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兒根本不敢保證自己的策略是否會成功,為了將來不讓鄭緒紅恨她,她還是先聲明的好。
「會的,一定會成功的,我覺得我今天的運氣非常好呢!」鄭緒紅吃吃地笑著。
田蜜兒只是但笑不語。
至于她這策略成功與否,當然就看大塊頭怎麼選擇了。
「嘿!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還沒向小不點說你喜歡她吧?不,是說你愛她吧?」常劭杰詫異地站立在歐陽子謙的辦公桌前。
後者這時才從桌面上慢慢抬起頭。「這種事又不是時常掛在嘴邊想說就說便行了,要有適當的時機,說出來才會有意義。」
「听你這麼說,你早有準備了?」
「沒錯。」
「不過,有一點我倒感到很奇怪。」常劭杰手掌托著下巴疑道。
「哦?」
「你認為小不點一天到晚說要甩掉你,究竟是何用意?」
「也許是少女的反抗期吧!別忘了我們會有婚禮是因為她老爸的出現,否則這時候我可能還在和她打太極拳呢!」
「說到這個,我免不了好奇地想問,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就算已明白常劭杰想說什麼,他還是佯裝一臉不解的樣子。
「你是個大男人,還會不懂我在問你什麼嗎?」常劭杰氣惱道。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都說我是個男人,那你干嘛還問我這麼幼稚的問題?」
「言下之意是你——」
「劭杰,說點正經事!」歐陽子謙打斷他的話。
常劭杰悻悻然地撇撇嘴巴,這才又說︰
「好吧!言歸正傳,我看你還是注意一下小不點的反常行動才是。」
「這倒不用你來提醒我。」那妮子最近的舉動是反常了些。
「我在想,小不點會不會在婚禮上才甩掉你?」常劭杰猜測著。
依他看,那女魔頭不會這樣就認命的,尤其是被自己的老爸強迫著嫁人,當然不難得知她會有何反應。
「劭杰,你少在那兒危言聳听。」歐陽子謙的反應是奮力從椅子上站起來。
小不點是他的,除非他死,否則這層關系永遠都不會改變。
常劭杰被他的反應嚇得呆怔在原地,好一會都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見此狀,歐陽子謙丟給他的朋友一抹好笑的笑容,接著又重新坐回椅子上,辦他手邊的公事了。
至于在一旁的常劭杰,他是連理都不想再理;隨著婚期的逼近,他要做的就是把公司的職務交代清楚,然後快樂迎接他和小不點結婚的日子。
他想,這是爸媽死後,他第一次的休假,而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他簡直就快等不及了。
這妮子是很不對勁,看著她坐得離自己遠遠的,歐陽子謙總算承認常劭杰的話沒有錯。
見她若有所思地揉著下巴,他從自己的位子站起來,並且走向她。
瞧見他步向自己,田蜜兒驚跳起,但仍然沒離開那張只足夠容許她一人坐的沙發。
糟了,死定了,看大塊頭一臉審視著她的表情,想必他知道她在上午做了什麼好事。
但她可是為他好耶!他憑什麼像看犯人般的直盯著她看?
就算他不想娶她,也犯不著這麼凶巴巴地看著她吧?
田蜜兒顯然忘了,歐陽子謙的表情打從她認識他起,就一直是這副模樣。
「看什——」話未說完,她的人就已經被他一把拉進懷里。「喂!喂!」她哀叫著。
不理會她的哀叫,他只是收緊手臂,迫使她更靠近。
「你最近很不一樣,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伸出手撫模她的下巴,目光不禁柔和起來。
在他那又輕又柔的撫觸中,田蜜兒不由得全身酥麻了。
但一意識到自己的感受,她立即像拍蒼蠅似的拍開它,並且心中還忿忿地氣忖道,可惡!她不爭氣的身體竟然反應他的觸踫——就像那晚一樣——她絕不允許自己再落入這只公蜘蛛的陷阱里。
「放開我,我早在八百年前就甩掉你了,你別想再像那晚那樣乘人之危!」
歐陽子謙又氣又惱地瞪著她,不知道是該搖晃她看來不堪一擊的肩膀,讓她清醒些,還是吻去她那氣憤不休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別想再像那晚那樣乘人之危?天知道那天晚上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乘人之危的好事!
田伯父誤會他、子夏信以為真、劭杰旁敲側擊地想探知,這些誤解他全不曾開口解釋過,為的只是早日將她娶進門。
就算全天下的人全都誤會他的為人,他都不皺一下眉頭。
但是她這個當事人,一直和他一起在床上躺到隔天清晨的人,竟然也說出這番話來?
就算是呆瓜轉世投胎的人,也不會像她這般笨到家吧!
那天晚上他有沒有乘人之危,她自己還會不清楚不成?
這時歐陽子謙不得不感嘆了,女孩子的美貌和智商果然不是成正比。
「你無話可說了吧!」田蜜兒以為自己順利地反駁成功,這會兒笑得可開心了。
「原來你就是為了我對你乘人之危,所以才要甩掉我?」
「呃?」她呆若木雞,其實是完全不懂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哪里是這麼說來著?
「那麼,如果我說我沒對你做出你所謂的乘人之危的事,你是不是可以打消甩掉我的主意了!」他逗著她,知道過不了多久這妮子便會被他唬得團團轉。
「什麼?才不是這樣。」
「是,正是這樣,我的確沒對你做出什麼乘人之危的行為來。」
這怎麼行!如果他沒偷襲她,那麼不就表示婚禮也跟著沒了?
不,那可不行,她的策略才剛進行一半,怎麼可以半路夭折掉?
何況她……早在那天晚上,或者更早之前,就把心交給他了,怎麼可以說沒婚禮就沒婚禮呢?
那她的策略、他的選擇……不,絕對不行,她一定要想出辦法來。
「有,你明明有偷襲我,你是男人,還不敢承認自己做的事!」
「小不點——」
「你明明有。」
「沒有。」
「有。」
「沒有。」
「有、有!」
「沒有!」
爭執到最後,田蜜兒但覺一陣沮喪涌上心頭,酸澀的淚水早已決堤而出,滾落腮邊。
「你有就是有……你強吻我,半夜又偷襲我,卻不敢像個男子漢承認……」她一面哭泣、一面指控道。
「我是強吻你,但你不能因為這樣就甩掉我。」他無奈地將她抱至膝上,試著說道。
「為什麼?」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因為你甩不掉我,我和你會有一場婚禮,誰都不能阻止。」
他的話成功抑止了田蜜兒奔騰的淚水,她的表情軟化,且將臉埋進他的襯衫里,接著才含糊不清地喃喃著道︰
「但你不會是個被強迫的新郎,我會給你選擇的機會。」
歐陽子謙沒听清楚她口中所說的話,但是他知道這一刻佳人在懷,他是快樂的。
「老姊,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怎麼還不見你去試穿結婚禮服?」田蜜糖趴在床上,托著腮幫子疑問著。
「我去了,誰說我沒去?」田蜜兒將衣服掛好,一面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去了?我怎麼不知道?」
「干嘛要讓你知道?」她回過頭,納悶地睨田蜜糖一眼。
「我可以和你一塊去啊!」
「不用了,我已經找別人去過啦!」
「找別人?是誰?」
「你不認識的人。」
「老姊,你真的準備明天要嫁給子謙大哥?」田蜜糖還是不相信她老姊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
由她近兩個星期以來一直和老爸爸冷戰,就知道這次她的氣尚未消失。
這樣的老姊會乖乖出嫁?她田蜜糖才不相信,就是拿棒子打死她,她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