?」
「我指的當然是表姊妳找到願意接受妳和孩子的男人了嗎?」他開門見山地道。
「你不會以為找個適當的男人,就跟挑水果一樣簡單吧?」舒雨雁沒好氣的說。
就算她當真有決心把自己嫁掉,可也要先有對象才行。
而在這種小地方,要找到適當的對象,可沒有想象中的容易。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才會自作主張替妳做了這個決定。」等他將自己的用意說出來後,舒雨雁一定會感激他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就是知道在近期之內,要找個適合的男人和妳結婚,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當我知道那個失去記憶的駱仕喬把妳當作是他的妻子時,心中突然有個想法。」薛家明停頓了下,故意給她思考的時間。
听到這兒,舒雨雁立刻意會出薛家明想做什麼,她瞪著他,咬牙地道︰
「你是要我利用現在失去記憶、什麼也想不起來的駱仕喬?」
「沒錯。表姊,既然他以為妳是他的妻子,而妳又正好想找個男人,我們何不利用他失憶的這段時間,先從令尊那兒要回妳的女兒。反正駱仕喬什麼也不記得,妳在他面前怎麼編造故事,諒他也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可是什麼都為她設想好了。
這麼做絕對比她自己花時間去找個她中意,且對方也能接受她的男人來得有效率,且更省事,
「你要我因為這樣就強迫自己去面對那個曾傷害我的駱仕喬?」她恨恨的說︰
她當然明白這是個好方法,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必須再次面對那個曾在她心里烙下傷痕的駱仕喬她就……她不確定自己能否保持心平氣和的面對他,更甭提冒稱是他的妻子。
他的存在只會提醒她,她曾經為了他所做的傻事、及他是怎樣無情的傷害過她。
以往種種她是怎麼也忘不了,這樣的她要怎麼去面對他?
「表姊,妳不是一直希望能找回妳的女兒嗎?」薛家明不是看不出她心里的掙扎,也十分同情她曾有過的遭遇,所以他和媛媛一樣,都抱著替她找同女兒的決心。
如今,好不容易踫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說什麼也要說服舒雨雁接受他的辦法。
「我當然希望能找回我的女兒。」這也是六年來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目標啊!
「如果妳想要找回妳的女兒,那就必須有所犧牲,妳若不先把自己心里的怨恨放下,那這件事絕對不可能順利。一旦妳決定這麼做了,就不能在令尊面前露出破綻,要不下次妳要再讓他相信妳,恐怕就是下了雙倍的努力,也不見得會有用了。」薛家明點出事情的利害關系。
雖然他也知道要她再去面對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是殘忍了些,但若是不強迫她這麼做,她永遠也不會從這場傷痛中站起來,更別說重新接受別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