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各方人馬當下決定來個不醉不歸,客棧里的氣氛登時熱鬧非凡。
「季姐姐,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和武大哥成親了。」薛晴雨待在臨時布置的新房里,喜滋滋的又叫又跳。
好開心哪!季姐姐當真嫁給了武大哥,將來就不用再過恐懼不安的日子了。
「我這不都和木護法拜過堂了,還由得你不信嗎?晴兒,謝謝你一直為我的事操心。」季如悠雙須始終泛紅著,從未褪去。
「季姐姐,我覺得你好美耶!為什麼你的臉從出客房到現在都桃腮微暈,好神奇哦!」薛晴雨托著香腮,一再打量著。
薛晴雨的話令季如悠臉上更是一片燒紅,她如何對晴兒提起,自己在未拜堂前,在客房里和一時失控的武悔提前度過洞房花燭夜呢!
想起那撼動人心的悸動情潮,季如悠但覺身子一陣酥軟,許久難以回復。
「季姐姐?」「哎呀!晴兒,這種事好羞人,不要再追問了。」撫著自己燙人的雙頰,季如悠害臊得面紅耳赤。
「什麼事好羞人?」這種話題武悔自然不肯放過,走進房,一雙眼就緊盯著嬌羞答答的季如悠。
「武大哥,是季姐姐說——」
「晴兒。」生怕薛晴雨亂說話,季如悠連忙大叫。
「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啊?」發嬸也跟著走進來,對著干女兒直笑。
瞧!她的干女兒多美啊!難怪木護法說什麼也要娶悠兒為妻。
「岳母,你們都整理好了嗎?我們即刻就要起程離開,恐怕要到明日正午方能好好休息。」武悔請示道,並一把將季如悠拉進懷里,低頭正想偷香。
季如悠及時推開他,連忙走向發嬸身邊,一面以眼神警告他——在她干娘面前,不許如此放肆。
「木護法,這樣好嗎?你們才新婚,不必急著送我們兩老到大宅院,再等一些時日不要緊,這種苦日子我和老伴都過了大半輩子,不急一時。倒是你和悠兒先去好好玩玩,我們可以在草皮屋等著你們。」發嬸拍拍季如悠的手,笑得滿足。
當時會收留這可憐的悠兒,純粹是想利用悠兒的美色,後來得知悠兒的遭遇,她便真心希望悠兒能得到幸福,對于是否能跟著一起享福,已經不再重要。
所以,知道木護法要接他們夫妻倆先到大宅院過好日子,等他和季如悠出游回來,再一起回行宮的打算,令李發夫婦宛如做夢一場,實在不敢相信他們當真要擺月兌以往的苦日子了。
「不行,干娘,悠兒不能讓你和干爹再回到草皮屋里。你忘了嗎?悠兒有這一切都是干娘給我的,你如果想回草皮屋,悠兒陪你。」
「然後再讓你的夫婿罵干爹、干娘老頑固,不知惜福嗎?」發嬸沒好氣地看著她,心想,還好她並未因貪心而毀了一切。
「阿花,我看咱們就听木護法的安排,先到大宅院去等他們,你忘了木護法說過,他有要事要先處理嗎?」李發拿著包袱站在門口道。
終于可以享福了!這是他一輩子做夢也想不到的事,他怎麼也想不到當時偷他包子的悠兒,能給他和老伴帶來這麼大的福份。
當時,他若是沒听阿花的話,硬將悠兒送進官府,恐怕今日就沒這種福汾分享。
迸語說好心有好報,這話果然一點也不假。
悠兒真可說是蒼天送給他們夫婦的至上之寶啊!
吧爹的話立刻引起季如悠的注意,她于是轉向武悔,說道︰「你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我可以先和干爹、干娘一起在大宅院等你。」
武悔臉一沉,尚未開口,一旁的發嬸已搶白道︰
「死阿發,咱們的女婿是這麼說的嗎?他明明是說要帶著悠兒游山玩水,你是哪一只耳朵听見木護法說有要事要先處理?」生怕李發將木護法的計劃搞砸,發嬸回身怒視這向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丈夫。
「啊……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啊!悠兒,你才和木護法成親,你不陪著你的親親相公,陪我們兩位老人家,這多役意思。」李發連忙補救道。
「可是悠兒有好多話想和你們說……」像是她在行宮里的遭遇,以及一些小兒女的心事,她都想和干娘分享。
她知道干娘的個性向來于脆,也許能給她一些建議,讓她知道如何看出一個男人的心意。
「這事兒不急,悠兒,咱們母女緣分長得很,將來有的是機會可以聚在一起,你先和木護法去游山玩水,乖,听話。」發嬸笑著安撫她。
「沒關系,季姐姐,你還有晴兒啊!晴兒可以陪你一塊去。」薛晴雨立刻自告奮勇的說。
游山玩水耶!怎麼可以沒算上她晴兒一份呢!
「你這丫頭給我乖乖跟在我身邊!人家新婚夫婦要過兩人世界,你是存心搞破壞啊!你不準去。」發嬸已經將薛晴雨當作自家女兒一樣斥責她的不是。
「啥?」薛晴雨眨眨眼,被罵得有點茫茫然。
「啥什麼啥?你把悠兒當姐姐,自然就算是我的女兒,以後要乖乖听話,知道嗎?」發嬸架勢十足的對著目瞪口呆的薛晴雨說。
「我、我才不要。」薛晴雨才不敢領教發嬸,立刻跑開去。
見此狀,季如悠笑倒在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側的武悔懷里,這是多日以來,她首次笑得如此開心。
武悔也緩緩扯出一抹溫暖的笑意,兩人笑望著向來古靈精怪的薛晴雨在房間里又跑又叫的跑給發嬸追。
***
將李發夫婦及薛晴雨送至大宅院,武悔便帶著新婚妻子季如悠,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一路上無論季如悠如何追問武悔他究竟打算帶她前往何處,武悔總是面帶笑容,卻什麼話也沒說。
為此,季如悠老大不悅的挺直背脊,故意一路上都和他保持距離,即使兩人共乘一馬,她也可以做到完全不靠近他的堅持原則。
然而這樣一路直挺著身子,再加上坐在自己並不習慣的馬背上,季如悠很快便感到全身又酸又痛,但因故意和他賭氣,即使到這一刻,她仍未開口向他求助。
「想不想休息一下?」武悔俯首看著她呈現疲累的儉。
真是倔強又愛逞強的家伙,明明全身都累得頻頻顫抖,卻不肯向他求饒。
武悔既愛憐又無奈的搖搖頭,十分懷疑自己怎會對她這樣的女子愛戀得如此之深呢?
不僅為了使她嫁給自己而無所不用其極,連對她有恩的李發夫婦,也被他拿來當逼婚的借口。
想他堂堂木護法,為了她,可謂是使出所有心力,偏偏個性倔強的她,始終看不出他對她的用心,一再懷疑他是愛上她那張肖似他以往情人的臉。
所以他便要帶她親自去瞧一瞧他以往的意中人,究竟是否和她有幾分相像。
季如悠完全看不見後頭武悔對她流露出一股寵愛的神情,只但硬著身子,並未回話。
武悔知道她仍在生悶氣,途徑自下馬,並輕柔的抱住她的細腰,將她從馬背上抱下來。
幾乎在被抱下馬的同時,一陣強烈的酸痛襲上全身,季如悠忍不住逸出申吟,軟倒在武悔的懷里。
「啊!」至身酸痛讓她根本站不住腳。
「小心,誰讓你這麼愛逞強,這會兒有得你受了。」武悔沒好氣的斥道,索性直接彎腰抱起她,讓她在他懷里好好休息。
季如悠輕輕吁了口氣,正欲放松的合上眼,一旁卻傳來有人叫喚武梅的聲音,令她不解的又睜開眼。
「武大哥,是你嗎?」趙文綺一路跑過來,聲音中充滿著興奮與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