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抗你,不為了任何人!」她也同樣狠瞪著他,「另外,對于康二少剛剛所提出的那個條件,恕我無法接受。」她回他一個冷笑,「你以為三千萬就能買我做你的禁臠?你太低估我的身價了,不過如果你能將價錢提高到十億美金的話,我或許會考慮看看。」說著,她邪笑一聲,「畢竟,我是那種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去做的女人。」
「老大……你到底在說什麼?」一邊的小雅拚命向她搖頭,「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種人……」
「夜,我覺得你真的是瘋了——」被打倒在地的康瑾哲剛要開口講話,慕容夜卻無情的打斷他。
「我沒有瘋,事實上,我本來不就是那樣的人嗎?」她安靜地和康瑾風相互對視,「怎麼,現在是不是很想把我給宰了?還是想摑我一耳光?」
康瑾風陰惻惻地瞪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兩人就這樣對峙了許久,最終,他轉身,沒有回頭再看這個房間中的任何一個人,抬步便走出病房,挺直的脊背是那樣絕情,不帶一絲溫度,就這樣走出慕容夜的視線。
當他走出門的一瞬間,她終于體會到什麼叫失戀的感覺。
仿彿有千支針對著她的胸口猛刺,這種感覺快要讓她窒息。
突然間,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接著眼前一黑,她只覺得心頭一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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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園。
康瑾風在不斷向下噴水的蓮蓬頭下瘋狂甩著自己的發。
恨!他恨慕容夜!他恨康瑾哲!他恨天底下所有戲弄他的人!
可是,他又愛那個女人,瘋狂的愛著她,即使當他得知她出現在他生命中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錢,仍舊擺月兌不掉愛她的念頭。
懊死!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當他從醫院大門走出來的瞬間,還天真的以為慕容夜會追出來,哭著乞求他的原諒,並且告訴他,她愛他!
只要她那麼做,他想,他的心對她還是仁慈的。
可是那見鬼的女人,竟然連影子都沒出現,難道在她的心里,他康瑾風真的只是她用來交換金錢的籌碼?
不知道到底在冷水下淋了多久,直到有人用力拍著浴室的門,他這才關掉水龍頭,扯了條浴巾圍在腰間,然後冷著一張臉開門。
「嗨,瑾風。」康瑾哲帶著滿臉淤青出現在浴室門口,還搞笑地朝他招了一下手。
冷冷瞪了他一眼,他一邊用浴巾擦拭著自己的身體,一邊緩步走向大床。
「你來找我有事?」這該死的家伙還有膽出現在他面前?難道他不怕被自己再次痛扁嗎?「如果我是你,此時此刻就會找個沒人的地方乖乖躲起來。」
「哎喲!打也給你打過了,罵也讓你罵過了,拜托你別總是擺著一張臭臉,好不好?」康瑾哲正色地走到他面前,「其實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解釋的。」
「沒那個必要。」解釋個屁!他現在只想新仇舊恨一起報,最好將這家伙扁到太平洋里直接喂鯊魚!
不甩他的一臉凶惡,康瑾哲死皮賴臉的坐到他對面,「我知道你很生氣,氣我不該故意假裝受傷,可事實上是真的有車禍發生,只是我命大逃過一劫。」
「是嗎?要不要我現在對你說聲恭喜,恭喜你此刻還安然無恙的活著?」康瑾風冷笑著譏諷。
「你火氣不要這麼大嘛,听我說,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次回台灣的時候,一出機場就差點被綁架的事情?」
听他提起那宗已經被他拋到腦後的綁架事件,康瑾風微挑了下眉,同時也放慢了擦身體的動作,「那宗綁架案沒有了結嗎?」
從小到大,大概是因為康家的人太過招搖,所以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被當作目標幾次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在求學的時候學習各種防身術,以備不時之需。
上次在機場門口的事,經過調查之後,確定就是想從他的身上撈錢,而且那些人也被逮捕歸案了,現在這家伙又把這件事提出來到底想干嘛?
康瑾哲心煩氣躁地坐到他身邊,「了結是了結了,但是大安公司的負責人提前听到風聲,卷款跑路了,警方沒能找到他,他對咱們康家懷恨在心,這才花錢雇人報復我。」
「你是說……上次綁架我的人是大安公司的負責人派來的?」
「沒錯!」他點頭,「綁架你不成,這次又來害我,我之所以會躺在醫院里裝成受傷的樣子,一方面是想引大安公司的負責人自動上勾,另一方面……」他嘿嘿一笑,「我也想讓堂弟你快點回國接管公司啊。」
康瑾風立即提高防備,「接管公司?」
「對啊對啊!」他猛點頭,「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在康氏待得有多辛苦,一邊要照顧公司,一邊又要照顧我的醫院……」
「那又怎麼樣?」康瑾風酷酷的站起身,「別忘了你身上流著康家長子嫡孫的尊貴血液。」
「可是當年爺爺把繼承人的位置留給了你。」
他冷笑一聲,「是嗎?證據呢?」
「你把遺囑拿出來,證據不就出來了!」康瑾哲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對方明明是自己的堂弟,可是從小到大處于劣勢的那個人,為什麼總是他?
慕容夜失敗了,而且以她現在的情形也不適合再回到這頭憤怒的公獅身邊,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自己上了。
甩了一下濕淋淋的頭發,康瑾風給了他一個恥笑的眼神,「堂哥——」他喚得極諷刺,「你認為我會那麼沒智商,讓那種不該存在的東西一直留在世界上嗎?」
「什麼?!」康瑾風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圓瞪著雙眼愣在那,「你的意思……你的意思難道是……」
「沒錯。」這次,康瑾風給了他一個「你猜對了」的眼神,「我早就把遺囑的正副本毀掉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听到遺囑被毀的消息,康瑾哲幾乎要哭出來了。開什麼玩笑?那豈不是意味著他要幫這小子做一輩子苦工?
「為什麼不可以?」邪魅一笑,欣賞著他如喪考妣的表情。
康瑾哲哭喪著一張俊臉,「我對經商半點興趣都沒有,你為什麼偏偏不肯放過我?」
「因為……」康瑾風的眼神突地閃過一抹惡意,「如果你還有記性的話,應該不會忘了我曾說過,我是不會原諒任何一個侮辱過我媽的人,無論那個人是誰吧?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堂哥你嘍!」
所以,他才拒絕接受爺爺留給他的公司,自己在美國白手起家;所以,他才逼堂哥不得不放棄自己喜歡的醫學專業,接手康氏,做他最討厭的奸商。
「你……」康瑾哲被他突現的笑驚得心頭一悸,「瑾風,你不要告訴我是因為我小時候曾經對嬸嬸不禮貌,所以你才這麼對我?」
「我是不是該恭喜你終于開竅了?」他大方承認。
康瑾哲突然感覺自己就像個小丑。原來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被堂弟玩弄于股掌之間。
還記得當年爺爺去世的時候,這小子還在國外讀書,當他將遺囑交給他時,他卻說自己正在國外求學業,所以拜托他先幫忙管理。
想他心地這麼善良並樂于助人,雖然討厭當奸商,但只要一想到堂弟有朝一日學成歸國就會卸下他身上的擔子,當然沒有不幫之理。
可事情並非他想像的那麼簡單,這小子安排好台北的一切之後,就開始留在美國不肯回來,開始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怎麼樣,但越到後來就越發現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