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麼沒耐性,怎麼辦好事呢?小家伙。」史培生學子東叫喚她的調調。
「你少叫我小家伙,那是——」說到這兒,她自動止住。
她可不想告訴史培生——這個看起來也不怎麼老實的男人,說「小家伙」是薛子東才能叫她的字眼。
至少薛子東的語調,不會像他這樣惡心叭啦的、怪恐怖的。
「我知道,那是子東一個人的專用辭,對不對?」史培生有趣地打量著俏臉上已染上一抹紅潮的她。
他發現臉紅的她才叫人心動呢!
如此嬌俏漂亮的妞兒,史培生心想,子東大概是注定要逃不過這次的情劫了。
「大象先生,你——」
「你不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大象先生?這名號怪不雅的,不如你也叫我培生好了。」
「叫你培生?這名字更難听。培生、陪生,我將來要生兒子也不用人陪,尤其是你這個大象先生。」崔如夢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你說這話倒叫人容易產生幻想,挺曖昧的哦!」史培生爽朗地大笑著。
「所以說,叫你大象先生,才不會叫人誤會!尤其是你有一個心愛的女友,我們就得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聞言,史培生更是笑得不能克制自己。「好極了!我看好你當我朋友的妻子,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那是當然,尤其是像子東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怪胎,有我這種美人想嫁給他,可是他三生修來的福分了,我看還不止呢!」崔如夢一和他混熟,倒也恢復本性了。
這下,史培生更是抱著肚子狂笑不已。他覺得有這種俏皮型的女孩給子東那個呆板型的人當妻子,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尤其是這小妞的美是無可置疑的,薛子東那家伙實在是太好命,也太白痴了。
這樣的女孩他竟一心一意想逃開?真可稱是全世界最笨的生物了——將薛子東稱作是生物算是便宜他了。不然像他這種笨蛋,還稱他是人,不也連他也被他牽累了?那可不,他史培生可不想和笨生物牽連在一塊。
「大象先生,你非得笑個不停嗎?我是來找你想辦法,可不是來看你有沒有一口白牙的。」崔如夢瞟他一眼,一副受不了他狂笑的樣子。
史培生只好止住笑意,正經八百地看向她。「辦法——」
「你還要想啊?」
「我這不是要說了?瞧你急成這樣,我怎麼說?」
「你說吧!」
「其實子東那小子最怕女人掉眼淚,你只要在他面前多掉些足以叫他心疼的淚水,就行了。」
「我又不是水龍頭,動不動就哭,多丟臉!」她可不是說哭就會哭的淚女圭女圭,更何況這方法好下流。
「我可是給你最好的法子了,你用不用上場,那我可就管不著了。」史培生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這不是什麼好法子,我也知道子東怕我哭;可是,恐怕我哭多了,反而會收到反效果。」她又不是沒在他面前哭過,也不是沒看出他受不了看她掉眼淚的事實。
只是,她總不能一直以眼淚攻勢做為方法吧!相信久了就會沒效的。
「到時再想別的辦法——不就得了。」
「我看找你也沒用,原來你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我真是白走這一遭了。」崔如夢失望道。
「嘿!別說得我好像一無用處,辦法是有很多……」說到這兒,他注意到她眼楮又燃起希望,于是他趕緊往下說。「只是現在我還想不出來就是了。」
崔如夢這下可要發火了,說來說去,他還不是一樣——沒辦法,卻又偏愛耍嘴皮。她真不知自己還待在這里做什麼,再听他說些廢話她準會瘋掉。
「我要走了。」瞪他一眼,她便往休息室門口走。
走到門口,正好瞧見史培生的女友站在那兒;她走向她,並且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後,氣著離開了咖啡Shop。
史培生追了出來,直問道︰「雪芩,她對你說了什麼?」可千萬不要是壞話。
「她說你是十足的大笨蛋。」佟雪芩睨著他焦急的臉笑道。
「我?十足的大笨蛋?」這和千年大白痴的意思,是不是不分上下?
史培生可不解了。
「老實說,培生,我現在也這麼覺得。」
「什麼?連你也這麼想?完蛋了。」史培生申吟出聲。
佟雪芩倒是笑得非常開心。
※※※※※
崔如夢失望地離開咖啡Shop之後,便直接往薛子東的家走去。這次她是下定決心硬是要纏住他了,反正她現在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干脆直接賴在他身旁死纏活纏,也總比現在一無所獲要好得多。
這一次,無論他再怎麼趕她走,她死都不會走;上次她就是太好說話,也太過有自信,以為薛子東真會為她吃醋。
沒想到也沒見他吃醋,就只是她白白遭受一次狼吻,愈想愈不劃算。
受了驚嚇不說,還損失了一個吻,真不值得。
這次的方法算是徹底失敗了。不過,她不會就此放棄任何一線生機的。
※※※※※
薛菱兒走進大哥的房間,就看見她大哥呆呆地坐在大床上,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到她關上房門走向他,他都未曾發覺呢!
「大哥,你有心事?」
「菱兒,是你,有什麼事嗎?」薛子東總算回過神,看向妹妹。
「這兩天,你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心里有事?」薛菱兒往他身旁一坐。
「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你大哥我了?」
「我本來就很關心你,是你老不愛理我。」薛菱兒嘟嘴抱怨。
「是我疏忽了,大哥向你道歉好了。」
「那倒是不用了。只是,大哥,你是不是在想她?」薛菱兒突然改話題。
薛子東愣了一下。「你口中的她是誰?」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要大哥告訴我才對啊!」
「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了。」
「大哥,你還在裝蒜,我看你明明在想如夢,我說的對不對?」她仰起一張期待的臉。
「我……不是在想她。」
「我看就是了。否則你不會這兩天以來,連工作也沒做,就一個人靜靜地不說話,你都不知道媽可擔心死了。」
「原來你是媽派來的間諜,我該轟你出去嗎?」
「大哥,不是媽的意思。老實說,我也好想看看如夢,她頭頂上的包是不是好了?我想去看她,偏我就是不知道她住在哪兒。」
「她的包沒事了,你大可放心。」
「這麼說你去看過她了?」薛菱兒喜出望外地看著他。
「我是不是被你騙了?菱兒,別想套我口供,我什麼都不知道。」薛子東敲了她頭頂一記。
薛菱兒馬上哇哇大叫。
「大哥,你就去把她帶來嘛!」
「不去。」
「和你做朋友可真倒楣,還必須依你心情的好壞出現,我真替如夢抱不平。」她氣憤著。
「誰跟你說我和她是朋友了?」
「大哥,不是朋友你何必帶她回來?又和她睡同一張床?你這分明是不負責任。」她不希望大哥真會是這種壞蛋。
「菱兒,你不懂。」
「我懂,我覺得如夢是個好女孩,而你偏偏對她始亂終棄。你不是好人,大哥,你不是好人。」
「菱兒,我踫都沒踫她,又哪來的始亂終棄?你不要誤會了整件事,她是有目的才來接近我的。」薛子東辯解道。
也許他就是為這一點生氣吧?他覺得小家伙真的把婚姻看得太隨便了。
隨便挑上了一個長相不凡的男人當對象,就這樣把自己嫁了出去!
這簡直不可理喻到極點。
偏偏他發現自己竟真如菱兒所說的,這兩天來,滿腦子都是她。不管是笑的她、哭的她,反正他沒有一時忘記過她,這才是叫他生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