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梅斜睨他一眼,卻被他一手靠著方向盤,側身望向她這看似極為平常,卻帥呆的一幕捉住了視線,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她按住心口,有一度差點以為她的心會跳出來。
她嚇了一大跳,趕緊警告自已不準有這種感覺,這種事千萬不可以發生。
于是她連再見都說不出口,就怕一開口自己激越的情緒便會顯露出來,她連忙握住車門把,想打開車門下車。
暗君適時抓住她另一只手臂,問道︰
「明天要教琴嗎?」
「不用,所以你不用來……」「接我」這二字都尚未說出口,她已听見他渾厚的嗓音徑自打斷她。
「好極了,明天我正好休假,我帶你四處走走。」
「我沒空。」她連忙拒絕道。
「明天早上十點,我會在這里等你。」傅君像是沒听到她的拒絕,自顧自地約好時間及地點。
「我不會赴約。」她咬了咬下唇。
「如果等不到你,我會親自去你家找你。」
夏羽梅頓時傻了眼,從來沒見過有人這樣光明正大地威脅人家跟他出去,他是惡霸轉世不成?
氣唬唬地瞪他一眼,她撥開他的手,未發一言地打開車門下車,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明天十點,我等你。」他在她背後再一次提醒道。
聞言,夏羽梅走得更快,像是恨不得趕快遠離他似的,頭也不回地直奔回家。
望著她的背影遠遠走開,傅君這才收回目光,幽幽然嘆口氣。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的態度太過強勢,只怕會使她更加想逃離他的身邊,但為了化解她想抗拒他的念頭,他必須要這麼做。
倘若見不到她,那麼什麼也別想繼續下去了,因此盡避會惹她生氣,他仍只以強勢的態度,強迫她出來和他見面。
就算追她的道路隔著無數道堅硬的城牆,他的決心也不會因此動搖。
棒天坐在客廳的夏羽梅,一整個早上就直盯著牆上的時鐘,眼看時間愈來愈接近,她就越發地坐立難安。
心里打定主意不去赴約,但又怕他真的會親自找上門來,在雙重憂慮下,她顯得局促不安。
「羽梅,有什麼事嗎?你怎麼一直在注意時間?」李群芳很快就發覺她的異樣。
「沒事,媽。」她馬上收回視線,不敢再猛盯著時鐘看。見母親走進廚房,才松下一口氣。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夏羽梅感覺到自己緊張得連手心都在冒汗,好怕他真會闖上門來。
而就在她這麼想的同時,屋子外頭傳來一陣汽車聲,嚇得她花容失色地連忙跳起,急急往外沖。
不敢相信他真的找上門,夏羽梅此刻惟一的念頭,就是以最快速的時間,將他拉離她母親的視線範圍。
不料,她這一跑卻直直沖進傅君正好擋在門口的懷里,她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往後倒,卻教他及時伸手扶住她,才免除她恐怕會跌個四腳朝天的糗狀。
心跳加快的她仍不忘拉著他走向他停在幾步遠的車子。
「羽純,你在做什麼?」傅君好笑地任由她拉著自己。
「我不是請你不要來我家嗎?」她直喘大氣,好險!
「你在緊張什麼?我進去和伯母打聲招呼是禮貌,你以為會發生什麼事?」他笑笑地指出。
「我就是不想讓你和我媽見面,你上不上車?」她留意著四周,不想教不必要的人撞見他們兩人。
「我在等你上車。」他一副和她耗上的樣子。
擔心會教其他人撞見這一幕,然後間接傳進她母親耳里,夏羽梅無法和他比耐力,她不能冒這個險,于是努努紅唇便坐進車里。
暗君滿意地咧嘴而笑,這才回到車內,將車子開上路。
又一次被迫上車,夏羽梅突然有一股強烈的預感,她覺得自己好像注定逃不掉他的糾纏。
而為什麼這份預感令她有著說不出是悲是喜的感受呢?
這種模不清自己的情況,是不是代表著她有點動心了?才這麼一想她猛然打住思緒,不敢再往下想。
醫院里,夏羽純費盡全身力氣,總算把傅君逸從床上扶起來,就只為了幫他換件干淨的病服。
不過,他老兄真的很不合作,在她幫他換衣服、需要移動他的身體時,他竟然連動也不動,就躺在那里像個活死人,看著她一個人吃力地把這件累人的工作完成。
所以,這會兒夏羽純不只氣喘如牛,她更是氣得想宰掉某個人。
「喂!你只是雙腳不能動,又不是連兩只手都廢了,拜托你不要像個死人,躺在那兒什麼也不做,你也不想想你很重耶!」她說著,往後倒進椅子里。
「我是不是听到有人在抱怨?我就說照顧我很辛苦,你做不來,是你自己信誓旦旦地硬說可以,我看還是算了吧!」傅君逸裝著無辜的表情,樂得欣賞她粉頰上那因過度用力而引起的紅雲。
夏羽純拼命喘氣,也拼命要自己不要在意他的話,否則她真會在一氣之下失手掐死他,省得留下他來累死她。
什麼嘛!她好意照顧他,他不合作當個自動自發的病人就算了,還硬要說她做不來?
以她夏羽純精力充沛的體力,這種小事會難倒她?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我也想把你丟下來,一走了之,可是我比你還有良心,所以我不會離開,我會照顧你直到痊愈為止,不過你最好也合作點,不要佔我便宜,每次在我扶你時,就把全身力氣交給我,下次你那雙手若是再不發揮作用,我絕對讓你跌個四腳朝天。」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麼主意,他根本就是想趁機偷香。
暗君逸靠在病床上,嘴角掛著笑容,任由她直發牢騷,想當然他怎麼也不會坦白自己把全身力氣交給她,是因為她柔軟馨香的身子,靠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舒服呢,
他不用這種方法接近她,她怎麼可能上當呢!手法雖是卑鄙,但卻是最直接的方法。
「我要喝水。」他說道,阻止她再喋喋不休下去。
夏羽純果然閉上嘴,轉身為他倒開水。瞧著她忙碌的背影,傅君逸眼里盈滿笑意。
這幾天,他算是模熟了她的性子,嘴巴即使說著不饒人的氣話,但照顧他的一切所需仍很有一套。
任勞任怨地听他使喚,從未有缺席的一天,反而教他偶爾良心發現,覺得自己不該如此欺負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女生,但這想法往往在見到她被自己氣紅臉時,轉眼消失無蹤,取代之的是一連串的惡作劇。
「喂!醫生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手里拿著茶杯,夏羽純走到他身邊。
「等到我腳傷痊愈便可出院,怎麼?等不及想擺月兌我了?」他扯扯嘴角,嘲弄地問道。
「你才知道啊!為了照顧你,我已經好久沒有出去約會了。」她不禁抱怨出聲。
每天從醫院回到家中,別說利用晚上時間出去約會,有時她累得連晚飯都沒吃,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且是一睡就睡到天亮,接著又要趕著來醫院照顧他,根本沒有自己的時間。
還說什麼只是犧牲白天時間而已,她根本是整個人都賠給他了。
「是上次哪兩個男孩子?」他故作不在乎地隨口談起。
現在是不在乎,但等到她和他在一起,他會確定她只和他一人交往。
不談承諾,沒有約束,但在交往期間他要的是一對一的關系。
「哪兩個?」她佯裝不解地眨眨眼。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有一大票男朋友嗎?」他並不驚訝,只是很意外她會這麼坦白。
「喝茶。」她睨著他,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他,才說道︰「你管不著我有幾個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