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理會他何以能如此快速的變換表情,她瞟了他一眼,緩緩道︰"我有個同學想到你的公司做事,你可以用她嗎?""同學?"他揚起眉毛。
"是女的同學。"以為他會在意性別,她趕緊補充道。
她可沒忘記和他約法三章,不能接受他人追求。
"理論上是不可能。""什麼不可能?""她是個高中生,而公司規定只采用大學以上學歷的人。"他會如此要求,目的還是希望那些高中畢業的人能繼續升學。
"為什麼?那我不也是高中生。"她可不以為自己就能享有特殊待遇。
"所以你只是個見習生。""那我的同學她也可以先當見習生。"她毫不考慮就說出口。
爆君冀卻輕笑出聲,長手一伸,便將來不及跳開的她拉向他。
"你還不明白公司沒有所謂的見習生嗎?""沒有所謂的見習生?"那她是什麼東東?
"你是特別例子,小羽,所以你同學的事我無能為力。"他遺憾地搖搖頭。
"你無能為力?你這個總裁是作假的嗎?不管,你一定要安排個職位給我同學。"她就不信連這種小事他也幫不上忙。
"你是以什麼身份拜托我?"他嘴角一勾,突然改變策略。
"呃?"她一愣,心里一陣扭捏之後,才道︰"就當你送我的結婚禮物。"她嘴一努,認了。
"成,就這麼說定了。"他爽快的答應。
他的態度轉換得如此快速,她真懷疑先前他直說不可能是不是都是在騙她的。
"好,那我明天就告訴我同學。你不會反悔吧?"她不放心地又問,徑自拉開他還抓著她的手,正想走開。
"你不想知道我安排什麼職位給她嗎?""你安排什麼職位?""你靠過來一點,我就告訴你。"他朝她勾勾手指,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樊冠羽狐疑地盯著他,但仍一步一步走進他的陷阱。一直到她近得都能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古龍水味,她才發覺自己太靠近他,正想立即退開,身子卻在下一秒跌進他懷里。
她訝叫一聲,抬起頭來卻見他的臉俯向她,修長的手指緊圈住她的後頸,然後他的唇很快地蓋住她的。她瞪直了眼,雙唇在他一陣探索及誘哄下自動分開。
他的舌尖輕柔的掃過她的唇瓣,在猛然滑進去之前,描畫著她的唇型。在他的熱吻下,樊冠羽全身虛弱,只能完全任由他擺布。
她嬌嬌喘不已,呼出的氣息融著他深沉呼吸。這吻俘虜了她,吸引了她,令她渴望永遠沉溺其中。
"唔……"她喘息著,緊緊地攀著他的肩膀,頭枕著他,雙頰則染上嫣紅的雲彩,好是迷人。
"小羽,趕快想起來吧,你答應要等我……"他捧起她的臉,望見她紅通通的俏臉,渾身充滿一股即將爆開的。
樊冠羽急促地喘著氣,月光照在他臉上,照亮黑眸中赤果的情焰,這嚇壞了她,也瞬間喚回她的理智。
她必須記得他是誰,一個惟利是圖的商人,一個以金錢要脅她嫁給他的男人。
"放開我。"她大叫著推開他,轉身跑回房里。
"小羽。"他在她背後叫喚著,卻見她直接拉下窗簾作為回應。
懊死,他不會放棄,即使她想不起來,他也絕不放棄。
第八章
她又看見了,那位和她有著相同面容的女孩,以及那位雖然才十幾歲,卻已經可稱得上是小帥哥的男孩。
這次的情景是在一棵大樹下,滿天的夕陽為襯,她看見那女孩正熟睡著,而那小男孩則俯在女孩身上,一直看著靠在樹干上沉睡的女孩。
然後……小男孩低頭吻了那女孩。她站在一旁看得心兒慌慌,好像那個被吻的女孩就是她。
"啊!"驚呼一聲,她驚坐起,環視四周,才知道她作了一場夢。
只是最近她為何老是作同樣主角的夢,且夢里的感覺好清晰。
"小羽,開門。"宮君冀人在陽台上敲著窗。他是听到她的叫聲才醒來,隨即跳過陽台,想利用捷徑過來看她。
不料她連陽台的落地窗也上了鎖,他只得站在外頭空著急。
"你干麼?"她走過來打開落地窗,睡眼惺忪的看著他走進她的房間。
"發生什麼事?"他眼楮搜尋著四周。
"什麼發生什麼事?"她打著呵欠,坐回床上。
"你不是在尖叫嗎?""你神經病啊!我作惡夢不行嗎?"她沒好氣地回道,倒頭又睡,困得不想理他,也無心顧忌他就在她房里。
"你作了什麼夢?"他走近床畔,一只腳跨坐其上。
柔軟的床因他的重力而傾斜了一方,她嬌小的身子就這樣滾進他順勢躺下的懷里。
將她擁個正著,宮君冀深吸口氣,直覺她淡淡清香撲鼻而來,他凝視著她的目光柔和起來。
"我好累,這幾天都一直作同樣的夢,真的好奇怪。"她喃喃著,睡意濃厚,完全沒意識到他正躺在她身旁,右手還輕擁著她。
"你都夢見了什麼?"他輕聲問,忍不住想知道。
"你就跟那個小男孩一樣很煩耶!不要吵我,好不好?"她微微抗議,移動身子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才滿意地吁了口氣。
"小男孩?什麼小男孩?"他仍不肯死心,繼續追問。
見她像只慵懶的小貓咪,他的嘴角也同時帶著溫暖的笑意。
"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他一直在我夢里,還……"她停了下來,似乎逐漸沉入睡眠之中。
"他還怎樣?小羽,乖,你把話說完,我就讓你睡覺。"他都不知道她在半醒半睡時是這麼迷糊卻又可愛。
"唔……"她咕噥了一聲,臉蛋兒偎著他,呼出的氣息拂過他的頸間。
他一陣顫栗,手臂更是摟緊她。
"小羽,快說,不要折磨我了。"他低頭親吻她,唇一再啜著她的香甜。
"那小男孩就和你一樣偷吻我……不,是偷吻一個長得像我的女孩。"她說著,微啟紅唇讓他探索的舌尖探進她的唇內。
"那個女孩就是你,小羽。"他說,翻身將她壓在身子下方,唇熱烈的吸吮她的甘甜。
在他一記記直扣人心弦的深吻下,樊冠羽只能無助的顫抖。待宮君冀終于決定放開她時,她的唇已是又紅又腫,睡衣也被卸下了,全身未著一物和他相擁在一起。
自始至終,她的臉上都帶著香甜的笑容,就連清晨宮君冀悄悄為她穿上睡衣,還在她嬌女敕的唇上印下一吻,最後離開她的房間,她都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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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君冀公司當見習生,並未如樊冠羽想象的那般沒有自主權以及尊嚴,她反而因此學習到許多從未見識過的事情。
在這里大家都對她很客氣,完全一副不敢冒犯她的樣子,令她覺得很好笑。她猜想一定是那渾身霸氣的宮君冀對他的職員有一番警告,讓大家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這陣子她幾乎從早到晚都和他在一起,她知道他對她的耐心已足以令所有人感動;她故意耍脾氣,動不動就對他大吼大叫,甚至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卻總是當她是小孩子,要不拍拍她的頭,哄哄她了事,再不就干脆吻得她暈頭轉向,什麼氣也發不出來。
他是個男人,從他只要和她單獨在一起,就會把她逼到角落狂放無禮的強吻,她十分清楚他想要她,且勢必要得到她。
隨著婚禮愈來愈逼近,她的心就愈來愈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被她遺忘了,她一定得想起來,才能和他結婚。
可是她到底要想起什麼?她卻一點概念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