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悠不由得用力的點點頭,模著自己的頸項,急著想表示她不是一出生就是啞巴。
「真的嗎?所以你是生了一場病,才成了啞巴的?」官紫嫣驚呼出聲。
季如悠又跟著力點頭,心想自己的確是在掉落水池後,就成了無法言語的啞巴,該是生病所造成的吧?
「那太好了,啞兒,我馬上要丫愛把令大夫找來,替你診斷。令大夫他醫術高明,一定有辦法醫治你。」官紫嫣音形于色的提議。
「真的嗎?教主夫人。」薛晴雨更是喜出望外,整張小臉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季如悠則緊捉住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自己有復原的機會。
她當真可以擺月兌這既可笑又可悲的處境,回到招親隊伍上?
「教主夫人,恐怕我必須提醒你,令大夫此刻並不在行官,所以一切得等令大夫回來再作打算。」武悔口氣十分遺憾。
對于教主夫人的提議,他不是沒想過,然而一切必須等令大夫回來,方能得知結果。
武梅的話令房內三人同時又垮下臉來,尤其是季如悠的心里更是惆悵,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聲。
「啊!啞兒……你不要傷心,我會叫無塵馬上將令大夫召回,一定還有希望的。」官紫嫣見狀,連忙安慰她。
「對啊!季……你不要哭嘛!你一哭我也想哭嘆!」薛晴雨更是淚眼汪汪。
因為了解季姐姐心里的昔,又不能夠說出來,所以她更替季姐姐的遭遇感到難過。
眼見房內三人哭成一團,武悔大皺其眉,索性大步離開這即將淹大水的是非之地。
待他走出廂院,就見前方廊道閃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武悔眼里掠過一抹精芒,未動聲色的帶上廂房的門扉。
看來他的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接下來就等著對方會做出何種舉動來。
而且他相信對方今天晚上必然就會有所行動。
第七章
寂靜無聲的黑夜,伴隨著四周的蟲鳴,一道黑色身影深入夜色中,悄悄潛進本廂院,來到雅致的廂房前。這黑色身影輕輕推開廂房門扉,並躡手躡腳毫無聲息的走向床標前。
「不要怨我,是你命該絕。」來人啼啼著,拿出銳利的匕首,握住刀柄高高舉起,正準備狠狠的用力剩下,讓床上的人兒一刀斃命。
「不要啊9玉仙。」柳玉仙的母親柳氏,在這一刻及時從黑暗的角落沖出來制止女兒的行為。
握著匕首的柳玉仙身子先是一倡,接著把心一橫,再一次將匕首往床上人兒刺下。
「不要,玉仙!」柳氏臉色蒼白的大叫,卻無法阻止柳玉仙決定親手解決啞兒的決心。
「柳氏,你都親眼看見你女兒殘忍的行徑,這會兒不必我多說什麼了。」武悔跟著從一旁緩緩走出來,語氣十分遺憾。
听見武悔的嗓音,柳玉仙放開已刺人被褥中的匕首,慢慢的轉過身,美麗的嬌容上是一片使綠。
「原來你早就設下四套,就等我上當。」柳玉仙控訴地看著她思慕多年的武悔。
她是這樣傾心于他,何以他就是不明白?
武悔定定看著她,沒有回話,仿佛連和她多說一句都嫌浪費唇舌。這不禁令柳玉仙徹底崩潰,拔出被褥中的匕首一刺再刺,非要床上人兒死于非命。
沒錯!就算得不到武悔的眷愛,她也不允許別人得到他,要死她也要拖著啞兒一塊兒下地獄。
「你這惡毒的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同是女子的季姐姐?季姐姐跟你又沒有仇,你為什麼要置季姐姐于死地才甘心?」薛晴雨將燈火點上,瞬間廂房里一片光亮。
柳玉仙也因此發現自己極欲取走其性命的啞兒,這會兒根本沒在床上,反而在薛晴雨的扶持下,一臉深受打擊的以著悲傷受創的眼神注視著她。
「你沒死?」柳玉仙看向啞兒,這才掀起床上的被褥,被褥里竟是一堆稻草。
「季姐姐才不會死,她有武大哥在保護她。」薛晴雨頂回去。
「玉仙,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柳氏難掩痛心的淚流滿面。
此時此刻,她已不知要如何挽回女兒所犯的滔天過錯。
「娘,你不懂,你永遠都不了解我愛慕武悔的心,除了我以外,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他。他應該要愛我,他不該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只有我柳玉仙才配得上他,為什麼你們都看不出來,我和他才是天作之合、最適合的一對?」柳玉仙發自內心的吶喊。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你死心嗎?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听娘的勸告,如今才……」柳氏難過得說不下去。
「不!我不死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可以不了解我這些年的等待,但他就是不能看上別的姑娘,他是我的,他應該是我的!」柳玉仙尖叫著,突然沖向一旁的季如悠。
既然剛才奪不走她的性命,她這一次非要親手指死這不要臉的女人。
「你想做什麼?」薛晴雨很快的搶上前,擋住突然發了瘋似的柳玉仙。
而同時武悔也進一步的揪住柳玉仙的手,將她甩至一旁,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你鬧夠了沒?柳總管,不,柳玉仙,我從未給你任何希望,也一直和你保持最適當的距離,你該了解倘若我對你有增,早在這兩年我就會展開追求,可我沒有這麼做,你就該死了這條心。就算你無法死心,也不該做出這種混滅人性的行為。把解藥交出來!」武悔居高臨下俯視著坐在地上的柳玉仙。
「這麼說你早就知這是我對啞兒動了手腳?今天這一切也是早有預謀?」柳玉仙坐在地上,仰望著她愛慕多年的男于。
「沒錯!今日在廂房里我早料到教主夫人必然會提出請令大夫為啞兒看診的建議,而了解你生怕啞兒恢復說話能力後,你的處境會很修,因此為了不讓你自己的陰謀被拆穿,你肯定會選擇今晚下手。柳玉仙,你不該以為自己能只手遮天,你沒有這種本事。」武悔說著,對外吩咐道︰「來人,將柳玉仙一下。」
「木護法,我求求你放……」柳氏原本想為女兒求情,但見武悔眼里的嚴厲,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柳氏,念在你是庭庭的女乃娘,這件事與你無關,倒是你如果能說服你女兒將解藥交出來,我會在教主面——」
「你做夢!你別想從我手里拿到解藥!我說過,我得不到的,別人也甭想擁有,我要她永遠是個啞巴,永遠也配不上追求完美的你,哈哈哈……」柳玉仙狂笑了起來。
「王仙,你不要再執迷不悟,趁現在還沒有造成重大傷害,你把解藥交出來,也許教主不會怪罪下來,教主或許會諒解你是由于太愛木護法所致。玉仙,算是娘求你,把解藥交出來。」柳氏急著想說服女兒恢復理智。
「娘,你別傻了,在行官犯了錯。就是誰也說不了情,更何況我身為總管,竟然以身試法,你說教主有可能網開一面嗎?」柳玉仙露出淒絕的笑容。
事已至此,她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下場如何,她就是不準備讓啞兒——這個一進行宮就令武悔大動凡心的女人好過!她就是死,也要啞兒一輩子記得她柳玉仙是因為她而死。
「你明明知道行宜的戒規森嚴,你這又是何著呢?」柳氏禁不住低泣出聲,蒼白的臉上老淚縱橫,令人看了于心不忍。
季如悠緊緊的以雙手按住頸項,遺憾自己此刻無法言語,否則她好想告訴柳玉仙,明白指出木護法並沒有如她以為的那樣對自己深懷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