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太好了!我看我就帶于紫緒前去找你,她一直吵著要見你。」車東穎這些天可被屋里的兩個女性同胞吵得快精神崩潰了,只想隨便推掉一人。
「不行,我另外有人要照顧。東穎,于紫緒還是得托你代為照料,我分不開身。」
他眼光瞥向一旁的女圭女圭,卻發現她不知怎地刷白了臉,十分痛苦的樣子。
「怎麼了?」他詫異的傾,想拉起突然縮起身的她。
「喂!喂!」車東穎在彼端叫苦。
周宇晉當機立斷切斷通訊,彎身抱起臉色愈顯蒼白的女圭女圭。
「啊!啊!」女圭女圭拼了命的用力尖叫。
「你哪里不舒服?女圭女圭,告訴我。」周宇晉關切的問道。
「頭好疼,好疼。」
她雙手抱住頭,緊咬著牙,不明白為何听見「于紫緒」這三個宇,她的頭就疼得特別厲害,好像要爆炸一樣。
見她痛得說不出話來,周宇晉抱著她直奔住院醫師值班室。
☆
「慕風有事不能趕回來?」李亞詩奸是訝異的看著車東穎。
她已經在這里足足等了將近半個月,卻一直不見古慕風,陪伴她的永遠是那說話、做事一板一眼的車東穎,要不就是那一會兒像小女孩吱吱喳喳個不停、一會兒像老處女般規矩做事的刁苑橙,她整天在她身旁跟前跟後,煩人得緊。
可他們全不是她想要見的人,她迫切想見的人是她往後的丈夫古慕風。好想早點見到他,好早點嫁給他,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早在一些報章雜志上就見過他那有稜有角、帥勁十足的男性臉龐,那俊挺的人品,配上雄厚的資產,真可說是世界上唯一僅有的超級好男人。而一想到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成為人人稱羨的富婆,李亞詩一點也不後侮自己的心狠手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爭取自己所想要,何錯之有?
就算傷害了于紫緒,也得怪于紫緒自己太笨,才會上了她的當,白白喪失性命,還將古夫人的寶座讓給了她。
一切正如她當初所設想的一般順利,唯一沒料到的是,古慕風竟會有事外出,暫時無法趕回來和她會合。
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她才能成為古太太。
「于小姐,恐怕你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會請苑橙帶你四處走走,你也可趁這時候多熟悉一下渥太華。」車東穎只好這麼告訴她。
「你不妨告訴我慕風人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也可以。」李亞詩沒有耐心再等下去。
「你要自己去找他?」車東穎不置可否的挑高眉毛。
眼前這女人是想見古慕風想瘋了?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李亞詩不覺有何不妥。為了嫁給古慕風,主動點不算什麼。
「你一個人要怎麼前去找慕風?再說你見過慕風嗎?」
「我在雜志上見過他。」李亞詩立刻這麼說。
「可你不能去找他。于小姐,慕風不在渥太華,就算你想找他,也無從找起。」听了她天真的話,他不禁嘆了口氣。
「還要等多久我才能見到他?」她也等得夠久了。
「我恐怕不能給你任何答案。」車東穎何嘗不希望古慕風能趕緊回來,他好將她這燙手山芋交還給他。
他現在發現,他情願和刁鑽的苑橙吵上一整天,也不願面對纏人的于紫緒。
第三章
一睜開眼楮,所有的記憶竟一窩蜂的回來了——父親的千叮嚀、萬交代,還有她對李亞詩能陪同她來加拿大的無限感激……在飛機上她們兩人還說說笑笑,很是開心。一幕一幕情景閃過腦海,最後停在她被擊昏的一幕——
是誰?是誰敲昏了她?
是誰?究竟是誰?
「啊!」過度用腦的後果是她再次尖叫出聲。
「你醒了。」在一旁的周宇晉立即注意到她,遂傾身靠近她。
「我怎麼了?」
于紫緒轉頭看向一臉關心的周宇晉,一會兒就想起他正是這些天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想到自己生病時竟是這麼難纏,尤其是對他,她就感到非常抱歉。
她很少這麼孩子氣且任性胡鬧的,不過她喪失記憶了嘛!一切行為舉止皆不是她所能控制。這麼一想,于紫緒心里的自責便減少幾分。
「你沒事。大概是我在听電話時,有提到什麼令你不安的字眼,才會引起你那麼激烈的反應。你放心,你沒事。」周宇晉把醫師的話轉述一遍。
不過究竟什麼字眼令她產生極度反應?他和車東穎談話的內容似乎和她牽不上任何干系,周宇晉怎麼也想不透。
「是于紫緒。」于紫緒見他若有所思,遂主動提起。
「你說什麼?你想起什麼了嗎?」
「我沒有想起什麼,我只是記得剛才我就是听見這三個字才覺得一陣陣頭疼。」
于紫緒決定暫時隱瞞她已恢復記憶的事,畢竟還有好多事她理不清。
像是究竟是誰敲昏了她,而這叫周宇晉的人何以知道有于紫緒這個人,還托人代為照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于紫緒?就是這個名字讓你不舒服?」周宇晉頗為詫異。
「我想是的。你能告訴我這于紫緒是什麼人嗎?她和你又是什麼關系?她是你的情人嗎?她……」她還想說下去。
「停下來,女圭女圭,你一下子提這麼多問題,你教我怎麼回答?一個一個來,我就在這里,你急什麼。」
他忍不住輕捏了她挺俏的秀鼻。
一抹紅暈飛快的染上臉頰,于紫緒因為他這突來的舉動,一時之間怔仲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怎麼會對她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這男人……飛快的瞥了一眼正緊盯著她的周宇晉,于紫緒心里有點不安。
他對她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企圖?要不何以她怎麼趕都趕不走?這男人也許居心叵測,她怎麼會到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
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不會無緣無故就對一個人好,除非他另有企圖。
愈想愈是心慌,于紫緒忘了她要問的那些事,此刻她只想盡快逃離這里,逃離這個男人。
飛快的跳下床,她努力跑向病房門口,心想只要能跑出病房,也許她就安全了。
但她尚未跑到門口,即被周宇晉從後頭抓住,隨後像只小雞似的被拎回病床上。
「你是怎麼回事?干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有什麼不對嗎?」他一點都不知道是他的舉止嚇壞了她,還刻意朝她壓低身子,以便能更看清她的反應。
「不要過來!」她叫。
「又怎麼了?你又要像前幾天一樣耍性子了嗎?」他還以為她已經不會再無理取鬧了,看來是他想得太美。
「我不要見到你,你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麼主意。」她紅著臉斥道。
「我心里在打什麼主意,你倒是說說看。」他好玩的看著她嫣紅的臉。
這會兒他總算弄明白她在蹩扭什麼了,就為了他一時手癢了她一下,她就以為他對她存有不良的企圖。
「你想……想欺負我。」
「欺負你?」他佯裝不解。
欺負?這說詞也太含蓄了吧!
「就是……」于紫緒咬住嘴唇,無法表達真正的意思。
「就是什麼?」他催道,就愛見她一副吞吐的樣子。
「就是……反正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得逞!」別看她是喪失記憶的人,就以為她好欺負,她于紫緒腦子清醒得很。
「女圭女圭,你向來都是如此嗎?」
「什麼意思?」
「也許哪一天你會愛上我,屆時你如何自圓其說?」周宇晉的潛在壞因子冒出頭來。他真的愛透了這麼逗她。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等你愛上我,你自會讓我對你為所欲為,而你先前所說不會讓我得逞的話,豈不自打嘴巴?」他知道屬于她的性情已逐漸在她身上顯露,而他就是想挖掘出她身上所有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