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下真要餓肚子了。
失望的走出廚房,施凱若原本想就讓自己餓一餐,也沒什麼大不了。
就在此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她走過去拿起電話,正想表示周宇聖現在人不在,對方卻搶先開口,是一位嬌滴滴的女人聲音。
「聖,我是欣欣,中午我已經替你叫了外賣,待會兒就會有人送過去,你一定要記得吃,不可以辜負我的心意喔,晚上我會在老地方等你,拜。」語畢,電話也同時掛斷。
「我當然不會辜負你的心意,欣欣。」施凱若對著已切斷的電話說道,然後掛上電話,飛快地跑到門後等候美食上門。
天無絕人之路,在她還沒想到可以打電話叫外賣時,已經有人替她想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個自稱是欣欣的女人,一定就是周宇聖交往甚密的女友,才會這麼殷勤的替他送三餐。他果真很有異性緣,施凱若撇撇嘴,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他之前,她沒有交過任何男友;在他之後,她更是興趣缺缺。
而他恐怕交過上百個女人,數都數不清了。
狠狠的踢著門板出氣,電鈴卻在同時響起,施凱若嚇了一大跳後,才想起門外肯定是送外賣的送貨員。
她立即把門打開,果真看到一盒超大的披薩,味道香濃得令她睜大眼楮,伸手接過披薩。
「謝謝。」雙手一接過披薩,她立即把門關上,不理會送貨員一臉的目瞪口呆。她簡直快餓呆了。
打開披薩,施凱若等不及伸手撕下一角,正準備送進口中,大門被打開,她立即狠狠咬下一大口,以防有人反悔搶走她的食物。
周宇聖一走進門,看見的就是她急急把披薩塞入口的糗樣,也因此當她被披薩噎著,脹紅臉幾乎喘不過氣的模樣,他也不足為奇了。
周宇聖甚至在想,也許就這樣看她急著喘氣,不必解救她好了,但見她臉色越來越紅,他就再也忍不住沖動,上前替她倒一杯水,並用力拍打她的背部。
「我沒事了。」她多喝了口水,順過氣後對他說道。
「你想讓我上報嗎?如果你敢在我這里死掉,我現在就先掐死你。」他狠狠的警告,撲上前牢牢的鉗住她的肩膀。
「我不想死,你放心。」她伸手想推開他,雙手卻在接觸到他厚實的胸膛時停住,一時由衣服內傳來的溫熱氣息迷惑了她,也刺痛了她的手掌心。
周宇聖眼神迎上她的,兩人注視了許久,一直到桌上的電話再次響起,這才打斷了他們的對視。
周宇聖移開視線,在心中咒罵自己再次失控,一面拿起電話。
「我是周宇聖。」
「聖,是我,欣欣。」田欣欣嬌滴的聲音傳來。「外賣送到了嗎?」
「披薩是吧?」周宇聖的視線回到這會兒已經埋首吃披薩的施凱若身上。
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樣,真不知她是餓了多久沒吃東西了。為此,他心中更是惱怒,因為他發現自己忍不住為她心疼了起來。
「你收到了?太好了,聖,你一定要吃喔。」田欣欣撒嬌道。
「我已經把它丟給流浪狗吃了。」他瞥了她一眼,嘲弄地說道。見她沒任何回應,不禁狠狠的瞪著她。
「聖!你怎麼可以把人家的心意——」田欣欣還想再說些什麼。
周宇聖卻沒耐性听她說完,逕自開口打斷道︰
「少?NB462?嗦,我還有事。」
「聖。」
周宇聖絲毫不浪費時間,直接掛上電話,力氣大得總算讓埋頭猛吃的施凱若詫異地抬起頭。
「怎麼了?跟女朋友吵架啦?」實在很難想像他對女友竟是這樣,三年的變化真大。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不理會她不相信的目光,他繼續說道︰「她是我的伴。」
「伴?」她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他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吃驚?不必了,凱若,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沒有其他女人。」他戲謔的挑高眉毛。「尤其是在床上。」
一抹紅暈飛快地染上施凱若的雙頰,她立即氣憤的怒視他。
這臭男人非要把話說得這麼清楚嗎?
害得她好不容易有披薩可吃,卻因為這番話而倒足了胃口。可惡的男人!只會炫耀他的情史,不可原諒。
「不吃了?」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氣紅的雙頰,似乎正在享受惹她生氣的樂趣。
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施凱若也奈何不了他。誰要她在意他有多少女人!既然決定要重新得回他的愛,承受他的冷潮熱諷是必須的。
于是,施凱若把披薩推至一旁,一言不發地拿起電視搖控器,隨手開了開關。
周宇聖卻搶走她手中的搖控器,關掉電視,並一把拉起她,直接將她扯向門口。
「做什麼?放開我!」她很快地掙扎著,卯足勁想推開他。
「我帶你去吃飯。」他就是沒辦法看她餓肚子,即使她不領情,他依舊說服不了自己。
施凱若直愣愣地看著他,首次覺得杜牧寒也許說對了。周宇聖還是很關心她,即使他表面多麼的凶狠無禮,但他有些行為還是說明了他的另一面。
「看什麼?」他粗暴地問。
她卻笑了起來,像是回到了從前,主動地挽著他的手臂,仰起了嬌俏的容顏,綻開一朵燦爛的微笑。
周宇聖的表情變得柔和,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低下頭,唇就快要吻住她的。
施凱若登時呼吸為之一窒,忍不住閉上眼楮,雙唇微啟。
就在四片嘴唇即將接觸的前一刻,周宇聖突然回過神,接著立即厭惡的瞪著她,不知道是該狠狠地推開她,還是吻去她一臉無辜的表情。
這女人是他的克星,他該躲得遠遠的才是。
「走吧,別再發呆。」不想吻她就算了,干嘛擺出那種表情,活像她欠他一債似的。施凱若努努嘴,拉著他走出公寓。
再跟他大眼瞪小眼下去,早晚變成斗雞眼。男人,真搞不懂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和那個叫欣欣的女上交往了多久?」坐在餐桌前,她一面動著筷子,一面問起。
她想先探知他們之間的關系究竟有多深,才好決定該不該從中介入他們。
輕啜了一口酒,周宇聖的眼楮眯了起來。這女人今天是怎麼回事?吃錯藥了嗎?
專問一些私人敏感問題,活像是在為他吃醋似的,他會再相信她才怪!
肯定有鬼!這女人。
「你有可能和她是認真的嗎?」她跟著啜了一口淡酒,卻立即咳了起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凱若。你以為你有權利問我這類事情嗎?」
「我現在當然是沒有,可是將來就有,所以我為什麼不能事先做好準備?」她笑得迷人,像是在描述一件已經塵埃落定的事。
「你的意思是?」周宇聖眼楮危險的眯成一直線。他發現她在跟他調情,那眉目間、那神情都說明這一點。可是為什麼?
這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沒道理她會突然轉變這麼大。急于親近他,她的目的何在?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和她是認真的嗎?」也許這會兒她真的在玩火,可是早在這之前她就已深陷火坑,難以自拔。
她明白他強悍的外表不是唬人的,他更不是那種可以戲耍的男人,三年前也許可以,但三年後的情況已完全改觀。
他是真正強悍、難纏的男人,撇開他那無遠弗屆的男性魅力不談,他太自信、太自傲,不再是她可以輕易駕馭的了。
「這不關你的事。」他語氣僵硬。
「這當然關我的事,我已經決定要待在你身邊,可不希望和一個女人爭同一個男人。」她直接挑明講。她一向如此。太矯情,她反而覺得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