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詫異,換來的只是東方凌更加不屑的嘲弄,他向身後尾隨著的兩個高大男子使了一個眼色。「明天的報紙頭條,我要看到這個男人果著身子的照片。」
陰冷的命令一下,兩個高大男子沖上前來,一人提起他的一條胳膊,在驚叫聲中將他用力拖了出去。
酒吧內的音樂依舊響個不停,圍觀的客人在一邊小聲的指指點點,被東方凌牢牢固定在懷中的柯芷冷,倔強的掙月兌著他的大手。
「滾開,我不想看到你。」酒精已經麻痹了她的神志,剛剛發生的一切對于她來講完全不具任何影響力。
「玩夠了,芷冷,跟我回去!」他的聲音蘊藏著幾許怒意。這女人如果想用這一招來懲罰他,那麼她的確做到了。
「你是誰呀,憑什麼要我听從你的每一道指令?」她火大的一拳揮向他的下巴。
吃了一拳的東方凌眉頭微攏,他伸手輕輕揉了揉下巴,不理會她的瘋狂,打橫將她抱起,大步向酒吧外走去。
被他抱在胸前的柯芷冷,藉著酒勁對他又是咬又是揮拳,他的俊臉因為她惡意的襲擊,出現些許紅腫的痕跡。
夜晚的涼風吹向她的面頰,她又是哭又是鬧,在打累喊累之後,疲憊的將頭倚在他的頸窩處。
淚水汩汩而出,她只覺得自己好委屈,為什麼這個男人既能為她帶來幸福,同時也會帶給她無盡的痛苦?
東方凌抱著她站在夜空之下,表情凝重而威嚴。「給我听清楚,這樣任性的機會,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
他心有余悸!
今天晚上他若遲來一步,這個傻瓜可能已經成了別的男人床上的獵物。
他不敢想像那種可怕的後果,如果芷冷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他想他會瘋掉。
柯芷冷靠在他的肩頭狼狽的喘息著,她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慍怒的聲音卻讓人心寒。
「告訴我,那個顏靜萱到底是誰?」
她的聲音很輕,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已經高高的懸了起來。
她害怕他的答案,但同時又期待他的答案。
「你還是不信任我,對嗎?」
「東方凌,七年多前是這樣,七年多後又是這樣。」她突然瘋狂的從他的懷中跳下來,原本平靜的小臉在瞬間變得怒不可遏,她張著一雙幾乎可以噴火的眼楮瞪著他,「難道我要你的一句解釋就這麼難嗎?」
她快要瘋了,哪怕騙騙她、哄哄她也好,她就是接受不了他對任何事情的處理方式都是保持緘默。
「芷冷……」
「不要叫我的名字!」
她歇斯底里的大吼,無助的向後退去。「你是一個騙子,虛偽、自私、始亂終棄,你明明已經有了一個深愛的未婚妻,可是你還惡毒的擾亂我的生活。」
她痛哭失聲,身體因為憤怒而不住的顫抖著。「我真是受夠了你,你以為自己是情場上的高手嗎?你是不是覺得同時和兩個女人玩這種感情游戲,讓你覺得很過癮?」
清冷的夜空之下,東方凌面對她無情的指控,只是孤傲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他的心好難受,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能止住她的怒氣,看到她接近瘋狂的模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隱瞞事實的真相多久。
「顏靜萱是誰?她到底是誰?」她突然沖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領用力搖晃,「告訴我,我求求你告訴我!」
他陰沉著臉,放任她對自己粗暴的行為。
不知喊了多久,哭了多久,柯芷冷疲憊的彎,蹲在地上無助地抱著自己的雙臂。「凌,你真的什麼都不想對我說嗎?」她的聲音柔弱得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
「芷冷,不要逼我,我不說出一切,全是為了你好。」
生平第一次,東方凌產生了無助感,他茫然的看著她一副受傷的模樣,想要將她擁在懷中好好保護,可是他太了解她倔強的脾氣不會接受。
他該怎麼做?腦內已經被混亂所取代。
他是聰明一世的東方凌啊,上天賜給他無所不能的權勢和地位,可是當他面對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時,他發現那些身外之物根本使不上任何作用。
蹲在地上的柯芷冷仰起小臉,瞪著一雙仍舊含著淚的大眼。「既然你選擇了沉默,那麼我只能選擇分手了。」
在那一瞬間,她從東方凌的臉上捕捉到了一抹受傷的神色,她心狠的別過臉,並自嘲的露出諷笑。「也許上天就是這樣不公平,太多的事情沒有道理可講。」
她站起身,冰冷的看著他僵硬的面孔。「我不想做你身邊N分之一的女人,與其不能擁有全部,我寧願選擇一輩子孤單。」
說完,她無情的轉身,將他一個人扔在漆黑的夜色中。
冷風一陣一陣襲來,當淚水順著眼眶流出的時候,東方凌體會到了一種最原始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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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芷冷搬出了東方家。
與其繼續卑微的留在這里,和他共處同一個空間,她寧願徹底放棄這一段令人心痛的戀情。
手中捏著沒有任何一個主管敢收的辭職信,她來到已經很多天都不曾踏進的總裁辦公室,東方凌正坐在辦公桌前,拿著手機斂著濃眉用流利的德語說些什麼。
在看到走進來的人時,他的心頭微微一震。
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去打擾她,就是希望她可以認真思考一下兩人的關系,只有上帝知道,這幾天他過得其實並不好。
屋漏偏逢連夜雨,德國的一宗買賣剛巧在這個時候出現很大的差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體會到吃力的感覺。
他伸手示意她坐一下,自己則繼續講電話。
柯芷冷孤傲的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緊握的拳頭捏皺了辭職信。
這就是他在看到她後,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嗎?
至少她以為……算了!她還能期待東方凌什麼呢?這個男人的心大到她無法估量,也許一段感情對他來說,無非就是人生歷程中的一段小插曲。
天底下只有女人才會沒事去在意情啊愛啊的,還為了一段逝去的感情而背負傷心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凌終于放下手中的電話。「芷冷,怎麼不坐?」
看出她的表情有些陰郁,他知道這段時間她一定也很痛苦。
柯芷冷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將被她捏皺了的辭職信輕輕的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這個動作令東方凌眉頭深深一鎖,他沒有講話,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她。
「我想辭職!」她鏗鏘有力的說道。
這四個字,帶給他一股難以抑制的痛楚,他不知自己該如何表達內心的無助,她要辭職,這意味著她已經決定要離開屬于他的世界。
她真的舍得嗎?
郁悶、傷心甚至沒來由的怒意統統涌上腦際,這個笨女人,為什麼她總是喜歡用極端的方式去解決事情?她難道就不能站在他的立場上為他想想嗎?
還沒等他答話,辦公室的門口處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只見麥司毅一臉心急的模樣從外面走進來。「凌少,去德國的專機已經準備好了。」
他一邊說話,眼楮一邊注視著站在室內的柯芷冷。
「我知道了。」東方凌迅速地站起身,並順手將她遞過來的辭職信扔在自己辦公桌的抽屜中,「辭職的事等我從國外回來再說,你先回部門去忙,我有急事,就不和你多說了。」
沒等她回話,他拿起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快速的套在身上。「司毅,酒店先交給你,有事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