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吃飽撐著,每天就只會惹她生氣啊!」她才是那個倒霉挨罵的人,好不好!
只為了一個相親飯局,她母親竟然就把她關起來,不讓她出去,免得她一溜出去,就不知道要回來。
真搞不懂媽的腦袋里究竟在想些開麼,跟她重申不知多少遍、說她已有男朋友,她就是听不進去,執意要她去赴約才肯放過她。
好好地干嘛為她安排什麼相親,她的男性朋友一大堆,要男朋友隨便一個都強過母親替她安排認識的男人。
「發生什麼事了?」夏羽梅在夏羽純心里仍在抱怨的同時,人已走進她的房間,想問個明白。
「還是你比較幸運,因為媽如果動歪腦筋,她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我,你永遠可以躲在我後面。」
「羽純,媽到底要你做什麼?」
「她……她要我去相親啦!你能相信嗎?我是什麼年代的新新人類,竟然要被逼去相親!如果我沒男朋友那就算了,問題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媽還是執意要這麼做,連一點商量余地都沒有,你說氣不氣人?」夏羽純忿忿地表示著她的不平。
「羽純,我想媽是為你好。」
「為我好?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更好。想想看,你不但善解人意,目前又沒有男朋友,為什麼媽就是沒有想到要為你安排個飯局什麼的,偏偏這種事都會落在我頭上。」夏羽純努努嘴,望著和自已有張相同臉孔的羽梅,心里突然閃過一道念頭。
對啊!她怎會沒想到這一點?羽梅不但沒有男朋友,她還是她的孿生妹妹呢!
「羽梅。」一想到她可以利用這一點,夏羽純捉住妹妹的手,大叫出聲。
「干嘛這樣看我!」夏羽梅被她盯得心里毛毛的。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她笑眯眯地。
「什麼事?」她有預感不會是什麼好事,當羽純露出這種表情時,總是她在算計人家的時候。
「這個星期天,不如你代替我去赴約,你說好不好?」
「不好。」她就知道一定沒好事。
「羽梅,就只是假扮我而已,其實也不用假扮啦!反正我們是雙胞胎,又沒有人能分辨得出來。」夏羽純說得沾沾自喜。
夏羽梅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徑地盯著她看。
瞧見她這種反應,夏羽純知道自己開心得太早,羽梅尚未被她說動。
不過,說服羽梅,向來不是太困難的事,因為羽梅一向容易心軟,很好商量。
「就這一次,好不好!」
「羽純,這種事行不通,你明知道那種場面我容易怯場。」不是她不願伸出援手,而是她做不來。
「媽會在旁邊,你不用擔心。」
「問題是媽會發現我和你明顯的不同,我無法代替你去赴約。」若是教媽發現,後果可不堪設想。
「不會的,小時候我們也曾有過這種游戲啊,媽不是也到一段時間後才發現。」夏羽純游說著,不願放棄這念頭。現在惟一可以救她的人就是羽梅了。
「那是小時候的事,那時候我們的個性差別不大,可現在的你和我,完全是不一樣的個體,媽一定一下子就能看出來。」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羽純,你干脆告訴媽你不想去相親不就行了。」夏羽梅好為難,這種飯局打死她,她也應付不來。
「如果媽那邊能說得通,我就不會被禁足了,羽梅,你當更不幫我?」
「羽純……」不是不肯幫忙,只是她能力有限。
扁是預想當天的情景,就令她渾身不住發抖,真要到現場面對一切,屆時她一定會嚇得手腳不听使喚。
「羽梅,就這一次,只要你去見對方一面,然後我再推說我不中意,媽也許不會再逼我了。」
「這種事你去一趟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我代替你出場?」她不明白羽純為什麼不自己出馬,羽純做這種事絕對比她得心應手。
「你還不明白嗎?我愛上一個男人,如果讓他知道我背著他跑去和別人相親,他一定會很生氣,我不想讓他誤會我。」夏羽純說得十分認真,像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你不是在騙我吧?羽純。」狐疑地盯著她,夏羽梅不太相信古靈精怪的她。
羽純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一張很會說話的嘴巴,沒有人招架得住。
「我騙你干嘛!你不信我?我去死算了,自己的雙胞妹妹竟然不相信自己。」夏羽純唱作俱佳地泛紅了眼眶。
「羽純,我沒說不相信你。」單純的夏羽梅一見到她的眼淚就心軟了。
「你要不要幫我隨便你,我不再勉強你,大不了我和我的男朋友約好時間,一起私奔算了。」甩下氣話,夏羽純暗暗留意她的反應。
「你不要亂來,羽純!」夏羽梅一時慌了手腳,急忙叫著。
「叫我不要亂來,可是你又不幫我。」夏羽純一臉哀怨地看著她,一副錯在是她的樣子。
「好吧!你要我怎麼做都行,你不要做傻事就好。」夏羽梅知道自己不妥協不行,誰教她就是吃羽純這一套。
「羽梅,你答應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謝謝。」夏羽純抱著她又叫又笑的。
夏羽梅無奈地苦著一張臉,她想這輩子自己是注定被羽純吃得死死的。
唉!當年她如果早一分鐘出來,不曉得情況會不會有所改變。
「羽純,你不是說要帶你妹妹來和我認識嗎?怎麼都這麼久了,一次面也沒見到?」馮帆一逮到機會立刻抱怨著。「帆仔,你不適合我妹啦!我那個妹妹如花似玉,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你不行。」夏羽純揮揮手,端起桌上的飲料送往口中。
「我不行?你不讓我試試又知道我不行了?」馮帆曖昧地眨眨眼,伸手想捉住她的手。
在夏羽純未動作之前,已經有個大手比她更快地拍掉馮帆的手。
「帆仔,少毛手毛腳!羽純是我的女朋友,你要試男性雄風找別人去。」陳立亭警告的眼落向好友身上,一刻也不放松。
「喂,立亭,我指的不是那方面,你想到哪里去了?」為此馮帆擠眉弄眼地調侃他。
陳立亭頓時漲紅臉,一時窘得說不出話來。
夏羽純見狀樂得咯咯笑出聲,巧笑嫣然的俏模樣,教坐在一旁的馮帆及陳立亭看得目不轉楮,魂兒都飛了。
夏羽純早熟悉這兩個只會望著她發呆的二愣子,遂收回笑意,起身道︰
「我上個洗手間,你們繼續發呆。」
陳立亭點頭,目送她走開。
即使沒有回頭,夏羽純仍然清楚感受到來自背後陳立亭愛慕的目光,而她就是喜歡這種備受注意的感覺。
陳立亭算是她曾交往過最具實力的人,至少他從不會令她感到乏味。
嘴角帶著笑意,夏羽純心情愉快地走向洗手間。今天她可以出來,全賴家里有個妹妹頂替她的身份,佯裝在房里睡大頭覺。
有個長相和她相同的姐妹,就是有這種好處。
夏羽純滿臉得意,但在被不明物體所絆倒時,全化為一聲尖叫。
「啊!」眼看著就要撲倒在地,一只仿佛是早預備好的手臂,卻在此時伸出,準確地將她攬腰一抱,然後直接送往自己的懷中。
當她被抱進一處溫暖的胸懷時,夏羽純先是一愣,接著開始奮力掙扎。
她不是傻瓜,不會看不出來這一切分明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搞鬼。
她之所以會跌倒,絕對不是去踢到什麼東西,而是有一只長腿故意在她經過時,伸出來將她絆倒。
「放開我!」她大叫,氣呼呼地抬起頭想看看到底是何人這麼無聊,對她惡作劇。
當她看見一個戴著深色眼鏡,臉上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時,她的表情一時怔然,渾然忘了要從他腿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