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她大叫著跳下床,沖出木屋。
「別跑,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孩子!」費琳•雷恩隨後追了上去。
藍娉如的心就像要撕裂了一般,難過南•雷恩是這種人。
這段日子他一直守在她身邊,即使有時候不說不笑,冷酷了點,但仍是在她最危急的時候趕來救她。
教她怎麼能夠相信他竟然是這種人?
如果要殺害她,當初何必要救她許多次?
他更可以干脆讓她在法國因為肚子痛死了算了,為什麼還要一路抱她去找庫倫王子?
一路跑著,最後終于還是讓費琳•雷恩追上。她立即被抓住雙手,並往回走。
「放開我!」力氣向來不大,再加上手臂上的傷更讓她使不出力氣來。
費琳•雷恩將她拉回小木屋,不理會她的掙扎便拿起繩索綁住她的手腳。
「你不能逃走,女孩。我兒子過來若是找不到人,他大概會一輩子不和我說話,你就忍耐點。」
藍娉如掉下傷痛的淚水,不只是手臂上的傷口正在發痛,還有她的心也隱隱刺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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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南•雷恩獨自一人來到母親居住的小屋。今天國王陛下已令侍衛把消息散布出去,相信過一、兩天真相就會大白。
走進小木屋,他立即發現被綁在床上的藍娉如。他大吃一驚,急著走向她。
藍娉如一見到他,立即翻滾到另一頭,遠遠地避開他。
「娉如?」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嫁給你的……」她哭喊著,以為淚已流干,沒想到見到他本人,她又哭了起來。
「怎麼回事?母親,你對她做了什麼?」怎麼她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我的錯,我跟她開個小玩笑,她就當真了……」費琳•雷恩嘆著氣,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兒子。
南•雷恩還真不知該拿他美麗的母親如何是好。念及母親的本意不過是想讓藍娉如留下來,他更是無從責怪母親。
南•雷恩只好轉向藍娉如,試圖向她解釋。她會這麼輕易相信他母親的話,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娉如。」
「不要過來!」她叫道。
「你怎麼會相信我母親說的話?我不可能因為你不嫁給我就打算殺了你,你不覺得這太荒唐嗎?」他慢慢靠近她。
「我親耳听見的!我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可是我就是听見了。」
「你說什麼?」事情另有蹊蹺,他明白了。
「那個人是你派來的,是你!」她不願這麼指控他,可她又分不清事實如何。
「你指的是誰?」
「那個把我從橋上推下去的人,那個在水里拿刀行刺我的人,就是你派來殺我的。」
「為什麼你認為是我?」她竟然敢這麼想,他真想現在就掐死她。
「是她親口告訴我的,我听得一清二楚。難道會是假的?」她多麼希望是假的。
「而你選擇相信她說的話?」
「因為你母親也——」
「我問你的是——你相信她說的話?是我派人來殺你的?」他雖然仍是保持平靜的語氣,但眼神巳失去溫暖。
「我……」
「你相信了,所以你才會在我一進來就遠遠地避開我?娉如,你到底是怎麼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你告訴我。」她坐起來,被綁住的雙手伸向他。
看了她十分期盼的神色,南•雷恩撇開臉,走向小木屋的大門。
「南•雷恩。」
「娉如,等事情結束後,你會明白真相如何。現在就請你好好待在這里,不要亂跑,事情結束後我會送你回台灣。」說完,南•雷恩走出木屋。
望著他的背影走開,藍娉如再次紅了眼楮。她真的錯怪他了嗎?
而他也終于決定要放棄她了。
本來以為听到他要送她回台灣的事,應該是她最高興的事。
可是藍娉如卻發現自己哭得更凶了。
在一旁的費琳•雷恩只能適時地安慰她。不知道兒子究竟以中文跟她說了什麼,惹得人家女孩子哭得這麼傷心,真是太不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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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護衛大人的未婚妻藍娉如溺斃的消息一傳開,挪威子民唯一感到高興的就是那些右護衛迷了。
不過還是有人為藍娉如的死掬起一把同情淚,就像眼前在南•雷恩面前哭泣的女人。
「右護衛大人,我听到關于你未婚妻溺斃的消息了,我覺得好難過、好傷心,請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千萬不要太傷心。」
「謝謝你的關心,你是?」
「我叫潘盈莉,也是從台灣移民過來的。」
「是嗎?難怪看到你我覺得好溫暖。你跟娉如正好是同胞,也只有同胞才會同情自己人。」南•雷恩假意地微笑著。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下這種毒手?」潘盈莉更是面不改色,應對如流。
「我本來想專心尋找凶手,可是最近我忙著籌備婚事,根本沒時間。」
「籌備婚事?」潘盈莉尖銳地倒抽口氣。為免他發現不對勁,她立即假咳了起來。
「我不該告訴你的。」南•雷恩一副「一時說溜嘴」的表情,又往下說道︰「可是我對你一見如故,如果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他給她一道很遺憾笑容。
潘盈莉卻為他的笑容神魂顛倒,渾然失去了平日的機警。
她也在想如果能早一點和他見面……不過現在也不遲,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她。
「告訴我是什麼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娉如死去的那一天我喝醉了,結果和同娉如的同學吳憶萍發生了關系。她是王子妃的好友,我不能不負起責任。這件事我只讓你知道,你必須幫我保密。」本來就是要說給她听的。
當初決定讓藍娉如詐死,也是為了要看見她的真面目;要不永遠有那叫貝姬的女人替她下手,藍娉如就算是一次次死里逃生,也難保不會發生意外。
「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密的,只要你當我是朋友。」
「謝謝你,潘小姐。」他熱切地抓住她的手,送至嘴邊獻上一吻。
「叫我盈莉吧。」潘盈莉紅了臉,羞答答的。
「盈莉。」他就等她展開行動了。
她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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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了,主子。」
「你說什麼?貝姬,你不听我的指示行事了嗎?」潘盈莉微怒道。
好不容易事情終于有了進展,她也終于如願以償地引起南•雷恩的青睞,現在就只剩那個叫吳憶萍的女人是最後的阻礙。
只要將這最後的阻礙一除,南•雷恩就是她的了。
但這會兒,一向听她命令的貝姬竟然不願意替她去除掉最後的阻礙。
「我不是這個意思,主子,只是我怕這是一個陷阱。一切都太巧合了,恐怕不是什麼好現象。」貝姬把她擔憂的情況說出來。
「你是說這一切是南•雷恩所設計的?」潘盈莉不相信有這種事。她整個腦子只充斥著下午和南•雷恩一起游市街時,他的笑容是那麼真誠、那麼動人。
那麼溫柔的笑容怎麼可能是假的?不可能,南•雷恩絕對是真心結識她這個朋友。
陷在南•雷恩魅力之中的潘盈莉完全無法自拔,徑自微笑了起來。
「主子,醒醒吧。這的確極有可能是南•雷恩所設計的,目的只是想引你上當。」
「別說了,我不相信。藍娉如已死是事實,他根本沒必要再費事引出凶手。貝姬,今晚就行動吧,我要盡快讓南•雷恩得到自由。」
「主子。」貝姬知道這會兒說什麼也沒用,主子已經什麼都听不進去了。
「貝姬,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要你做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