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眼不見為淨,她還是別看見來得好,免得她又為自己傷心哪!
崔如夢可是挺了解自己的。她一向最怕自己俏麗的臉龐出事,如今受傷還得了啊!
「你真的不怪我?」薛菱兒一副挺內疚的模樣。
「哎喲!苞你說沒事了,你還不信?」
「好了!菱兒。可沒人在怪你,少自己怪自己了。」薛子東一眼就看出妹妹的心思。
「是啊!我沒有怪你,不過你可要幫幫我,你大哥正要拉我上醫院呢!你想辦法打消他的念頭。」崔如夢眨著眼楮,就期望薛菱兒會幫她。
「上醫院?」薛菱兒看向大哥。
「帶他好好檢查一下,免得撞出後遺癥來了。」
「也對。那大哥我跟你們一起去。」薛菱兒倒站向自個兒大哥這頭了。
叫崔如夢瞪大眼楮,看著這對兄妹暗自生起悶氣,她還以為經過昨晚的談心,薛菱兒會替她說話的,沒想到她竟——
可惡!可惡透頂了。
她那氣紅的小臉蛋倒叫薛子東和薛菱兒發出會心的一笑,兩人禁不住都被她這表情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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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們兩個總相信我沒事了吧?」崔如夢走出醫院,忍不住斥道。
「誰說沒事?頭上腫一個大包了,還沒事?」薛子東上前扶住她,生怕她一個頭昏便栽了個筋斗。
雖然他不明白自己如此擔心她的安危,究竟是代表什麼,但她現在住在他這兒,他是有責任看好她的。
崔如夢仰起俏臉,看向他略帶關心的臉,暗自在心底發笑。瞧!這不是被她抓到了?
他分明就是在意她的。這麼一想,崔如夢的心中也劃過一道暖流,令她倍感心動。
薛菱兒識趣地走上前。
「大哥,既然如夢沒事了,我先走一步。」她說完,還不忘促狹地朝如夢眨眨眼楮,像是在向她打暗號似的。
薛子東看著妹妹跑向對街後,這才對她開口詢問一直擱在他心里一整晚的事。
「你和我妹妹在玩什麼把戲?」
「我和你妹妹?我們哪有玩什麼把戲?」崔如夢自然不了解。
「昨天晚上你們又為什麼會一起出去?」
「喂!你真奇怪耶!菱兒是女生,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能約她出去走走嗎?」崔如夢挺了挺身子,不甘示弱道。
想來,這也是她昨晚找菱兒出去散步的主要原因呢!
薛子東听見她口中的話,簡直不敢相信。她明明就是女生,還想玩弄不知情的菱兒?
這怎麼行?菱兒一向是嬌柔易碎的;雖愛說話,但也是他疼愛的小妹,他怎能任由儒孟以假當真地玩笑菱兒?
不行!說什麼他也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小家伙,你不可以追求菱兒。」
「為什麼?」崔如夢倒覺得這方法可行呢!
只要能打消薛子東訓練她的念頭,什麼方法她都可試它一試。
「不行就不行!」
「你說不行就是不行,那我算什麼?」她可不打算再听他的命令行事了。
她是來收服他的,可不是被他收服的。
無論如何,她總要有一件事能說服他,否則她崔如夢的顏面往哪擺?
不被阮艾梅她們取笑才是怪事!
「你又要大唱反調了,是不是?」
「是你老愛和我唱反調,我要追那個女服務生,你說不行;現在我要追菱兒也不行,到底哪一個才行?」
沒一個行得通,薛子東嘆口氣。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不一把拆穿她便罷了,還設計一道計策引她人甕,存心想教訓她,殺殺她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的銳氣。
就因為看不慣她們四位女孩所玩的花招,所以他才強制壓下自己討厭接觸女孩的原則,帶她回家,順便打退她以他當對象的主意。
沒想到什麼計策都尚未使用,她就以一道商量打退他所有訓練,而他只好答應她以一星期為限,只要她追到女朋友,他就打消訓練她的主意。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她第一個展開行動的對象,就會是史培生的女朋友;這還不打緊,現在她竟然打起他妹妹的主意來了?
這妮子分明是故意的,或許他該一開始就拆穿她是女生的身分。
現在也還不遲……一道聲音從他腦海中出現,他隨即打掉它們。
一拆穿豈不是便象征著自己的惡夢也要降臨?那可不行!薛子東還沒絕對把握可以應付女性身分的崔如夢呢!
扁是男生身分就夠叫他頭疼了,再以他一向厭惡的女性姿態出現,他大概只能等著喊救命了。
而這也是他一直想嚇退她的原因,偏偏她嚇都嚇不走,直叫他沮喪不已。
「你不說話是表示同意了?」崔如夢見他久久不語,搶先開口。
薛子東馬上轉回思緒。「我不同意,你最好別向我妹妹下手。」
「你不同意?行!除非你打消訓練我的種種主意。」為此,她要奮斗到底。
「打消主意?」薛子東想了一會兒,再怎麼樣他也不會拿菱兒的感情做冒險。
看來這一次,他是略居下風了。
「如何?」
「行!反正那是你個人的損失,健身是挺好的運動呢!」薛子東聳聳肩,表示毫不在意。
其實心里是挺在意被她算計去了。
沒關系!他有的是辦法,相信總會打退她的。
「太好了!你說話可得算話。」
「放心!小家伙。這一次讓你得逞,下次可沒這麼容易了。」薛子東下起挑戰書。
崔如夢迷惑地蹙起眉頭,狐疑地盯著他,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她全搞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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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如夢馬上將疑惑告訴了前來探望傷勢的阮艾梅,阮艾梅卻也只是一臉困惑,絲毫不能替她解答。
她總不能老實告訴她的好友,在千年大白痴的封號下,真正的薛子東也有著一等一的金頭腦吧!
要是讓如夢得知她所提供的資料沒有半點符合薛子東,她大概就等著被她亂刀砍死了。阮艾梅暗自吐吐舌頭,決定什麼也不說,待看事情如何發展了。
「艾梅,你說這不是很奇怪嗎?他像是知道,又像不知道,搞得我現在全沒了頭緒。」崔如夢盤坐在大床上,苦著一張臉。
「如夢,是你太愛幻想了。子東不可能會在知道你是女生的情況下,還把你留在他身邊。」
「我還是覺得怪怪的。你想我干脆再試著告訴他真相好嗎?尤其是他現在有可能已經知道的時候。」
「你認為他現在夠在意你了?」
「我現在是男生耶!他倘若在意我,豈不是嚇死人了。」崔如夢才不希望事情是這樣。
「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阮艾梅極力說服她。
「你這是什麼謬論!算了,不和你說了,我自己想辦法。」崔如夢氣得鼓起腮幫子。
「別生氣,要不要說在于你,信不信就在于子東了;不過,我認為子東一定還是不會相信,他不是那麼容易承認錯誤,尤其是自己所犯的錯誤。」阮艾梅忙著安撫她。
只見崔如夢紅通通、氣鼓鼓的雙頰,馬上像泄了氣的氣球似的消褪了。生氣很快地轉變為決心,一股強烈的決心涌上了崔如夢的心頭,叫她雙眼開始發出炫目動人的亮光。
她從大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現在正以一副滿意神色看著阮艾梅。
「我一定會叫他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的。把我看成男孩子,不可原諒!」
崔如夢宣誓的模樣叫阮艾梅終于忍不住爆笑出聲,雙手也猛拍打著沙發上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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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阮艾梅走後,崔如夢坐在床上等著薛子東回房,她已經下定決心和他攤牌了。