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事,你的臉部紅了。是不是想到什麼不好意思的事了?」駱冰是過來人,她太清楚藍娉如臉上的那抹嫣紅代表著什麼。
「不,不是,你不要胡說八道。」她隨即一口否定她的猜測。
惱人的卻是她的臉更紅了。
「不要否認,娉如。你不是這麼不干脆的人。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冰,我不是。」她慌忙地想辯解,可卻找不到話來反駁。
「不用害羞,娉如。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是故意要南去接你和憶萍來這里,目的就是讓你們其中一位能和南看對眼。」
「冰,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你連征求我的同意都沒有。」
「我這會兒不是告訴你了。你如果不喜歡南,只要你想回去,我會立刻派人送你回去。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人為難你。」駱冰笑著搭住她的手臂。
問題是連藍娉如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想留下,還是回去……
哪個才是她心里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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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冰早上才說藍娉如隨時可以回去,當天中午南•雷恩就來到她的寢室外面,要求和她談談。
駱冰來到內廳早就等候他已久。
「她不會走。」南•雷恩當她的面直截了當說道。
「她是誰?」
「王子妃,你心里清楚屬下指的是誰,請不要再打迷糊仗。」這女人存心找他麻煩。即使心里明白這一點,念及她是殿下的愛妻,他冒犯不得。
「你指的是娉如?」
「正是她。」
「我已經承諾她只要想回去,即可回去。你如果有異議,除非你有辦法留下她。」
「屬下希望王子妃不要干涉我和她的事。」
「我可什麼也沒干涉,只是給她通行自由罷了。如果你有心留下她,應該難不倒你吧?」
「是難不倒我。」南•雷恩回道。
「就看你的了。南,我要她留下來。」為此,駱冰情願拋開想整他的念頭。
南•雷恩听出了她言語中的真心,點點頭向她行禮後才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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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死?她竟然沒有死?我明明看見她喝下有毒的咖啡,她怎麼可能還會在機場出現?主子?」貝姬听見藍娉如跟著南•雷恩一起下飛機,表情充滿驚訝且不信。
「很顯然是南•雷恩及時救了她。不過沒關系,貝姬,你用不著將這次的失敗放在心上,我們有的是機會,一定能找到適當的時機解決掉藍娉如。」潘盈莉不以此灰心。
「主子,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藍娉如對南•雷恩產生不信任;這樣做也許她便不會嫁給南•雷恩……」貝姬提議道,接著就把她所謂的方法說了出來。
「很好,貝姬,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潘盈莉笑盈盈地說。
「是,主子,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貝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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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挪威奧斯陸境內的福洛格納公園,園內有許多寫實風格的雕刻,個個手工精細,無一不真、無一不美。
今天早上,南•雷恩突然在藍娉如準備前往找吳憶萍的路上,二話不說就抓住她的手,直接押她上車。等到她從驚愕中回過神,他們的車子已然駛出皇宮。
一路上他沉默不語,她也因為弄不清自己的心意而懶得開口。
一直等到他轉頭要她下車,她才發現他們來到一處有許多雕刻品的公園。
于是藍娉如立刻拉著他的手,興奮得像個小孩子要求他一一為她解說介紹。
不一會兒工夫她便拋開煩惱,笑得很開心;有時還會因為南•雷恩的解說,沖動地在他頰上印上一吻。
而每每這個時候,南•雷恩總是拉住她,將她吻得更徹底才放開她。
「挪威一直就是以出色的大自然風景聞名。娉如,將來我們要一起欣賞每一處的完美。」南•雷恩摟著她倚在橋梁上。
藍娉如心兒一跳。將來?她連自己要不要留下都還是未知數呢,說什麼將來?
「你要留下來,不要跟我唱反調。」南•雷恩豈會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麼。
「可是——」她不想只因為看見他的真面目就嫁給他,他到底懂不懂?
南•雷恩知道她又要說讓他生氣的話,于是決定吻住她的嘴,不讓她開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令他眯起眼楮、眼神銳利了起來。
「你待在這里,娉如,我去去就來。」說完,他立刻快速跑開。
「怎麼回事?」她在他背後問道。
可他根本沒理她,一溜煙就消失無蹤。
藍娉如只好努努嘴,徑自站在拱橋上欣賞眼前的美景。真是不虛此行,太美了。
「你是藍娉如,對吧?」一位陌生女子來到她的身後。
她很快地轉過身,看向來人。她並不認識這位中文說得很破的女人。
「你是?」
「不要恨我,是右護衛大人命令我這麼做的。」陌生女子一步一步靠近她。
「你說什麼?」藍娉如並沒有退後,因為她還搞不清狀況。
右護衛大人?是南•雷恩?
「不要恨我,是右護衛大人命令我這麼做的,要恨就恨他吧!」陌生女子依舊如此說著,腳步也沒停。
「你說南•雷恩要你做什麼?」是意外驚喜嗎?所以他才藉故跑開?
「做這個!」陌生女子話一說完,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藍娉如從拱橋上推下。
藍娉如咚一聲掉落拱橋下的池塘。她因驚訝而差點岔了氣,也因此而喝了幾口水。
就在她極力想掙出水面,突然有人從下方抓住她的腳,拼命將她往下拉,存心要讓她溺死在水里。
她立即掙扎起來,卻看見那人在水中抽出小刀,直直朝她的方向刺來。
她一驚往旁躲開,卻仍是不夠快,右手臂因此被劃出一道血痕,鮮血在水里很快擴散開來。
痛楚僵硬了她的反應,藍娉如感覺到自己愈來愈往下沉。
就在意識即將陷入昏迷之際,她依然隱約听見對方口中不停告訴她——不要恨我,是右護衛大人要我這麼做的,是右護衛大人要我這麼做的,要怪就怪他吧!是右護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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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里一片鬧烘烘。台灣來的貴賓在福洛格納公園遇害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皇宮上下,也驚動了國王波西•席曼。
波西•席曼帶著王後衛筠庭以及宮里最好的醫生,走進藍娉如住的寢室。
「听說台灣來的女孩遭人刺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波西•席曼走至床邊。
一堆人見國王陛下來到,全部自動行禮後讓開位子。
「父王,你不是正和母後在卑爾根度假嗎?」衛昊驥訝異于父王的來到。
卑爾根是挪威的第二大都市,父王最喜歡在這個季節帶母後至卑爾根一游,欣賞那里下雨時的唯美。
雖然從奧斯陸至卑爾根只要五十分鐘即可到達,但是為了藍娉如受傷就特地回來,實在是很教人吃驚的一件事。
「我听說右護衛找到未來新娘,老早就決定回來看個究竟。現在又听聞有刺客,這麼大的事我不回來行嗎?你們是怎麼保護她的?她的情況怎麼樣?」波西•席曼走至床邊,傾前看向躺在床上的沉睡女孩。
「回陛下的話,藍小姐並無性命危險,手臂的傷已做了處理。」在一旁回答的是宮里另外一名醫生。
「很好。南,這女孩長得倒是娟秀可人,等她傷勢好轉,就舉行隆重婚禮吧。」波西•席曼逕自對南•雷恩下達命令。「你們就負責醫好她,這是我的命令。」他指示兩位醫生。
「臣等絕對會醫好藍小姐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