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臭小子,看我先宰了你。」花銀月早看這渾小子不順眼,趁此除去也省得留著他繼績礙她的眼,沒錯,現在就殺了他。
花銀月大刀一揮,立即朝尹皓翔的力向砍去,尹皓翔閃躲不反,眼看就要被大刀砍中,尹羽璇卻反身抓住弟弟,將其背部對著落下的刀子,護住了尹皓翔。
花銀月見狀,隨即大驚,揮下的力道立即收住,但顯然已來不及,只得將刀子轉個方向,朝尹羽璇的手臂劃去。
尹羽璇痛呼出聲,手臂上那像火燒般的疼痛,令她咬緊唇倒向地上。
「該死的你!若是我沒收住力道,你早就一命歸除了。」花銀月斥道。倘若傷及了她的背部,破壞了那路線圖,她怕十個花銀月也不夠死。
「我不怕死。」
「大姊!」尹皓翔有始以來第一次慌了手腳,急忙拿出雲逸揚交給他的利刀射向花銀月。
花銀月因想不到他會有此一招,措手不及之余硬是被利刀射中了胸口。
「你——」沒想到她的一時大意,竟忽視了這小子的伶俐,「我要殺了你!」
花銀月眼中發出肅殺之氣,舉起大刀就要砍向尹皓翔,不理會胸口直冒著血。
「不!」尹羽璇尖叫,手臂上的傷讓她無力再搶身上前,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子朝弟弟的身上揮去。
忽然,花銀月像是被定格似的,僵立在原地,持刀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們沒事吧?」雲逸揚跨下馬背,所幸在最後一刻趕到,及時讓他隔空點住了花銀月的定身穴。
「堡主大哥,你們回來了,快看看大哥!」尹皓翔在看見是雲逸揚時,立即上前抓住他。
雲逸揚臉色大變,飛身至尹羽璇身旁,才想伸手抱起她,已失血過多的尹羽璇卻已昏倒在他及時伸出的手臂里。
也因此,她錯失了雲逸揚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心疼。
第四章
尹羽璇在昏昏沉沉中隱隱約約听見了有人在她身邊交談,其中有她弟弟皓皓,他像是在跟人爭辯,尹羽璇立即掙扎著想睜開沉重的眼皮,無奈一陣陣火燒般的疼痛將她拉進更黑暗的深淵。
「堡主大哥,你不能月兌去大哥的衣服,這是不可以的!」尹皓翔在旁焦慮的哇叫。
「你這小丫頭懂什麼?大哥是在為他療傷,你沒看見你大哥血流不止嗎?」雲晁岳像是受不了尹皓翔的叫聲,無奈的翻翻白眼。
若是沒有大哥先前幫這呆書生止血,恐怕這呆書生早就因失血過多而前去和閻羅王作伴。
「可是——」尹皓翔當然知道堡主大哥是在為大姊療傷,可就是不行啊!案親臨死前交代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大姊的身子,即使是堡主大哥也不行。
包何況月兌去衣宴,大姊是女兒身的身分豈不當場揭穿?
「堡主大——」
「晁岳,把他帶離開,一個時辰後再回來。」雲逸揚直接下達指令。
「知道了。」雲晁岳立即照辦,隨手抄起尹皓翔的腰,往馬背上一放,載著他離開。
「不!放開我!少爺!你不明白——」尹皓翔的叫聲越離越遠。
礙事的人總算走開了,雲逸台這才月兌去尹羽璇的外衣,讓他身上只著一件遮身用的襯衣;隔著薄薄的襯衣,他在她背後為她買進內力,以助她抵抗刀傷。
她傷得著實不輕,雖是傷在手臂,但傷口卻是皮開肉綻,可見花銀月下手何其殘忍,從她殺害那些山賊的殘暴手法可見一斑。花銀月絕對是個用刀高手。
只是這對姊弟究竟是怎麼惹上花銀月的?客棧里的那一幕肯定也是她事先做好安排,只等姊弟倆入圈套。
「唔。」尹羽璇輕呼一聲。
雲逸揚見她臉色已恢復原先的紅潤,才收回在她背後運氣的手臂,讓她倒進他懷中。
癌望著懷中柔軟誘人的可人兒,雲逸揚難以抵抗心中的沖動,低頭將唇抵住她的,廝磨著她的唇瓣,眷戀著她的唇香,久久不願移開。
當尹羽璇醒來,已是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下午。她被手臂上的傷痛醒,一睜開眼楮,卻發現四周的一切陌生得很。
她記得在她昏倒之前似乎看見了雲逸揚,他的出現替他們解了圍。她記得那時還是在竹林里,何以再次睜開眼,她已躺在溫暖的床鋪上?
這里究竟是哪里?而弟弟皓皓呢?著急地環視四周一眼,尹羽璇掙扎著想起身,好下床找尋尹皓翔,可她一使力,立即扯動手臂上的傷口,讓她痛得眼冒金星,身子撐不住的又躺回床上。
「好痛!」她眼眶一紅,眼淚差點掉下來。
「大哥,你醒來了啊。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差點把我嚇死。」尹皓翔推門進入,手里端著一碗藥湯。
「小杳,快過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尹羽璇急忙呼道。這回她可不敢再擅自移動了,「我沒事,受傷的是你,大姊,你把我嚇死了,我以為你會死掉,你流了那麼血,臉色那麼蒼白,若不是堡主大哥及時救了你,你早就活不成了。大姊,下次再也不要替我挨刀,我才是該保護你的人,而不是由大姊來保護我。」尹皓翔兀自抱怨,把藥湯放至桌上,來到尹羽璇床旁。
「小香,小聲點,你不怕被別人听見嗎?你還叫我大姊。」尹羽璇提醒弟弟。
「大姊,這里沒有別人,堡主大哥和少爺忙著打听單魈的消息,暫時不會回來,不過他有請高手在外面保護我們。」
「這里是?」
「是堡主大哥在揚州的莊園,是一座很大的莊園,莊內光是下人丫鬟就不少。听說堡主大哥只要來到南方,就一定會到這里。」
「小香,花銀月呢?」
「死了,她原先就被我的刀子射中胸口,後來在回莊園的途中,又因為潛逃被少爺逮住,然後羞憤自殺。」尹皓翔可不認為花銀月有什麼好同情的,那種人死不足惜。
花銀月死了?
尹羽璇閉了閉眼,像是說不出心中的感受,她原以為可以交上一位手帕交,沒想到花銀月卻是要來殺害她的人。
案親說得對,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她和皓皓,誰都不能再輕易相信。
「大姊……。」
「不要再叫我大姊。小香,即使沒有別人在,你也要記住,從此沒有尹羽璇和尹皓翔這兩個人,只有陸世堯和陸香香,你不要忘記。」
「可是堡主大哥知道我是男的。」
「你說什麼?你告訴他了?」尹羽璇當下一驚,差點從床上跳下來。
她沒有這麼做是因為她及時記起自己正受著傷,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
「我沒有,不是我告訴他的,大姊,是堡主大哥自己發現的。大姊,你想堡主大哥會不會連你是女兒身的身分也知道?」尹皓翔有點遲疑,不知該不該告訴大姊,堡主大哥在為她療傷時曾月兌去她的外衣。
想起父親的交代,尹皓翔想想還是作罷。
案親曾提起要大姊殺了看見她身子的人,可是堡主大哥是為了救大姊一命,不得已才這麼做的,況且也只是月兌去外衣而已,又沒真正看見大姊的身子,這樣應該不算是違背父親的交代吧?
再說就算老實告訴大姊,大姊也打不過堡主大哥,又何必多此一說,沒事自找麻煩?
思緒打轉至此,尹皓翔決定還是隱瞞此事,就讓這件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好了。
「他自己發現的?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她想不透皓皓的裝扮有何不對勁。
「我也覺得很奇怪,是不是我長得一點也不像小女生?就像大姊長得太美一樣?」
「他也知道我是女兒身嗎?」此刻她心里充漫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