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寒幾個大步便追上了她,揪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往轎車。
「進去,否則我用抱的。」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站在車門邊問。
「回我的地方。」
「不,我不去,我要回家。」
「妳真教人生氣。」他低咒一聲,徑自抱起她坐進車內。
「放我下車,我家里還有事,我必須回去。」她還得趕回家里整理東西。
「妳住哪里?」
「不告訴你。」她倏地變了臉色。
不想教他看見她家只是一間小小的地下室,更不想見他臉上出現同情的眼光。
「妳必須妥協,否則就回我那里。」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如果你是為了我冒充曲湘隻,害你喪失追回她的機會,我向你道歉;只要讓我下車,我向你說一千次對不起、一萬次對不起都可以,只求你放過我。」她淒涼地說道。
「妳是這麼想的,妳以為我只是想要懲罰妳?」
戚念曈面露哀淒地不置一辭。
「我真該放妳下車,真該不要讓妳擾亂我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啊!念曈,我要你,我要一輩子擁有妳,妳知道嗎?算了,妳住在哪里?我有一輩子的時間等妳說出來。」
「這一刻我好恨你,杜牧寒。」多麼不想把家中的不堪呈現在他面前,他卻硬是要揭她瘡疤。
是殘忍,也是報復吧!難道是因為她讓他失去了妻子?
「大姊,找到房子了嗎?房東今天來追問了。」戚念罡听見大姊下樓的聲音,立刻來到樓梯間等候。
可當他看見大姊身後跟著一位身材頎長的男人時,他張大了嘴巴。
「大姊?」
「妳是念瞳的弟弟?」杜牧寒主動發問。
幾乎在踏進這里他就知道,為什麼戚念曈不讓他知道這里的原因了。
他環看四周,這里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不光地方小,連空氣也不流通,就算是鐵人住久了也會生病。
確實是為難了她,這個小傻瓜,他只想對她好,她難道看不出來他是絕不會輕視她的嗎?
「我是,你又是誰?」
「先不管這個,你說你們在找房子是嗎?」
「房東一直在慛,我們不搬不行。」戚念罡點點頭回答。
「我有地方讓你們住,你說好不好?」
「杜牧寒,你少擅自作主。」戚念曈一驚,回過身叫道。
「原來你就是杜牧寒,湘隻姊逃婚的對象。你來做什麼,你是不是來找大姊算帳的?」戚念罡立即把戚念曈護在身後。
「念罡,是誰啊?你在大吼大叫什麼?」廖彩霞聞聲,從布簾的另一端走了出來。
「伯母,我是杜牧寒,我能私底下跟您談談嗎?」杜牧寒隨即走上前。
廖彩霞在這男人眼中看到了誠懇,這讓她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媽!」戚念曈不敢相信母親竟然答應了他。
「念曈,幫妳弟弟繼續整理行李,媽一會兒就回來。」廖彩霞率先走出地下室。
杜牧寒隨後準備跟上,戚念曈拉住他的衣服問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沒什麼,不過想得到妳而已。」
「我不相信。」
「總有一天妳會信的。」他說著輕輕拿開她的手,走上樓梯。
「大姊,他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
「這個杜牧寒在喜歡大姊,對不對?」戚念罡從那男人的眼神看出他對大姊有意思。
「我不知道。」
「大姊。」
「不要問我,我心里很亂,我什麼都不知道。」戚念曈說完,便開始整理行李。
戚念罡只好跟著大姊做事,就算心里實在好奇得要命,他也不敢再開口問及此事。
「媽,妳說妳答應杜牧寒要搬去他那里住?」戚念曈大叫。
「我是這麼說的沒錯。趕快整理吧,杜先生已經去請他的員工下來幫忙,相信沒兩下子我們的所有行李就可以全部搬上杜先生請來的貨櫃車。念曈,別淨是發呆,趕快動作啊!」廖彩霞催道。
「媽。」她站在原地遲遲不行動。
「媽,我們真的要搬去杜牧寒的住處嗎?」戚念罡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我要說幾遍你們才會相信我說的話,我決定要接受杜先生的好意,搬去和他同住。念罡,听杜先生說那里離你學校很近,以後你就不用跟人家擠公車了。」
「真的啊!那是什麼地方?」戚念罡禁不住也動心起來,收拾行李的動作加快不少。
「是個山明水秀、清靜幽雅的好地方,念罡。」杜牧寒步下地下室,後頭跟著三名強壯的男人。
「伯母,重的東西就交給他們,看看有什麼東西是不需要的,我們就不要帶走。」
他又說。
「根本什麼都不必帶,這里所有東西都和那間別墅完全不搭軋,帶去也只是永遠被放在貯藏室,當成廢物處理而已。」戚念曈站在角落說道。
「念曈。」廖彩霞制止道。
「我說的沒錯吧?杜牧寒。」
「沒錯,這些東西在我的住處根本派不上用場,那又如何呢?這些東西跟了你們這麼多年,除非你們真的想扔掉,否則要帶不帶都可以。」杜牧寒聳聳肩,他不準備和她爭辯。
「你到底跟我媽說了什麼?」
「真心話而已,沒什麼。」
「什麼真心話,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
「杜先生,這孩子只是在鬧別扭,想通了她自會明白你的心意,我們還是先把東西搬上車吧!」廖彩霞白了女兒一眼,對杜牧寒說著。
她真是自白養了她這麼大!一個這麼好的男人,對她用情這麼深,女兒竟然不懂得把握,還要她這個做母親的幫她制造機會。就算不解風情也不至于離譜到這種地步。
如果不是杜牧寒的一番真心話感動了她,讓她不想因為女兒的愚蠢,而眼睜睜看著這麼好的男人,從女兒的生命中消失。
機會梢不把握就會錯失,她不想女兒將來後悔,自然是接受了杜牧寒的提議,暫借住他那里。
「叫我牧寒吧,伯母。」杜牧寒率先提起行李。
「大姊?」戚念罡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別理我,念罡,搬東西吧!反正現在也別想改變媽的主意了。」她撇撇嘴,走向前彎腰抱起一箱看來頗重的紙箱。
「讓我來,念曈。」杜牧寒在她身後說。
她理都不理,咬著牙硬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將紙箱抱起,這一抱卻使得她搖搖晃晃,重心不穩地站都站不住。
「小心!」他邊喊邊上前扶住她。
戚念曈跌靠在他胸膛上喘息著,這重量真會要了她的命。
杜牧寒還會看不出來嗎?看她額頭冒汗,咬緊牙的模樣,甚是可愛。他笑著伸出雙手扶住紙箱的底座,幫助她減輕重量,也成功地把她鎖在紙箱和他之間。
「快走開,你這樣我怎麼搬動紙箱。」背後厚實溫暖的體溫不斷傳來,她挺直背脊卻讓他更為靠近自己。
「念瞳。」他側頭在她耳畔輕呢喃。
「別這樣,這很重耶!」為什麼她的頸子會一陣發癢?
「大姊,我來幫你們。」戚念罡走過來說道,卻在面對他們這麼親密的舉動時,他倏地脹紅臉。
「對……對不起。」說完,他一溜煙地跑掉。
「念罡!杜牧寒,你到底在干嘛啦?」
「沒什麼,他大概是看見我正在吻妳的頸項,害臊地跑掉了。」
「你夠了沒,整我整夠了沒?可以放過我了吧!」她掙扎了起來,箱子也跟著搖晃起來。
「小心,這箱子這麼重,想必很貴重,妳不希望摔壞它吧!」
「杜牧寒,你要保持這樣的姿勢多久啊?你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
「直到妳軟化下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