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竹尖叫著,對方卻已先行斷了線,她拿著手機身子直顫抖。
對方居然說這種話!這不會是表示他想要岳逸凡的命吧?
不!說什麼她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她一定要阻止。
「曉竹,他說了什麼?」岳逸凡看出她的表情不對勁,更別提她身子抖得實在太夸張,就好像要把全身骨頭都抖散似的。
「沒、沒事,他只是說一些很惡心的話,所以我好害怕。」咬住唇瓣,她努力忍住把事實告訴他的沖動。
不行,她不能告訴他,這一讓他知道對方說出這種話,天知道他會怎麼做。
十多年來,都是他在守護她,這回換她來保護他。更何況此事還是因她而起,她必須一肩扛起,不能老是依靠他來替她解決麻煩。
沒錯!她愛他,所以一旦關系到他的生命安危,她就不允許再讓他為她冒險。
她相信換作是他,他也會毫不考慮先以她的性命安危為優先,而她也要這麼做。
眼里閃著決心,白曉竹心里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已經知道她要怎麼做了。
扁見她眼神飄移不定,岳逸凡心知她並未說實話,但他也不逼她,他自然有他的辦法,可以從她口中知道這件事。
這天夜里,由於套房里只有一張床,白曉竹不忍見他一個身材那麼高大挺拔的大男人勉強睡在沙發上,那恐怕明早起來他會全身酸痛。
「你要不要來這兒睡?」她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表情有點害臊。
岳逸凡的反應是揚起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因邀他上床,而泛紅的小臉兒。
「我……只是怕你明天會不舒服,你不要誤會。」她連忙在他的注視下,辯解道。
見他未有反應,她努努嘴,又道︰「你如果執意睡沙發,那就算了。」
拜托,她是女孩子耶!主動邀他,他還拿喬?真是有夠討厭。
轉身躺在床上,白曉竹索性拉高被子,將頭整個蓋住,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半晌,岳逸凡來到床畔,並在她身旁的空位躺下,還一並將她連人帶被,一起摟進懷里。
「這樣就生氣了?」
「誰教你不識好人心。」她掙扎地從被子里探出頭來急呼口氣。
「你一點都不擔心,我會睡到半夜爬起來侵犯你?」他一副他是為她設想的表情。
「不擔心,因為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她可沒忘了不久前才發生的糗事。
而這會是她今晚的護身符。
「你喔!太天真了,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男人做想做的事。」他是尊重她,更為她的身子著想,沒想到她居然以此當保命符。
白曉竹咯咯笑著,朝他扮個鬼臉,若不是對他的人品深具信心,她又怎會如此肆無忌憚呢!嘻!
「喂!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我已經相信你對我的心意了?」就這麼一點她真的覺得很奇怪,從頭到尾就沒听他問起此事。
「這有什麼好問的?你能自己想通自是好事啊!」岳逸凡理所當然地回道,眼里卻閃過一抹狡黠之光。
「我才不是自己想通呢!是玫瑰痛斥我一頓,才把我點醒的,你應該要好好感謝她才是。」
「說的是,如果沒有她,你根本永遠想不通。」他逮到機會立刻挖苦她。
「有報恩的嫌疑下,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她噘起紅唇反駁道。
「我不記得我和老媽有欠白叔的恩情,當年是——」岳逸凡於是將當年自己提議母親先當管家,再嫁給白叔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白曉竹听得一愣一愣的,眼里滿是驚奇!真有這種事?她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好哇!你們聯合起來欺騙我,都這麼久了才告訴我,太過份了。」為此,她忿忿不平地大聲抗議。
「這都是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難道你會反對我媽和白叔的事?」
「你別說笑了,好不好?都這麼多年,再反對有用嗎?而且宋媽對我如親生女兒,我才不會反對,不然當年我就反對到底,何必到現在才來反對。」她一副他好無聊,居然會這麼問她的表情,直瞅著他看。
扁看她這表情,他也知道她分明是在笑話他,心里不由得升起惡作劇的念頭,於是故意將手臂收緊,迫使在被子里的她更加靠近他。
「啊!你做什麼啦!我要喘不過氣了。」白曉竹立刻哇哇大叫。
「快說你愛我,否則就不放開你。」
「啊!討厭,我才不說,好熱耶!放開我。」
「你說不說?」
「不說。」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這是你說的,可別怪我對你伸出魔爪喔!」
他故意要脅道,如同大男孩頑皮的笑容,讓人更心動。
「你才不敢……啊!」白曉竹才說完,立即發出尖叫聲,接著是一陣抑止不了,又停不下的笑聲。
「哈……哈……不要啦!炳……住手……哈哈……住手。」她又是叫,又是笑,又是央求。
但岳逸凡搔她腳底的動作始終不曾停下,一直到她終於如他要求吐出「我愛你」三個字,他才停下動作,並愛憐地在已笑到滿頭大汗的她額上印下一吻。
白曉竹經這一折騰,人也累了,不由得依在他的懷里,帶著甜蜜而幸福的笑容沉沉睡去。
她相信今晚一定有個好夢,因為有他在身邊,幸福哪!
第十章
兩天後,白曉竹又向早餐店請了一天假,她已經和毛文義約好要見面,地點就在他家。
她知道這樣只身前去和毛文義見面自然有危險,但她實在不想把毛文義當成是躲在暗處的那個人,所以她必須親自證明毛文義不是那種人。更或者,最壞的打算就是,倘若毛文義真是那個打電話騷擾她的人,她也可以請求毛文義,不要再做這種事。
總之,這件事一定要獲得解決才行,她不想每天提心吊膽過日子。
在前往毛文義的住處途中,白曉竹皮包里的手機又響起,發現是玫瑰的來電,她立刻按下通話鈕。
這兩天有岳逸凡陪著她,玫瑰連一通電話也沒打來,就連她打去也毫無回應,她還在奇怪玫瑰是怎麼一回事,居然忘了要和她聯絡。
這回她自己打來,她要好好地說說她。
「玫瑰,你是怎麼了,居然沒給我電話,手機又關機!是誰說手機二十四小時不準關機的呀?」她劈頭就一陣嬌嗔,語氣頗為得意。
和玫瑰相交六年,可顯少有她佔上方的時候,她自然要把握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喂!你還真不識好人心耶!你也不想想我是不想破壞你和岳逸凡單獨相處的浪漫時光,才故意不和你聯絡,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還反過來責怪我,唉唉!算我好心沒好報,自討沒趣了。」玫瑰挖苦著自己。
「原來是這樣啊,玫瑰,是我錯怪你,你不可以生氣喔!」白曉竹馬上自知理虧,暗吐了吐舌頭。
「我哪有你這麼會生氣。對了,那件電話騷擾的事解決了沒?」玫瑰像是漫不經心地提起。
「還沒,不過就快了。」
「哦?你怎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現在就要去見毛文義。玫瑰,我只告訴你一人,這只是我小小的猜測,所以你不要告訴別人。」
「等等,你是說你認為打電話的人是毛文義?所以你要去見他,直接問清楚?」
「對!」
「你在搞什麼,如果真是毛文義所做的,你去見他,豈不羊入虎口?」
「我說這是我的猜測而已,又不是真的是毛文義所為。」至少她希望是她猜測出錯。
「不管是真是假,你不準去冒這個險,不然你也該找人陪你去。岳逸凡呢?你不會沒告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