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放心,你不用替主子擔心,我家主子的功夫了得,這種角色他還看不在眼里呢!」小鐵丁吹捧道。
「我才不是在替他擔心。」沒錯,她只是擔心若他敗下陣來,她和小圓便會落入他人之手而已,她才不是真在替他擔心。
那種無賴大,她才不想替他操心。
「小姐。」小圓啼笑皆非地看著她,小姐分明是口是心非嘛!真是的,承認在為柴公子擔心是這麼困難的事嗎?
「咻!咻!」棚外傳來激烈爭斗聲響,嚇得她們主僕二人不敢再多話,相擁在一塊兒。
「小圓,抱好你家小姐,不用怕,主子不會讓人傷你們分毫的。」小鐵丁守在門口自信飽滿地說道。
???
車外,柴漠然對于躲在暗處,一直不肯現身,只會使用暗招傷人的不明人士感到不耐,于是他施展輕功直逼敵人眼前,打算和敵人來個面對面。
隨著輕盈的草上飛,他已成功的落在敵人背後,不願在背後攻擊他人,他刻意清了清喉嚨提醒對方他的到來。
當他的聲音甫,他首先注意到那名黑衣客身子明顯一僵,接著才緩緩轉過身來。
「閣下是何人?在下與你無怨無仇,閣下何苦在暗處冷箭傷人?」好個瘦小的蒙面客,在他印象中應該從未與如此瘦弱的人士結怨過。
似乎不打算與他多說廢話,身子矮他一截的蒙面黑衣客已主動發出攻勢。
此人的眼里燃燒著恨意,出手的招式更是招招凶狠,若不小心挨了一掌,可也不是好玩的。
「在下不想和你動手,閣下,請自理。」他可以一掌就要了此小子的命,不願動手是由于他從不傷和自己無仇恨之人。
「我要殺了你,柴漠然。」蒙面黑衣客發出一聲怒吼,身子隨著掌風襲上前。
柴漠然簡單的一個旋身,便閃過此人的掌風及攻勢,並趁著和他過招之時,手指一勾就將覆在他臉上的面罩給掀下。
當一張完美無暇的麗顏呈現在眼前,柴漠然不覺詫然的眯起黑眸,向來有著過目不忘的超凡記憶的他很快憶起此人,只是當時她是不會武功,而且還是個名門千金來著。
「你是紀虹?」
「你沒忘記我?」紀虹的眼一閃,怒意稍緩是源由于他竟然還記得她。
事過八年,這漫長的歲月說長不長,可仍是能教人淡忘許多事的,而他竟還記得她。她原以為他早已忘了她是誰,忘了她曾深深愛著她,忘了她差點成了他的娘子。
「八年是很長的一段歲月,沒想到再見到你會是今天這個局面,我明白你是想報當年之仇,只是你該針對的人是我,不是別人。」他不是不清楚先前第一道氣功其實是針對車內之人所發。
「你知道,所以你毫不考慮就接下我的氣功,不管你是不是可以承受?她就那麼重要嗎?」紀虹再也忍不住地咆哮起來。「當年你不懂情,不願有任何情感的負擔,甚至拋下我遠走他鄉!你可以這麼對待我、傷害我,我怎麼可能讓你好過?柴漠然,我不會讓你和她在一起的!」
原先的一絲期盼終于再次幻滅,紀虹眼神充滿了更深刻的恨意。
「你勝不了我,紀虹。事情已過去這麼久,真要追究起來的話,我不以為當年我曾負了你。」他從未給她承諾,打從一開始他始終都離她遠遠的。
「你負了我,你就是負了我!你下了聘卻一走了之,把我丟在那兒任人取笑,你以為這樣不算是負了我嗎?」提起當年的恥辱,紀虹的口氣尖銳起來。
「那全是老頭子所做的主張。紀虹,我曾明明白白告訴你,我不會上門迎親也奉勸你不要宣揚此事的,你將此事傳遍了大街小巷,弄得人盡皆知時,就該想到後果,是你的不切實際讓你自己出糗。」不想把話說絕了,但面對她,他就是無法向對何茉憐一樣的態度。
「你……你竟然這麼說!柴漠然,我不會放過你,就算不能打贏你,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幾度交手,她明白他的武功絕對是在她之上,但是,為爭一口氣,她絕不善罷甘休。
「不要逼我和你動手,我並不想與你為敵。」他咽下一聲嘆息,今日這局面他實在不樂見,再怎麼說,她也曾是茹萱口中的紀姐。
「我們已經是敵人了,柴漠然,早在八年前你拋下我的那一日起,我就對天發誓絕對要讓你後悔曾經拋下我,你對我所做的我會一一向你討回。你等著瞧,有朝一日你會跪著央求我放過你。」望著他的身後,她驀然掀起一抹冷然的笑容,緩緩補充道︰「這一日不會太久,柴漠然。」
「你——」柴漠然眯起黑眸,眸中閃過一抹警覺。
就在此時,馬車內傳來一聲何茉憐的驚叫聲,他臉色驟然一變,隨即迅速奔回馬車。
「哈哈哈……即使是你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了。」望著他那急著奔回去解救心上人的背影,紀虹索性仰天狂笑一番。
即使笑到眼淚都掉下來,她也未曾停止狂笑。
她心中好恨哪!何以他能對那名女子如此在意,對她卻始終那麼冷漠?這究竟是為什麼?她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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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把我捉來,究竟想做什麼?」何茉憐被捆綁在椅上,疑惑地問道。
先是柴漠然莫明其妙地帶走她,這會兒又被兩名女子捉到一處十分隱密的木屋里,近來是怎麼一回事啊?
「你就是柴漠然的心上人?」紀虹冷冷地睨著她,那股教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擁進懷里,細心呵護一輩子的柔弱氣質,令她看了直覺刺眼。
柴漠然就是看上她這副楚楚動人、嬌弱柔媚的外表嗎?
原來柴漠然喜歡的女子就是這種看起來極需要人保護的女子。
當年她可以是開朗活潑,可以是艷冠群芳的第一美人,但她就是永遠達不到縴細荏弱的模樣。
想來她竟是敗在這一點上,紀虹臉色更加難看。
「我不知道你們把我捉來這兒的用意何在,但是請你們放我回去好嗎?你們這樣把我捉來,只會替自己找來麻煩的。」何茉憐試著說服只光站在她面前緊瞪她,卻一直不肯說話的女子。
「你是想警告我你的情郎會來救你嗎?那正好,我等他前來自投羅網。告訴你,我等這一天已經整整八年了,我就是要親眼看見他央求我,求我原諒他。」有這小美人在她手上,她就不信柴漠然會不肯來。
「你跟柴漠然有仇?」她瞪大眼。
「我跟他有天大的仇,而你只不過是我其中的一顆棋子罷了。」紀虹傾身看她,眸里盈滿妒恨,就是這張令人想呵護的臉龐,讓柴漠然對她呵護有加,看了就令她心頭火起,直想親手撕了她這張柔弱的麗顏。
「你就因為和他結仇,就把我捉來?」她還不夠倒霉嗎?何以近為她所遇見的都是這種是非不分、思想偏激的怪人?
先是柴漠然在一些惡徒手中替她解圍,從此自稱擁有她的人,還不容許她反駁地帶走她。現下她竟又落入這個怪女手上,說什麼要利用她將柴漠然引來自投羅網。
柴漠然真的會來嗎?而眼前這位和他對仇的女子,究竟安排著什麼等著他前自投羅網?
不想替他擔心的,但她仍然忍不住鎖緊蛾眉,暗是擔憂他真的跑來送死。即使清楚他有一身好功夫,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誰也不敢保證他是否真能沒事。
「沒錯,我就是因為和他結怨,才把你捉到這兒。你是他心中珍寶,我就不信他會不來救你。」有她在手上,柴漠然絕不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