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梅蝶依呼吸又急又熱,再不催他趕緊佔有她,她怕到後來她會渾然忘我到忘了她真正的目的,若是如此,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你到底行不行?為什麼這麼久不行動?」她相信沒有男人可以忍受女人這麼說,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妳確定?」
「再確定不過了。」她回道,努力咬緊唇瓣,等待必然會有的疼痛。
明知可能會痛!天知道有多痛!卻必須強忍下來,且還不能痛叫出聲。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做得到,但無論如此不能教他發現她是處女,她必須表現鎮定才行。
于書軒俯下頭輕吻住她的唇,將舌尖探進她唇內的同時,他也隨著溫柔的動作和她緊緊結合在一起。
撕裂般的痛楚襲來,梅蝶依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身體卻抵不過難受的接觸,兩手緊緊地摟著他、抓著他,希望能分散一些痛苦。
他的身體是那麼結實、高大、有力,她真希望自己在這一刻直接昏倒了事。
而隨著于書軒開始抵著她熱烈的動起來,她的呼吸一度停止,在意識逐漸模糊之際,她猛然記起她要故意將別針放在她的臀部下方,至少得有個傷口證明床單上的血漬不是處女血,而是被別針刺傷肌膚所流出的血。
當看見床單上的血漬,以及小蝶兒大腿上的傷口,于書軒心里已然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他也不打算拆穿小蝶兒的西洋鏡,就讓她以為他沒有在和她結合的那一瞬間就已了解她是處女的事實,就讓她以為她的計畫完美無缺。
現在她怎麼做,他就怎麼配合,他等不及想看看接下來她會用什麼招式逼他離開她。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明明是處女,卻要假裝不是。
明明清純依舊,她卻自覺配不上他,她心中的標準究竟以何為依歸?
于書軒望著身旁的嬌容,思緒陷入一陣迷思里。
***
經過那一夜親熱以後,梅蝶依發現于書軒並沒有因為她主動獻身而對她有所失望。
他的態度依舊,更是多了一分溫柔。而她恨透了他的溫柔和一再的包容!
她有的是辦法使他對她徹底死心,逼他離開她!梅蝶依暗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
一旦作出了抉擇,她就沒有回頭路,因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所以即使心再苦、再多不舍,她都必須逼他放棄她。
「嘔!嘔!」梅蝶依捂住口鼻,讓自己發出作惡的聲音。
「怎麼了?」于書軒立刻由廚房走出來。
「我不舒服。」她伸手撫了撫喉嚨,另一手緊撫在胃部。
「是胃不舒服?」于書軒密切的眼神盯著她顯得不太自然的神情。
「我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借著不適感,梅蝶依低下頭逃開他似會透視人心的眼眸。
「惡心想吐?走,我送妳去醫院。」于書軒不敢大意,凡事以她的健康為優先,就算明白她可能是在裝病,他也不允許她有任何差池。
「不,不要,我不要去醫院,我沒事,你讓我一個人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她推開他要扶她起身的手,並命的搖著頭。
「身子不適怎麼可以不上醫院?」
「我沒有身子不適,我只是……只是……」說啊!梅蝶依,妳這個笨蛋,趕快說出妳懷孕的事,等阿軒終于失望的離開,妳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說啊!只要說出來,一切就結束了。
在心里努力地催促自己,梅蝶依幾度掙扎,就是說不出她懷孕了這簡單的幾個字。
于書軒早料到她會不顧一切把他逼走,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只會采取這種方法。
好吧,她想這麼做,他就好好配合她,但她終會發現這其實是不必要的。
「妳想說什麼?妳是不是想告訴我,妳懷有身孕了?」見她幾度勉強自己仍然開不了口,他索性替她開口。這傻蝶兒想以此逼走他,方法不算高明。
梅蝶依猛然定住身子,臉色在一瞬間教蒼白所取代,心跳更是一度停止,她屏住呼吸等待他會作出何種反應。
會是勃然大怒,謾罵她是個不守婦道的下賤女人?
還是直接大步離開,連看她一眼都不屑?
或者是在她面前把所有偽裝卸下,然後告訴她,她這種放蕩女人不值得他這麼用心良苦的對待?
不管他有何種反應都好,她就是要教他徹底對她失望,離開她,去尋找比她更好的女孩。
「是以前男友的孩子?」于書軒的反應完全不在她的設想範圍內,反而冒出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梅蝶依又是一呆,捏住手心要自己努力把這出戲演完。
「是我以前的男友的孩子沒錯!對不起,育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一直很小心,我……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我真該死,對不起,對不起……」低垂著頭,梅蝶依說到這兒,已經淚如雨下。
她是該死,她不該在這兩年自暴自棄,什麼荒唐事都做盡,她根本配不上始終護著她的阿軒,她不值得啊!
「妳不用向我道歉,蝶依,也不許妳看輕自己,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于書軒將她拉進懷里,輕聲安慰她。
「不,不會過去,我懷有別人的孩子,這事怎麼過去?我對不起你,育玄,請你和我離婚吧?我不配當你的妻子,我是個不貞的女人。」梅蝶依雙手抵著他的胸,想把他推開。
無奈于書軒的手勁盡避不大,但仍讓她無法順利推開,只能徒勞的在他懷里掙扎扭動,反而讓他們有了更多的肢體接觸。
「妳不是,不許妳這麼想。」于書軒深深地呼口氣,在她柔軟的接觸下,他不禁感到心蕩神馳,差點不能自持。
「放開我,我要離婚,你听不懂嗎?」兩手推不開他,她開始用手捶打他。
他為什麼還不走?她都謊稱自己有身孕了,他為什麼還能神情自若的反過來安慰她?
他為什麼不罵罵她,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寬容?
他難道不知道他表現的愈是完美,她就愈是恨透了自己的不完美嗎?
「蝶依,我不會離婚,妳不必因為懷有別人的孩子就嫌棄自己。把孩子生下來,我會把孩子當作是我的小孩,妳放心。」于書軒可十分肯定她若懷有身孕,肚子里的孩子必然是他的。
她想以此逼他和她離婚,然後一個人躲起來傷心落淚,以懲罰自己當年對他的不信任;但她不明白的是,她懲罰自己的同時,也等于是在懲罰他啊!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就是要離婚!」梅蝶依尖叫著。
「蝶依。」
「不要叫我,我不值得!」她哭叫道,雙手一再地捶打著他的肩膀、他的胸口,一直打到兩手無力,她仍喃喃︰「我不值得、不值得……」
「傻蝶兒,妳怎會不值得呢?妳一直是……」
「不,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听你說下去,這個屋子我也待不下去了!」猛然打斷他的告白,她好害怕在這時候他會對她承認他就是于書軒。
面對他所假扮的蘇育玄是一回事,但要她直接和真實的他一對一交談,她怕自已會先崩潰。
她不能,也做不到!想到這兒,梅蝶依不顧一切地用力推開他,轉身跑向大門。
于書軒隨後追上她,並再次將她拉進懷里,卻遭到她猛烈的掙扎,迫于無奈,他只好彎下腰,將她掙扎的身子扛起,往房間的方向走。
「放開我,你要做什麼?」她用力踢動著兩條腿,逼他放她下來。
「妳先待在房間里好好的想一想,妳別想走出這間屋子,也不要想離開我,我已經不想再多浪費兩年的時間去悔恨、去追尋。」于書軒不想再和她玩捉迷藏,直接逼她去面對他就是她的阿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