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看到他的人而已,她也能嚇得昏過去,還昏迷到現在不肯醒來。
他這張臉看起來像凶神惡煞嗎?
從來沒有人在看過他之後,還夸張到昏過去的。為此,南•雷恩大為不悅。
就算是易容過的這張臉不合乎台灣帥哥的標準,但因此就嚇昏過去,也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
台灣女孩就是一切麻煩的源頭。幾個月前,王子殿下踫見駱冰,為了她留在台灣,還差點遭人暗殺成功;現在他之所以會被派來這里,想必也是出自王子妃的提議。
南•雷恩不耐煩地倚著牆壁,瞪視著沙發上的人兒,不悅的神情有著納悶。
台灣的女孩都生得這般嬌小嗎?王子妃已經是夸張的矮個子,眼前這女孩就算不那麼矮,身子卻單薄得好像足以被風吹跑了。
他還記得她昏厥前的眼楮又大又亮;長而披肩的秀發,此刻正撩人地披散在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蛋兩側。
雙眼緊閉,雙唇微張,身穿一襲白色洋裝的她,真的像是誤入凡塵的林中仙子。如果他是別的男人,也許會心動,可惜他是南•雷恩。
什麼樣儀態萬千、風姿綽約的女人他沒見過,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就看上一個看見他就昏倒的女孩。
他的任務就是帶藍娉如和吳憶萍二人回挪威,單單只是一項再簡單不過的任務而已。
時間在南•雷恩打量著藍娉如的同時,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小時。
沙發上的藍娉如在這時總算發出呢喃,又大又亮的眼楮睜開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房間時,她已經夠大的眼楮更大睜了起來。
「你總算醒來了,藍娉如。」倚在牆上,南•雷恩勾起嘲弄的嘴角。
以最快速度坐起來,看見把她嚇昏的男人竟然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身子又是一陣顫抖。
「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昏倒,我保證會在你昏迷之後扒光你的衣服,對你為所欲為!有膽量的話,你可以再昏過去。」以為她又要嚇昏過去,南•雷恩立即出聲警告她。
他可沒有第二個十鐘頭浪費在她身上,還有個吳憶萍還沒處理呢!
藍娉如害怕得倒抽一口氣,瞪著他的臉色更為蒼白。她自認不是膽小的人,可是她卻無端地害怕起眼前這個男人。
長得那麼高大壯碩已經是他的錯了,他連說話方式也教人禁不住冒出冷汗,藍娉如忍不住替他感到汗顏。
她不會只是睜著眼楮,神智還是昏迷的吧?
緊盯著她木然的臉,南•雷恩移動身子,一個箭步就來到她面前,想證實他的猜想對不對。
看他不一會兒已像棵大樹般矗立在眼前,藍娉如尖叫一聲,旋即跳起身子,躍過沙發,讓它阻擋在他與她之間。
「你想干什麼?」她知道是此人把她帶至此地。
如果他以為她會乖乖的,無論他想做什麼,不會反抗地順從他,那他就千錯萬錯了。
「你是藍娉如吧?」他沒再逼近。
「你知道我?」
現在的歹徒都這麼能干嗎?還是他早已有預謀?
想到自己可能遭人綁架了,藍娉如不由得驚慌失措了起來。
「我是王子妃派來帶你到本國和她同聚的。」南•雷恩決定不和她羅嗦。
「王子妃?」都什麼時代了,這人難不成還活在童話世界里?
王子妃?他倒不如說是總統夫人要召見,她還姑且一信。王子妃?哈哈。
「沒錯,曾經是你高中同學的駱冰,正是本國的王子妃。」
「駱冰?你是說失蹤許久的駱冰,現在是一國的王子妃?你不是唬人的吧?」她會信他才怪。
「這是她的親筆信,你可以看看再決定要不要相信我。」南•雷恩把未曾拆封的信交至她手上。
狐疑又謹慎地看他一眼,藍娉如這才打開信封套,把信中的內容詳細地閱覽了一遍。
內容開頭是駱冰簡單描述了自己的故事,接著是熱情地邀約她和吳憶萍二人到挪威一游。
信中表示被派來接她們的男人是王子的貼身護衛之一——南•雷恩。他是個相當有責任感的人,所以她們可以放心地跟他走,他一定會負責把她們帶到挪威和她見面。
不過在逐漸把信看完的同時,藍娉如的臉色卻愈來愈不肯定。有幾次她的眼神幾乎是又懼又怕地落在一旁的南•雷恩身上,抓著信的手顫抖起來。
「怎麼?有信在手中,你還不相信?」南•雷恩不悅地攢起劍眉。這女人看信就看信,竟然又擺出那副小老鼠怯弱的表情,他真有這麼可怕?他愈來愈不悅了,有時間他會讓她知道他真正可怕的地方。
真是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膽小如鼠的人,她怯怯的眼神活像他是頭大似的。
好吧,就算他真想強迫自己當個野狼先生,而她要當起小紅帽,他還嫌不夠格呢。
南•雷恩渾然不知信的內容如何描述他,否則他絕不會如此平靜。
藍娉如抓緊信紙,一看再看,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可就算看了第三遍,信中內容還是提及了這南•雷恩是個、有暴力傾向之徒,要她和吳憶萍千萬要小心。
「信中內容寫什麼?」她的舉止引起他絕大的好奇。
是什麼樣內容讓她一看再看?
「沒什麼。」藍娉如像是大吃一驚,很快地把信折好,放進自己的口袋里。「就只是熱情的邀請罷了。」
「你需要多久的準備時間?」
「什麼多久的準備時間?」她奇怪地問,一面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一小步。
這人是之徒,她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南•雷恩注意到她的行為也沒表示什麼。從見到這怪女孩開始,她就一直這麼怪,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你整理行李需要多久的時間?」南•雷恩覺得這女孩不只怪,還有嚴重的听力問題。
「整理行李?我干嘛要整理行李?」她很納悶她整理行李要做什麼?
「你要去挪威,你不是看過王子妃的親筆信了?」南•雷恩強迫自己耐著性子,雖然他已經差不多想要搖晃她的腦袋了。
「是看過,那又怎樣?駱冰是邀請我,可是我沒空,也不想出國。」尤其是在一個之徒的帶領下。
「不管你有沒有時間,你都必須走這一趟。」他顯得很意外。
這女人竟然敢在他出任務之際提出反對?
哦!不,他不會讓她這麼做。
「我必須?」藍娉如比他更意外。
「是的,你必須,這是王子妃的命令。」接下指示就必須把人帶到,這是他和左護衛迪克•霍爾共同的原則。
從來沒有人敢違抗,她也不會例外。
「命令?你在說笑吧。駱冰在信中明明寫著‘邀請’二字,邀請你懂吧?就是隨我要不要的意思,而我已經明白地告訴你,我沒有空。」她擔心自己這麼說極有可能惹毛他,可沒空就是沒空,不能因為害怕他那雙銳利的黑眸,就是硬擠出時間來。
「也許王子妃是邀請的意思,可根據王子下達的命令是我必須把你們帶到,而我一向是不計任何代價也要完成王子交代的事。」
他意思表示得非常清楚,無論她的意願如何,她是非走這一趟不可。
「我不去。」她暗一咬牙,恨恨地瞪著他。
一點也不在乎她怒目相向,南•雷恩不責可否地看了她一眼,接著走至房間門口,對她說道︰
「你乖乖待著,你父母那一邊由我說去。」把話說完,不等她有所反應,他已然鎖上門走開。
藍娉如在听見他把門鎖上的聲音,立即發出大叫聲。她沖到門口想要阻止,他的腳步聲早已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