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她叫,身子想逃開,卻發現陷在衣櫃里,可以掙扎的空間其實不大。
可是它的空間卻足夠讓他對她做任河事,看他深邃的眼眸閃著闋黑的眸光,染上的色彩,她頓時明白他有意想對她做何企圖。
她該給他嗎?
在她已經答應要幫助玉婕和他在一起之後,她可以給他嗎?
最重要的是,她想給他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他低頭吻住她時,她的心已經自己做了決定;當她心跳加速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做了何種選擇……
柔軟舒適的床就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然而當彼此的心意交融在一起,他們誰也不想在這浪漫的一刻離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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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為什麼我不能進去?這是我姐的房間吧?」駱玉婕氣呼呼地對著看守在駱玉顏房門前的高子昂大呼小叫著。
奇怪了,那梵老大怎麼進去這麼久?太危險了,她一定要進去看看他是不是又在房里對天生不懂如何防衛自己的姐胡作非為、動手動腳了。
若真是如此,那就糟了!姐是非常死心眼的人,若是梵老大踫了她,她一定只認定梵老大一人。
「駱小姐,梵老大在里面。」高子昂以為他這麼說,她應該會識趣地走開。
「廢話!我就是知道你家老大在里面,我才一定要進去。」她給了他一記衛生眼。
「那麼我很佩服你有這個勇氣。」敢在知道梵老大在里面還硬要闖進去,惟有她一人。
「知道就好,還不讓開。」駱玉婕真以為高子昂是在夸贊她勇氣十足。
「笨蛋!我是在奉勸你不要進去,你這一進去萬一破壞了什麼好事,你有幾條命都不夠死。」高子昂只拿她當是笨蛋一員。
「你又知道了?我就是要進去破壞你家老大的好事。」想踫她姐,得先過她這一關。
「你瘋了,你惹不起梵老大。」
「我偏要惹,怎麼樣?」
「你真的是玉顏的妹妹?」高子昂看著她,十足詫然。這個性也差太多了吧?
「不像嗎?」這就奇了,還沒有人說她們不像的,連嘉元也說他不能一下子就分辨出她們倆,從外表上來說她們是難分彼此的。
怎麼梵天盟有特殊才能嗎?
梵老大眼里沒有她——提到這個就氣人,而這只看門狗也懷疑她不是姐的妹妹?
這是怎麼一回事?
「外表說像當然像,你們是雙胞胎嘛,可是——」高子昂故意吊胃口地停下。
他心想盡量拖延時間,好分散她的心思,這麼一來她也就沒機會打擾梵老大和玉顏培養感情了;梵老大是在乎玉顏的,跟了梵老大這麼久,他豈會看不明白。
而這壞事的小搗蛋鬼,就由他來擋著吧!
「可是什麼?」駱玉婕果然輕易就被分散了注意力。
這實在怪不得她,畢竟她也只是一個才滿二十歲的女孩,真能和閱歷多年的高子昂相比,那麼這些一年來高子昂豈不白混了。
第八章
「你知道我妹為什麼走路有點跛嗎?」斜躺在他溫熱暖和的胸膛上,她表情有著滿足,但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擁有這麼美好的一次回憶,她已經心滿意足了。原本一直以為她不會對他動心,但會把自己義無反顧地交給他,就證明她的心早已陷落。
不自知是借口,不承認才是事實吧!
現在她再也不想否認,也否認不了,只可惜……她始終沒有本事讓他為了她而解散梵天盟。
要讓這樣的男人愛上自己,其實很難吧?
「你妹腳跛了?」撫著她的長發,他的口氣漫不經心。
「是啊,你沒注意到?」她有點奇怪地問。
雖然玉婕的跛腳不是很清楚,但是只要一看她走路,還是看得出來。
難道玉婕為了不讓他嫌棄,幾乎不在他面前走路嗎?
由此可見,玉婕對他真的很在乎、很用心,想到這里,她的心情低落了不少。
不想指出他從未正眼瞧過她妹妹,嚴少梵未發一言。
「她是因為我而受傷的。那一年我貪玩爬到樹上,還一再笑玉婕不敢爬上來,她禁不起我激她,便硬著頭皮往上爬,結果……就害得她從樹上摔了下去。」說到這兒,她的臉色晦暗。
「也因為那一刻起,你開始怕高?即使是一點點高度也會使你回想起妹妹摔下樹的那一幕?」這才足以解釋她的畏高從何而來。
她低頭未言,算是默認。
「這責任你扛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你才會卸下它?」
腦中突然想起龔嘉元曾經對她說的話,而現在他嚴少梵又說這樣的話。
她想這世上最了解她的兩個男人,就是他們了,可他們卻同時教玉婕給看上。
是上天跟她作對?還是爸媽在地下有知都希望她這做姐姐的將自己喜歡的讓給妹妹,以彌補她多年前所犯的錯誤?
會有終結的一天嗎?她不知道,但她會繼續做下去,即使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心痛,她還是別無選擇。
「你現在了解了吧?為什麼我一直任由玉婕為所欲為,因為我向我爸和我媽許了承諾,要一生照顧她,讓她永遠無憂無慮。」她希望他了解她日後所作的決定都是身不由己。
「你想說什麼?」他不是听不出她的言中之意,他也不大高興她的語氣上如此黯然。
倘若她想作何安排,也得經過他同意才行。
「我——」她半坐起身,正想開口。
房門在此時驀然被推開,駱玉婕小小的身子沖了進來,盡避她的腳有點跛,但她沖進來的速度可不含糊。
「你們在做什麼?」為了配合劇情需要,駱玉婕指著躺在床上的兩人,一面做出遭受極大打擊的蒼白神色。
那遭受背叛以及像是親自捉奸在床的模樣,雖然很滑稽,但是仍教半坐在床上的駱玉顏揪緊了心口,她立刻想下床向妹妹解釋。
不料,駱玉婕卻搶先開了口,道︰
「姐!你騙我!你說你和梵老大沒什麼的,你說你不喜歡他,你還說要把他讓給我的!」駱玉婕一邊說著,一邊注意到仍坐在床上的梵老大,臉色愈來愈陰沉。
好極了,氣吧!氣死活該!
「玉婕……」她只能低聲阻止,卻不敢回頭看他有何反應。
「姐,你說啊!你是不是反悔了?」駱玉婕見此時正是大搞破壞的好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一再地逼得駱玉顏無路可退。
「……」身子只穿著嚴少梵的襯衫的駱玉顏,兩眼真盯著前方,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心好苦澀,不是已經要退出了,為什麼說不出話來?
「姐,你快當著梵老大的面,說你不喜歡他,說你答應過要把他讓給我的?」駱玉婕咄咄逼人,她甚至等不及上前拉起駱玉顏的身子,將她硬轉過去面向嚴少梵。
「玉婕……」她喚道,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移向床上的他。他何以一直不說話?
待她的視線終于鎖在他臉上,她的身子僵了,心整個涼了。
她……從未見過這麼冷漠至極的眼神,從未想過一個人可以面無表情到令人打從心底直打寒顫。
他該是很生氣吧?試問,誰敢這樣對待他梵老大?可是為什麼她看不出他有任何慍怒的現象?
「姐……」駱玉婕當然也瞧見他梵老大如此駭人的一幕,不由得她畏懼地抓緊駱玉顏的臂膀。
「‘讓’這個字,應該是表示我要先屬于你,你才能用上吧?」他終于開口,但語氣卻如冷峰般劃過窒悶的空氣。
駱玉顏默然不語,強迫自己迎視他凌厲的眼神,即使一顆心宛如要被撕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