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現的愈平靜,他看了就愈火大,他實在不相信他會拿一個晚輩沒辦法。
「那展伯父要怎樣才肯接受我?」她學不會逆來順受。
做得到的,她做;做不到的,很抱歉,她勉強不來。
「如果你願意听我的安排,我保證你們母女會有好日子過。反之,你就別想在這里過下去。」展久松忿忿的揚言威脅。
「展伯父的意思是說,只要我听你的安排去做,你就會接受我了?」她反問,笑得很開心。
「沒錯。」展久松以為自己的奸計即將得逞,眼里出現得意。
「展伯父要我怎麼做?」她就听听他怎麼說。
「我替你物色了不少好對象,都是一些名流仕紳,你肯定會喜歡。」果然是展久松一貫的作風。「展伯父要我和別的男人見面?」梅茉情佯裝訝異地眨眨眼。
若不是在展久松面前,她真會忍不住大笑出聲。這是什麼情形?
為了反對她和展御司在一起,這展伯父竟特地為她物色其他對象。
然後還一副只要她听話,他就會接受她的模樣?
真是太好笑了,展伯父八成是想只要她去和其他男人見面約會,他兒子展御司就會對她死心吧!
或許她該老實告訴他,他兒子展御司對她沒有任何意思,會把她和琪琪帶回來,純粹是因為他以為琪琪是他的女兒,而她是琪琪的母親罷了。
他根本沒必要為了使展御司死心,還想出這種方法特地為她物色男人。
不過,由此可見,展伯父為了阻止她和展御司在一起,可以說是苦心費盡,真是難為他了。
也許她不該這麼為難一個老人家。但一想到他適才輕蔑的眼光,她所有的實話便全咽進肚里。她也是有自尊、有人格的,所以她非要得到他的肯定,在此之前她會迎接他所有的刁難。
「怎麼,你不願意?」見她遲遲不作聲,令展久松眼楮眯了起來。
「可是如果御司知道……」她一副生怕展御司得知她背著他做出這種事的不安神情。
「你不必讓他知道,這是我和你的事。」展久松立刻回道,這事若是教兒子知道還得了。「你如果想要我接受你,你就去做這件事。」
「可是——」展伯父以為她是傻瓜嗎?她若和別的男人見面才是如了他的意。
「就這麼決定。我有個不錯的人選,他是御司的老同學,最近才從國外回來,半年前他的老婆逝世,留下一名男嬰無人照顧,他一定不會嫌棄你有個女兒,畢竟他也有個孩子,需要有經驗的女人替他照顧。」展久松將心中的人選作個說明。
梅茉情幾乎失笑出聲,原來她現在的行情只能和有孩子的男人匹配,至于展御司,在他父親眼里怕是連替他提鞋,她都不夠格吧!
「我會考慮考慮,展伯父。」她委婉地說道,不想太明確的拒絕。
為了展御司而去見別的男人,這種方法太好笑,也不值得她這麼做。
她情願一生就這樣孤單下去,也不拿一生幸福去做冒險。
「梅小姐,凱生那孩子真的很不錯,外型出眾,還是好男人,你錯過就可惜了。」
「張凱生?」不是他吧?
但他和展御司的確是老同學,那麼他的妻子是?
「你認識他?」展久松眼里迸出光芒,看來此事大大有希望。
「我們認識。展伯父,他的妻子是誰?」她想知道的更清楚。
「姓什麼我倒忘了,好像叫什麼貞君的。」展久松哪里會記住一個後生晚輩的妻子叫什麼名字。「林貞君!展伯父,你是說張凱生的妻子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的口氣不免激動了起來。自從那一年搬家,她和林貞君就沒了聯系,完全沒想到再次听到她的消息,竟是她的死訊。
「就半年前,不過這不重要。」展久松說著隨即又追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考慮的如何?」梅茉情靜靜的沉思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展久松逐漸失去耐性,她才緩緩道︰
「我答應你去和張凱生見面,可是不能教展御司知道,展伯父。」
既然對方是張凱生,事情就容易的多了,再者,她也想去見見林貞君所生的孩子。
「放心,我說過這是我和你兩個人的秘密。」展久松樂得在心里偷笑。
他打算在事成定局前,才讓展御司知道他帶回來的女人,根本是個水性楊花、不值得他付出感情的女人。
梅茉情笑著點點頭,一副極為信任的表情。見狀,展久松更是認定她是個很好哄騙上當的傻女人。
而這種女人也想當他們展家的媳婦,勸她是別作夢了。
「你們在聊什麼?看你們聊得這麼開心?」剛從外面晨跑回來,李淑惠就見這氣氛良好的一幕,滿臉愉悅地走過來。
「沒事,只是隨便聊聊。」展久松臉上難得卸下沉穩剛強的一面,眼里閃過一絲慌張。
也許是擔心梅茉情會將他先前那番話說出來,展久松的嘴角抽搐了下。
「沒錯,展伯母,伯父只是隨便和我聊聊。」梅茉情無意拆他的台,這事就如展伯父所說的,只有他和她兩人知情,不必再告知第三人。
聞言,李淑惠直對著丈夫露出欣喜的笑容,似乎是很滿意丈夫的表現。
如果丈夫能真心接受梅茉情,那一切就沒問題了,她也可以開始籌備這遲了幾年,早該給人家女孩子一個交代的美麗婚禮。
似乎十分訝異梅茉情並未將實情說出來,展久松先是松了口氣,接著眼里閃過一抹深思。
真不知該說是這女人心無城府,善良可欺,還是笑她愚蠢到無可救藥?但這絕對有利于他將她給逼出展家。
第六章
「你不必去找那位黃董了,他也不會再把店面租給你。」展御司在書房里找到梅茉情,站在門口對她說道。
「你對他做了什麼?」她就知道是他在搗鬼,難怪不久前她打電話給黃董,他一听見她的聲音,他就馬上嚇得將電話掛斷。
沒想到展御司動作這麼快速,不過才早上的事,他在中午就把這件事給搞定。
「我對他做了什麼?」展御司反問,冷冷地笑出聲。
「你到底是做了什麼?」
「你是在擔心那個黃董?」展御司眼眸危險的眯起。
梅茉情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以前他的體貼、他的溫柔,都到哪里去了!
「不說話是默認了?」
「你去死。」她將書放下,轉身欲沖出書房。
看他這種態度,她再也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話沒說完不準走。」展御司伸手拉住她。他一向對自己的擒拿手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和你沒什麼話好說。」她回過身來忿忿的想踢他。
「你不想知道我對你的黃董做了什麼?」他挑高眉,表情比她更冷,滿腔的妒火在他心頭一再狂燒,她哪里能了解他的感受。
「我管不著你要怎麼做,還有,黃董不是我的什麼人,請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她說著,踢他的動作依然不曾停止,盡避她的腳已經開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不要再踢了,你忘了上回你踢我時所得到的教訓嗎?」他阻止她再自殘下去。
梅茉情先是一愣,接著回想起她最後一次踢他,是在十年前她誤會他,以為他背著她另交女友,卻又來招惹她,想一腳踏兩條船。
所以當她親眼目睹他和另一名女生走在街上,她便醋勁大發,不顧一切的沖到他面前,卯足全身力氣的集中火力在腳尖上,狠狠的、用力的朝他腳肚踢去。
結果難堪的不是他展御司,而是痛得差點昏過去的她,最氣人的還是她竟然痛倒在他懷里,讓他抱著她輕輕哄騙,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