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陣??的談話聲來自一個白色的國度里;這里不是別處,正是天使們的住處。
而正在說話的也不是一般人,恰好就是我們可愛的天使們……
「喂!這次听說長老要指派你去耶!」麥小丹蹦蹦跳跳地「飛」過來,滿臉笑意盈盈地來到韋小盟跟前。
「指派我去?這是什麼意思?」正在打瞌睡的韋小盟,睡意全消地睜大眼楮,詢問一臉笑意且兼帶一絲幸災樂禍的麥小丹。
這渾小子一定是打听到什麼消息!韋小盟恨恨地打量著麥小丹思忖著。
別人他是不清楚,但對于麥小丹這個天使國里的頭號天才,他韋小盟是再清楚不過了。腦袋瓜子一流,設計別人的功夫更是不在話下,而且精明到天使國里任何一項最機密的任務都無法逃出他麥小丹的手掌——不,應該說是眼里。別說這里的天使們全都仰慕他,就連他——老愛和他唱反調的破壞天使,對麥小丹也是佩服外加羨慕——當然,後面這兩點是打死他,他都不會承認的,尤其是當那人有可能告訴麥小丹時。
「嘿!你還不知道嗎?長老打算把這次的任務交給你哩!」麥小丹臉上依舊掛著一張得意的笑臉。這是他躲在長老的水晶床下所得來的第一手消息。
「好啊!我正愁無聊呢!」韋小盟雙肩一聳,再輕松不過地從椅子上跳下來。
「你听不懂人話嗎?」麥小丹突然瞪著晶亮的雙眼又嚷又叫的。
「我是听不懂沒錯,小丹,你是人嗎?」愉快很快地布滿在韋小盟的臉上,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捉弄麥小丹,不好好把握可就要錯失良機了。
「你——」麥小丹一時氣結竟說不出話來。怎麼他一番好意竟受到如此的對待?這個韋小盟也未免不知感激為何物了!
虧他還辛苦地躲在又窄又悶的床底下,沒想到——
好,真是好極了!
瞧見麥小丹俊俏的臉龐逐漸涌起了怒氣,韋小盟吐吐舌頭,連忙陪著笑臉急說著︰
「別火,我開開玩笑罷了,你不是這麼禁不起玩笑的天使嘛!」他嘻皮笑臉地就希望麥小丹能消消氣;萬一他真的發毛,日後要知道長老的任何秘密可就難了。
麥小丹斜著眼、睨著他猛瞧,盯著他有那麼一會兒才作罷,慢慢吐口氣說︰「小盟,你別高興,等到你知道你的任務對象是誰以後,我相信你會哭笑不得。」
「是嗎?長老指派的任務哪一次難得倒我,我又不是小奇,說到小奇,他呢?」
「最近還在重新訓練當中,你忘記上次他捅出來的亂子嗎?」麥小丹瞟他一眼。
「記得,怎會不記得!我們三個才被禁足出來不久,我怎會不記得。」韋小盟很快地點著頭。
自從那次從凡間回來後,他和麥小丹以及習小薔足足被長老關閉有兩個月之久,現在想起來還挺不甘心的。
當然,唐小奇的下場就更慘了,他原以為是到了唐小奇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是受訓的日期尚未結束。真是的,韋小盟心中抱怨著,長老不知跟哪位人類軍事長官有所勾結,竟然學著人家關起禁閉來——敢情是「報告班長」看太多了?害得現在大伙兒每天無不提心又吊膽地過日子,就怕哪天完成不了任務就得受處罰。
「記得就好,這一次你出任務可要謹慎點,別指望我會像幫小奇一樣地幫你,我覺得禁足一次就夠了,可沒興趣再去嘗試第二次。」麥小丹故意說得很絕,表情也是一臉認真。
听得韋小盟很不悅。
「你以為我是笨天使嗎?我們這里有一個唐小奇就足夠了,可不會再出第二個糊涂天使,你盡避放心。」他拍拍胸膛,大言不慚地猛夸自己。
「對于破壞天使的能力我是深信不疑,只是對凡間那位畢如音也是敬佩有加的。」
「畢如音?是誰啊?」他怎麼就沒听過這號人物?
「正是你要出任務的女主人。」
「畢如音?這名字很好听,人也一定如其名般的溫柔。」韋小明徑自分析道。
「你要是這麼想,那你就死定了。」麥小丹掀起嘴角笑得十分詭異。
「這是什麼意思?」韋小盟聞言不禁忍不住背脊一陣涼意,冷得他打顫著身子。
「你下去以後就會知道了。」麥小丹說著,覺得自己愈來愈像長老一樣,懂得故弄玄虛、賣關子了,這使他開心地笑得嘴角都合不攏。
「喂!小丹,你是什麼意思?說完再走。」韋小盟在後頭哇哇大叫。
「哈!說出來就沒趣了。」
「喂!」
「小盟,長老在找你。」就在此時一位階級比他更低的天使過來傳話。
韋小盟點點頭表示明白,知道這下子真是長老要下任務的時刻到了。
畢如音?!這女孩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麥小丹這樣警告他?
不,他相信是麥小丹故作夸張罷了,全天下所有的男女還沒一個能逃出他所設計的情網呢!別人不行,當然那個畢如音也不行。
韋小盟腳步加快,簡直是有些等不及地想去會會這位名喚畢如音的女孩……
第一章
「如音,你今天別出去,最好能留在家里。」洪眉這個年紀已到坐五望六的老婦人,右手扶著拐杖一步一步地從房間走出來。
畢如音走向大門的方向還沒轉身,俏臉上的表情唰地大為轉變,她一臉懊惱地回頭看向已從房門出來的老婦人。
這位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已經年紀一大把,還老愛做夢的外婆是也——外人常稱她為眉婆,不,不是這個眉婆,而是這個「媒婆」才是。
就因為外人常常稱呼外婆是媒婆,使得外婆似乎把自己當成是個會說預言的神仙,教身為外孫女的她,總是首當其沖地被當成活靶子。
原因不為別的,只為外婆的夢境常常以她為最佳女主角,惹得她是一個頭兩個大,頭疼得很。
偏偏自己所有的親人只剩下外婆一人,教她就是想生氣也氣不上來,就怕把外婆給氣死。
但根據這幾年來的相處,畢如音覺得被氣死的恐怕不會是外婆,而是她,這個世上碩果僅存的畢如音。
而且自從當她得知外婆口中的預言,是出自于外婆每天晚上睡覺所夢來的幻境,她就相信離自己被氣死——沒氣死也會被詛咒死——的那一天不遠了。
做夢的事怎能當真?無奈她這個教人頭疼的外婆,哪里曉得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外婆只記得她想記的,只信她想信的;別人拿她沒轍,就連身為外孫女的她也同樣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要想說服外婆是完全不可能的,她固執得像一頭驢,除非她有把握和一頭頑固的驢打交道,而又穩操勝算,否則她就別想有改變外婆的一天。
所以這會兒畢如音非常認命地停下腳步,轉身走向她的外婆洪眉身邊。
「外婆,我是去上班,不出去怎麼行?」她試著以非常柔軟的聲調說著,然而這聲調對一頭驢是否有效可就很難說了。
「如音,你可以請假,你又不是沒有請過假。」洪眉抓住她的手,力道之大倒教人不禁懷疑,她的年紀是否如身份證所登記的。
是的,外婆一點都不老。畢如音一邊被拖著走,心中一邊想。
「外婆,我又沒生病,請假做什麼?」要她整天陪著外婆徑自听她說夢話,她可不干。
「生病請假總比你撞到電線桿,腫一個包回來要好得多。」洪眉固執地抓著她不停想掙開的手。
「外婆!」又來了,她知道下面一定又是外婆想說她昨天晚上夢到什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