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我的氣?」
她訝然地看著他突然轉變的表情。
「沒錯,你已經明白我不是你以為的病人,你的同情心可以不必用在我身上,所以,你請便。」
「你趕我走?連話都不想听我說?」她愕然地瞪著他。
「我已經不是病人了,你還想對我說什麼?」範霈廷故意冷冷地說。
他是不怪她,但是他總必須知道,除了同情,她對他是否有其它的感情在。
「你不想知道我是不是愛你嗎?」她硬是逼自己這麼問。
並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有權利生氣,雖然她和他一樣都是受騙者,但是他比她更無辜。
「我想知道你就會說嗎?再者,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同情才愛上我,更有可能你是錯把同情當成是愛。」
範霈廷會這麼說,完全景布望她能自己理清自己的真正感情。
「我不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知道我不是!」
她據理力爭,才不想讓別人這樣誤解她。
就算是他也不行。
「你怎麼能肯定這一點?」他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我就是非常肯定這一點,你愛信不信隨你!」
虧她剛才還為他哭得死去活來,現在竟然換來他的不信任?
她是白痴,才會為這種人傷腦筋,而如果自己再待下去,只會更丟自己的臉。
算了,她還是一走了之算了!
避他範霈廷是什麼東西!
江婕凝想著,人已氣憤地轉向門口,正想離開。
「這樣就代表你的愛了?原來都只是嘴巴說說而已?」身後範霈廷取笑道。
她氣憤地又轉過身,加把勁沖向他,一面掄起拳頭直接捶向她先前不敢捶的地方——
胸膛。
「是你口口聲聲說不相信的,你還想怎麼樣?要人家把心剖貽d來,你才要相信嗎?」
她氣呼呼地猛捶他,心想最好打得他真的心髒病發,免得留下他在世上先把她氣得半死。
像是應證她的心願似的,範霈廷輕咳了兩聲,嚇得她飛快地把手伸回,一面又拍拍他的胸膛,擔心他真被自己打出毛病來了。
「你又來了,不是跟你說我身體好得很嗎?瞧你又是一臉擔心,你是想要我真的生出個毛病來,是不是?」
他輕斥她,然後一把樓住她的腰,並且用力往上提,讓她順利地在自己大腿上坐下。
「才不是,我只是一時習慣擔心你罷了。」
她掙動著身子,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後,才伸伸舌頭說道。
「那麼從現在起——」話末說完。
「放心,從現在起我都不會再關心你,往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和你不再相干,現在請你把你的手放開。範先生!」
這種好心沒好報的差事,打死她,她都再也不做了。
「生氣了?」他沒把手放開,反而將臉龐傾向她,笑著打趣道︰她連忙閃開來,心跳如飛,這個人就是這般可惡,口口聲聲說不相信她的愛,竟然還敢厚著臉皮靠近她?
但是自己偏偏就是愛上他這種厚著臉皮的男人,思及此,江婕凝打從心底地感到無奈。
「你都說不相信了,還死抱著我做什麼?你不要我處處為你擔心,我不擔心便是,往後我甚至不會再理你,把手放開啦!」
她掙扎地想從他腿上下來。
但沒有用,他大手的掌握猶如一把鎖,怎麼掙扎也掙不開來。
「我本來是想說從現在起,你不必習慣擔心我,你只要習慣愛著我便行。」
他還是保持他一貫的笑容。
「你少臭美!只要你把我放開,我馬上一走了之,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誰教他讓她氣得半死,她不好好耍一場脾氣,她絕不甘心,江婕凝在心里硬是如此告訴自己。
「那麼我更不能放開你了,看來必須帶你回我家,跟你寸步不離才行了。」他像是頗為認真地看著她,一面說道。
「你不是不相信我,認為我是因為同情你,才會愛上你嗎?」她真是不明白他。
「是,我是啊!」他趕忙接住她揮來的手,繼續往下說︰「但是我更相信你是真心愛我,才會為了我哭得那麼慘。」
「你從剛才開始都在捉弄我?」
她總算明白這一點,而使得她好不甘心地在他頸間烙下齒痕。
「不,該說是刺探你。」他毫不害躁地回道。
聞言,她更是大呼小叫,小手不停地揮向他,範霈廷則在一陣大笑後,低頭輕易地吻上她。
※※※將江婕凝送回家後,範霈廷立刻趕到何宇倫的住處。今天正是他和阿倫約好,要到孫國隆那兒解決事情的日子。
門鈴才剛響,大門已被何宇倫拉開,看見來人是他,何宇倫漾開笑容。
「你總算來了。」
「跟女朋友有點事耽擱了。」
他刻意加重女朋友三個字。
「是那位叫婕凝的女孩?」
何宇倫意味深長地盯著他,卻怎麼也不肯直接坦白說出來。
為此範霈廷根本拿他沒辦法,他不說,自已就算是拿鐵鉗扳開他的嘴巴也沒用。
「阿倫,你——」
「咱們走吧!小婕的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只不過是五年以後的交代,何宇倫喜孜孜地暗忖。
「你不會又想施以拖延戰術吧!」
範霈廷不是不了解他的伎倆。
何宇倫只是搖搖頭。
「放心,絕對不會!」他的手卻在背後打了個大叉。
「就信你一次,說吧!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宮燕雪的女人,所以才要我為你做假消息?」
「等一下,你說誰?」
「小子,別不好意思了,我們都是幾十歲的人,連承認這種事你也要故弄玄虛阿!」
「我不是在說這個,你剛才說到宮燕雪,是不是?」何宇倫想再確定一次。「是宮燕雪沒錯,怎麼回事?」
何宇倫也弄不清楚了,但他直覺事情有問題,而他不排除那個宮燕琪有可能到現在都沒有跟他說實話。
「宮燕雪是誰?」
「搞了半天你竟然不知道她是誰?那麼前天你說你認識了個被孫國隆拋棄的女人,指的不是宮燕雪嗎?」範霈廷納悶地看向他。
「你是說被孫國隆拋棄的女人,叫宮燕雪?」何宇倫尚不能接受這一點。
「沒錯,她是叫宮燕雪,二十六歲,在兩年前被孫國隆無情的拋下,目前生有一子,名為宮浩偉。」範霈廷對著資料平述著。
「你有她的照片嗎?」何宇倫問,他希望宮燕琪只是在名字上作文章。
因為他發現自己並不怎麼喜歡這種受騙的感覺,而他希望最好不要是宮燕琪又一次沒有對他說實話。
看了他平靜的臉一眼,範霈廷將手中的照片交給他,並說道︰「根據調查,她目前應該還在渡假中。阿倫,有什麼不對嗎?」
範霈廷看出他平靜下的怪異。
何宇倫沒有回答,他就只是看著照片里那明顯和宮燕琪完全不一樣的臉孔的女人,一句話也末說。
「阿倫?」範霈廷推了他肩膀一把。
何宇倫這才將照片交還給他。
「你確定你的調查沒有錯?」
「當心我揍你,照片是真的,資料更是假不了!這可是佐智辛苦調查得來的消息,你要是敢懷疑這一點,那麼就太對不起他了。」
「很好,我們可以出發了。」
「阿倫,怎麼回事?你很不對勁耶!」坐上何宇倫的車,他疑問道。
「沒事,找只不過是發現自己被人耍了而已。」他咬著牙回答他。
聞言,範霈廷爆出大笑聲,何宇倫則因為他的笑聲,而忿怒地瞪著他。
「我被人耍了,你很高興?」
「現在你應該可以體會上次你耍我的感受了吧?」範霈廷賊笑著。
「我現在沒心情打人,否則我會先揍你一頓再說!」何宇倫沒好氣地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