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瑤,別哭,你真的很愛哭耶!」品翰發現他不過才住進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卻看見她在自己面前不只哭過三次。
這水做的女孩不會每天一見到他,就在他面前痛哭吧?!
再這樣下去事情就糟了,他不想病還沒好,就被她的淚水給淹死了。
「我一想到你想不起所有的事,就替你難過啊!」她張嘴說話,眼淚順流進口內;她吐吐舌頭,一副不好意思的窘態。
被她俏皮的動作給惹笑了,品翰伸手拍拍她的頭,輕哄道︰「會好的,你放心,我會想起一切。」
「說到要做到哦!」
品翰肯定地對她點頭,路曉瑤才開心地破涕為笑。
一直站在房門旁的路曉昭見狀─感覺自己的心往下沉了幾分。
為了小妹路曉瑤,她不能再這樣默默不聞了。不管他是不是屠魔英雄,在找出方法證實之前,她必須時時刻刻待在他身旁,以防將來曉瑤受到傷害。
沒錯,她是該這麼做,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
「你好像並不喜歡我,是不是?」品翰看著他身旁的路曉昭。
「你這麼認為?」不錯,他有自知之明。
「你是這表現的,錯不了。」沒再繼續往前走,品翰停下腳步─凝視著前方對他而言依然是陌生的街道。
路曉昭知道,這人需要別人來幫他恢復記憶,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無法對眼前這個男人友善。
是因為曉瑤喜歡他?
還是他根本不是屠魔英雄─無法和她產生同仇敵愾的共鳴?
抑或是他真是屠魔英雄,而她的不友善只是為了想抗拒他的出現?
完了,她看來是被搞糊涂了。
身為巫女的責任不就是為了拯救巫女一族的命脈?為什她還得身負尋找屠魔英雄的大任?
「唉!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不喜歡你和我妹太接近;她還小,她不知道怎麼抗拒你,你是個病人沒錯,但你也是個男人,我妹她……」
「你可以放心,我只當曉瑤是妹妹。」原來如此!他的出現造成了路曉昭心中的擔憂。
「你最好說話算話,我不希望我妹妹受到任何傷害。」她警告。
品翰給她一個認真的表情,說︰「我絕不會傷害她。」
「如果你不是……」她可以放心把妹妹交給這個人,可是在事情未明朗之前,她什
決定都不能做。
再者他若不是屠魔英雄,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果真他是鐵氏的人,那她是絕對不可能把曉瑤交給想要毀掉她們巫女的泮氏,他們永遠誓不兩立。
「我不是什?」
「等你恢復記憶再說吧!」不想表現得一點也不關心他的樣子,路曉昭補上一句︰「你身體有沒有好些?」。
「等你是發自內心深處關心我時,你再開口。路小姐,這種不痛不癢的問候話听起來不是挺舒服的。」他的口氣不像在指控,倒像是敘述一件事實。
路曉昭羞紅了臉,撇開臉一副他說對了的表情。但是,這已經是她表現友善的最大極限了。
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她通常連話都不會說呢!包甭提說些不關痛癢的問候話了。
倘若不是他有可能是屠魔英雄,是拯救他們一家人的救星,她才懶得理他呢!
「算了,當我沒問你。」
品翰對著她一笑,他並不想給她難堪。
「你不過才十九歲,為什硬是要裝出小大人的架勢?」她的年齡是路曉瑤主動告訴他的。
「我快滿二十歲了,先生,已經是大人了。如果你想說我不可愛,你何不直說就好?」她冷著臉。
「你還沒有男朋友吧?」
「你管太多了,先生。」
「我只是在想你一定沒談過……」
「誰說她沒談過戀愛?她的愛人是我。」從她身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而且聲音的主人有雙被陽光曬得黝黑的手,沒有預警地伸了出來,攬在路曉昭一向極為敏感的腰間。
等一下!這種感覺竟是該死的熟悉,路曉昭還未掙扎就被自己的感受嚇了一跳。
的確是很熟悉,但在哪兒?
突然她驚聲呼叫!
「是你!」還沒看見來人,她已經知道這個從後面攬住她的人是誰了。
就是他!那個上星期把她撞倒、被下藥渾身發熱的男人。
不過他干嘛說自己是她的愛人?
就算他這個舉動讓她免於在品翰面前出,但是,隨隨便便就說是她的愛人,她可不接受。
「他是?」品翰沒忘詢問。
「他是」他是誰?她還得靠別人告訴她呢!
「我是嚴龍昕,她此刻的愛人。」說得夠明白了,只是此刻。為了還她一個人情,嚴龍昕不顧心中的厭惡,逕自接口說,並將她轉向自己。
「嚴龍昕,你真是路小姐的愛人?」品翰嘴角揚起,懷疑的目光直直打量著他。
嚴龍昕自然是歷經二十年打拚的沉穩男子,這點小謊還不至於會扳倒他。
「沒錯!你需要行動證明嗎?行,你睜大眼楮看戲吧!」他說,嘴唇作勢要壓上路曉昭的臉頰。
路曉昭直覺地就要伸手甩他一記耳光,阻止他繼續靠近;但才要伸上來的手─卻在他以一記凶狠的警告眼色下,楞在原地,無法移動。
「行了,這里是大馬路。嚴龍昕,你想成為大紅人無妨,但我沒理由陪著你當別人側目的對象。」品翰適時出口,並且上前拉開他們。
有了他的適時阻擋,路曉昭心理松了口氣,但又不想表示得太明確,讓他起疑,於是逕自上前一步;嚴龍昕再次靠近她,儼然一副他和她的確是一對戀人似的。
對她,他可夠犧牲了。為了還她人情,他從不跟人羅嗦的原則就此被迫破例;
從來不主動接近女人的,也因為還她人情,再次打破這維持二十年的規 。
所以說,她是佔盡便宜了。
不過是替他招部計程車,舉手之勞而已,如今他回報她的可是一項大禮物,嚴龍昕伸手搭住她的肩,並加重力道,不準她掙月兌。
此時他不禁要懷疑,眼前這女人是不是白痴啊!他破例犧牲自己的種種原則,降低自己格調,為的只是不想讓她成為眼前這位男人取笑的對象。
而她竟然不知好歹、不知要配合他也就算了,還一副急著想掙月兌、逃開他的模樣?
他就這麼恐怖嚇人?讓她這不給面子?幾時嚴龍昕還得靠一個女人來給自己面子了?
向來都是他擺高架子,而他的女人則處於巴結奉承、等待他點召的機會,可以說是一點地位也沒有。
今天,這個女人竟然……好,好極了,嚴龍昕勾起嘴角一抹冷然的邪惡,他倒要看看她能特別到哪里去。女人終究還是逃不開貪婪二字,他會在這個女人身上得到這個證實,證明她不過也是貪婪狡猾的一分子罷了,眼前這個女人絕不會是個特例。
「跟我走。」下定主意,嚴龍昕抓著她往另一頭走去。
「你干什?」
「我買一棟房子給你,跟我走。」
「你神經啊你?!」她大叫,猛地甩開他的手。一等品翰走過來,她立即抓住他─────的手臂,後者始終都保持謹慎的神情。
「你不喜歡房子,我給你車子、鑽石,什都可以,只要跟我走。」嚴龍昕一心想證明她也是嗜金錢如命的惆婪女人,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你不只是神經病,你還瘋了!品翰,我們趕快離開,這人是瘋子!」拉著品翰,路曉昭急著小跑步走人。
品翰跟上她的腳步,心里倒不覺得那個男人瘋了;也不曉得為什,他覺得這男人全身上下淨是孤寂,彷若在等著有心人去發掘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