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下去吧,有更新的發展盡快呈報上來。」衛昊驥指示侍衛退下。
侍衛在行禮後便迅速離開。等侍衛一走開,駱冰馬上環抱住衛昊驥的頸項,又叫又笑的好是開心。
「驥,你听到了嗎?她們還活著,她們沒事。」真是謝天謝地。
「是的,我听得一清二楚,你的朋友是平安的。我不是說過有南在就不會有事。」衛昊驥笑著輕捏她的臉。
「希望是如此。如果他敢自己一人苟活,我饒不了他。」
「我跟你打包票,南不是這種人,他絕對會用性命保護他要保護的人。」衛昊驥比任何人都了解南•雷恩,他所具備的榮譽心是凡人所不能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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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某個奇怪的聲音驚醒了藍娉如,她隨即睜開眼楮坐起身。由于南•雷恩習慣讓火堆一直燃燒至隔天的清晨,所以即使在帳篷里,還是有一些許的光線。
而就是這些微的光線使她看見了躺在她身旁的男人——他並不是她熟悉的南•雷恩。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孔,一張粗獷卻又性格的臉,只要是女孩子見一眼就會傾倒的臉孔。
希臘式明顯突出的五官,僵硬有個性的輪廓,頎長的身軀,碩壯的體格,這男人充滿了力與美。
可問題是——他是誰?
像是這才發現自己置身危險,藍娉如的反應是退開身子,沖出帳蓬外,盡可能地向前跑。
此時充斥在她心中的不只是恐懼,還有一分為南•雷恩擔憂的心。
下午他才信誓旦旦地言明絕對會保護她,不會無緣無故就失蹤,不會把她輕易交給別人。
除非是——他已經遇害了!
突然這麼一個念頭竄出,藍娉如腳步一亂,一下子就撲倒在沙地上,吃了滿嘴的黃沙。
她不敢有所停留,爬起身更加勤快地跑,因為後面的腳步聲已跟了上來。
心好痛,就好像快要爆炸一樣。高中的運動會,她也沒跑得這麼痛苦過。
南•雷恩說得對,她已經面對跳傘、面對大海洋,還有差點命喪在沼澤里,所有該經歷的她都一一面對過了,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難倒她。
所以她必須跑,跑得愈遠愈好,也許那個陌生人追累了會決定暫時放她一馬。
她只要撐過今晚,再來想辦法也不遲。藍娉如心想著,一面努力地跑。
「藍娉如,停下來!」
她當然不敢有所停留,完全听不清楚他在後頭叫什麼,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活下去,就盡量往前跑。
整個沙灘上就看見一女一男追逐著,距離在一下子便逐漸拉近。不一會兒,藍娉如已被後來居上的人給撲倒在沙灘上。
一被撲倒在地,藍娉如隨即猛烈地掙扎起來,想從那陌生男子的身下獲得自由。
可努力了好久,仍不見她的掙扎有所收獲。費盡了力氣只使得她氣喘咻咻,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而那男人卻只是二話不說地扳正她的身體,才想開口,藍娉如卻隨手抓起一把黃沙,對著他的臉揮撒過去。趁著他閉上眼楮轉開頭回避時,她使出全身力氣把他推開,一面抓起大石頭想狠狠地敲他一記。
藍娉如的手才高高舉起,那男人已一手先抓住了她,制止她的行動。
「你鬧夠了沒有?」
听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藍娉如怔忡了下,隨即不敢相信地低頭審視著他。
「你……你……是南•雷恩?」這怎麼可能?藍娉如左看右看,仍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張完全陌生的臉孔,竟然就是南•雷恩!
如果這粗獷英俊的男人是南•雷恩,那前些天她所看過的另一個南•雷恩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怎麼可能會有兩個長相完全不同的南•雷恩?
她不會是在作惡夢吧?
想想還真有可能。藍娉如隨即揮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才打完她立即痛叫出聲︰
「痛死我了!」
「你在干嘛?」南•雷恩失笑地抓往她另一只手,阻止她再自虐下去。
「會痛耶!這麼說我不是在作夢?你真的是南•雷恩?」她還是不怎麼相信,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不然在這杳無人跡的孤島上還會有別人嗎?」南•雷恩的口氣是氣惱的。
「可是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是怎麼辦到的你不必管,先解釋你為什麼跑給我追,還拿大石塊攻擊我。」說到這兒他的表情更見不悅。
「不然你以為我該怎麼做?我嚇都嚇死了,以為是你被殺了,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我……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以為被你丟下了。我一個人該怎麼辦?我只能不斷地跑,我……」再也說不下去,她嚶嚶切切地哭起來。
南•雷恩立即放開她的雙手,坐起身擁她入懷。
藍娉如立即緊緊勾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打著赤膊的胸膛,哭得很傷心。
「是我的錯,我不該以為你不會在半夜醒過來,所以才除去假面具。不要哭了,我不是在這里嗎?」南•雷恩最厭惡的即是女孩子的淚水,但藍娉如的哭聲卻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安慰她。
他的話使藍娉如總算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來,清亮晶瑩的眼楮好奇地注視著他。
「這麼說,現在這個樣子才是你本來的樣子?為什麼你要這麼掩藏自己?」這時的她跟不久前才哭慘的她,完全是另外一個模樣。
心中充斥著對他的好奇,她已經全然忘了她是為何事而哭泣了。
「因為我已經對挪威所有人言明,只要看我真面目的女人,即是我未來的新娘。」事已發生,他沒必要再隱瞞下去。雖是如此,南•雷恩的表情卻有掩不住的懊惱。
「這麼說,很少有人看過你的真面目嘍?」她盤腿坐好,一副欲罷不能地追問下去。
「除了王子殿下、左護衛迪克,以及國王陛下和王後,就只有你了。」南•雷恩平靜地指出,然後意有所指地深深看著她。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萬一將來看到你真面目的女人是你不喜歡的人,你還是會娶她嗎?」藍娉如還是頭一次听到有人這樣挑選新娘的。
「現在說這個已經太遲了。」南•雷恩淡淡地說,嘴角有著不易察覺的一抹笑意,是被她的無知逗笑的。
一切都注定了,不是嗎?
「為什麼會太遲?我告訴你,你可以再宣布一次,說你覺得這主意太荒謬。反正到現在為止也沒人看過你的真面目。」她還搞不清楚狀況,大方鼓吹他。
「除了你。」他勾起嘴角,笑意已蔓延至眼楮。
她之所以考不上大學,他想不是沒有原因的;以她這麼不知變通的腦袋,大學之門難怪進不了。
「所以我才說沒有人看——」等等!藍娉如眼楮大睜,突然會意過來。一會意過來,只見她張口結舌了起來︰「你……你……不是這個意思吧?」
不會吧?他不會只因為她看過他的真面目,就決定娶她吧?
南•雷恩卻只是一言未發地緊瞅著她看,讓她更是不安到了極點。
除非她跟他一樣腦筋秀逗了,否則她不會因為只見到他的真面目就嫁給他。
他明明不喜歡她,竟然只因為她看過他就要娶她?他是神經病啊!
「喂!你說話啊!你不能什麼也不說,萬一我胡思亂想,你也要告訴我啊!」她真是快急壞了。
南•雷恩依舊不肯說話,他在等她還能擠出什麼話來。
「喂!你不說話是表示我說錯了?那好,我們就當作沒這回事,我沒有目睹你的真面目,你沒有告訴我那些話。這里又沒有別人,除了你知、我知,還有孤島上不會說話的樹木知道以外,沒有第二人知道這件事。你說,就這麼決定好不好?」說什麼她也不要嫁一個外國人,他最好不要白痴到听不懂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